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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溅四射的青砖碎石,空中忽闪忽灭的惊雷刹那间将气氛升至顶锋。
软剑看似剑骨奇软但凭燕北城此刻的灵力爆发来看,常人也未必能近得了他身。
“铛!”
那些个身着金甲的边军纷纷合并盾牌,顷刻间左右两侧街道中赫然被数百名边军堵死,沿着头顶看去那些个弩手也步出角落…细点片刻竟足有三十余名。
燕北城并未退缩反倒是手握软剑仅用瞬间宛如鬼影般切入,盾阵中心尚未等众人做出丝毫反应那软剑便已然削飞一名盾手的头颅。
燕北城拾起铁盾甩手丢出,那盾牌呈长形,近乎与人同高,一声闷响盾身便嵌入墙中…
“杀了他!”
在楚半山怒吼之下这些个边军到底缓过神来,已近乎痴狂的速度冲向燕北城,百余把刀刃齐刷刷的探出伴随着嘶吼声砍出…
短而钝的刀刃径直斩向燕北城身前,燕北城微微侧身于一处刃面内赫然发觉自己身后有寒光忽起,他低头单手持剑于背后使了起花剑。
薄而韧的剑身刹那间将那些个蜡木羽箭凌空斩断,但到底是中了两箭于胸肩处。
“咔嚓”
伴随着一声脆响燕北城手握被折断的箭尾不屑的笑了笑,似乎腹与肩颈处的伤并不能使他倒下。
几名离的过近且身经百战的边军无不互相对视几眼,黑白分明的瞳孔中渗出丝丝畏惧之情。
几滴豆大的汗珠沿着他们的头甲滴落于青砖之上,在他们眼中燕北城已经超越太多人包括修行者,于漠北边疆上他们也几经负伤冲杀但近乎无人受过此般伤势却依旧是杀气腾腾。
“结阵!”
伴随着统领的军令方才尚且松散混乱的士卒于顷刻间展示出大朔的强盛的军力素养,他们在度齐刷刷的持刀于燕北城前后,新军顶替阵亡者。
清一色冷漠的脸颊表情无不展露着候余的制军之道,凡身为军者皆不可存有私情,纵然亲朋亡故违令悼念者必斩。
…
燕北城轻轻的喘着粗气,他打量着四周,除去身后高墙似乎并无退路,可墙高八尺之多加之此时身负重伤谈何撤退?
“你啊!和你义父林将军一个臭脾气,他曾经也是个高傲的书院弟子但是呢,最后还不是化为尘泥?”
楚半山轻捧酒盏得意的仰头轻呡着,燕北城深吸口气微微闭眼用心感受者心灵深处,那似水似浪的独到气息…。
楚半山斜眼扫了眼手握薄剑的燕北城嘲讽道:“事到如今,老夫做为先辈便告诉你当年之事的真相,镇北将军府内藏有魔童,我等皆是响应世间号令罢了!”
燕北城闻言睁眼五指一拉左侧前方那几十余名边军纷纷飞向空中,血红色的剑气于眨眼间隙便断杀众人,艳红的血液淌了一地…
断裂的身躯及似面筋状的肠子洒满砖石,楚半山倒也可怜,且见一枚果核般大小的眼珠竟恰巧落于盏中…
“呸!”
楚半山诧异的看向依旧是站于原地但近乎爆走的燕北城呑咽着口水,他不清楚为何其能崩发出如此灵力。
…
“连只蝼蚁都战胜不了?”
一名身着黑蓝便服留着茂密胡须的男人背着手,缓缓走向楚半山身旁,他的手中提着的长枪更是杀气颇深。
些许微风轻拂燕北城脸颊吹起几根秀发,他看向男人,他那深沉的眼眸中似乎充斥着令人窒息的杀意。
虽未身着甲胄但其宽硕肩膀与他那格外霸道的气质不难认出也是个边军,燕北城深吸口气血红的剑气使他已经无心思考这些…
他的目标便是藏于剩余兵卒身后的楚半山,此人的一切动作皆刺激着燕北城体内气血的崩发。
“小娃娃,你就是林将军的义子?”
男人随意的询问到燕北城,他推开身披坚甲的兵卒,背着手站于阵前全然不惧那狂戾的剑气。
“你是何人?”
燕北城强压着心中怒火看着男人。
“在下候余”
男人斜握枪杆看向燕北城阴笑一声,抬腿赫然冲出,锐利的六寸枪尖幻化为一点寒芒且听“叮!”的一声,燕北城手中软剑便碎为铁片。
强劲的灵力相撞下一圈惨白圆环,刹那间将那些个无修为之力的边军兵卒震倒于地。
“咳咳”
燕北城半跪于地虎口渗出艳红的鲜血,臂膀则是颤抖不已,候余的枪术格外悍猛方才那一枪若非沽湖剑气护体恐怕就非断剑伤臂如此简单了…
“嗯,不愧为剑圣李一白的沽湖剑气足够强悍”
燕北城看向候余笑了笑,质问道:“你为何要血洗镇北将军府?”
“什么?”
候余扭头看向燕北城不经嘲讽道:“为何?我候余身为军人自当服从军令为主,至于缘由你也无需知晓必竟苍鹰无需满足蝼蚁的好奇”。
…
燕北城五指一拧空中猛然闪过道灰影径直冲向候余脆弱的脖颈。
候余侧身一挑那灰影便落于燕北城身旁,龙纹铁剑之外一条硕大的血红巨龙钻入燕北城体内。
燕北城抽搐片刻后双眸当中先前的些许理智完全沦丧,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杀意。
“剑潮”
燕北城二指指天,黑夜的空中不断发出惊雷的异响,空中浮现出似白云般的血红浪尾,无数的剑气汇聚成海…异常强劲。
“将军这…”
候余不屑的瞪着身旁冷汗如雨的楚半山,提枪朝燕北城身前踱去。
“嗡!”
燕北城四周极强的原气不断吹打着候余,纵然如此他依旧是往直向前,他那长枪崩出数道白光宛如神辉。
白与红相融剑气荡然无存
楚半山睁开眼看向他们二人,直见候余侧身前顶那六寸枪尖全数捅入燕北城的胸膛…
“叮”
“扑通”
燕北城弃剑躺倒于地,乌黑色的血液与空中下的冰雨来回融合向街角躺去。
“小子下辈子投个好胎,哈哈”
…
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燕北城的双眼渐渐糢糊,缓缓累积的雨水漫至他鼻与嘴间…
“我真的要死了吗?师…师傅?”
燕北城小声嘟囔几声便晕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