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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暑烈阳,空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闷热感,既便是入夜后的屋舍之中也尚有人翻来覆去。
在这帝都打更宵禁的后半夜中,三名更夫提着锣鼓互相寒喧的漫步寻视着,燥热的天气使他们也心烦意乱。
“师傅,这路都寻了三趟了,不然咱先回吧!”
“你敢?这帝都之中可有人瞅着咱,小心你脑瓜子不保!”
且听那三人之中走于中间,满脸皱纹的老更夫斥责道两名小更夫,但也是出于好意。
老更夫所说的眼镜便是大离帝都之内,由当今圣上亲自挑选的军营将士组成的“锦衣卫”,据说他们皆是军中方可以一敌百之人…
“哎呦,师傅!这三更半夜的锦衣卫也是要睡觉的呀!”
那老更夫听其此番言语径直一脚将其踢翻在地,手扬锣棒便要挥下。
“沙…沙沙…”
空巷之中忽得传出的步行声响才使老更夫低手,三人用手轻扶官帽单手扶刀向空巷走去…
“嘿!谁在那里!出来!”
那老更夫哆嗦的挑灯照亮空巷,只见也同是三名佩刀之人背着手站在巷中。
“师傅…”
“这是…”,微弱橘黄的烛光将那三人衣裳照出些许轮廓,深蓝的底衣…纹龙的黑袍以乃那镶着金丝的刀鞘。
老更夫略微眨眼惊慌拉着二位学徒半跪于地,颤抖道:“小的王某参见三位大人!”,说罢便起身靠到泥墙之上将路让出…
见那三名男子缓缓走入另一条巷中之时,那已然被吓得一声冷汗的老更夫瘫坐于地。
“师傅,那什么人啊?”
“呵!管好你小子的臭嘴!你当帝都是菜园子?”
老更夫顿了顿深呼几口气叹道:“这大晚上敢出来走动的除了那残月刺客!还能有谁!”
“锦…衣卫”,那小更夫吓得一哆嗦也一并瘫倒于石砖之上。
老更夫将他扶起,心中暗叹,幸好那三位大人今夜心情极佳否则单凭方才那几句闲话,怕是隔几日便是头七了。
“咻!”
三块姆指粗细般的石子从城楼楼顶飞速击出,刻意打磨的尖头于擦腰而过的顷刻间便将三人配刀,全数卸下。
老更夫扭头看向穿入青砖之中的石子,刚欲示警但脖颈处传来的凹陷于冰凉之感使他乖乖闭上已张开少许的嘴唇…
“嘘…,莫要出声!不然休怪我剑锋割喉!”,一声少年之声传入他的耳中。
“你想做什么…?”,那老更夫小心翼翼的询问道身后之人,他那两名小徙早已在方才被少年击晕而去…
“老人家莫要惊慌,我只是想借您些银子用用!”
…
“好”,老更夫从胸口颤颤巍巍的掏出缝满补丁的布囊递于少年手中。
“就十两…少侠你放了老朽吧…”
少年将剑收入鞘内,一掌砸于老更夫后脑…,伴随着闷哼声方才将布囊之中的十两碎银取走。
“沙…”
将三人拖至酒馆门外又于馆内取出三坛杏花烈酒,于三人身旁各置一坛…
少年将面纱拉下从腰间摸出两条黄金塞入老更夫手中,露出满意的笑容跃至房瓦顶角迎着月色…遁入黑夜。
夏,大朔北境莱阳城填北将军府外,些许金甲兵卒伴随着阵阵蝉鸣之声在一个胡须斑白的老者带领下将府院内外团团包裹。
周遭百姓早已于深睡当中被官府唤醒引至平阳城东门候命,而紧凑于将军府旁的米铺、豆摊以及那些个富家商人却早已于昨日傍晚前被羽林军,锦衣卫引至城外荒郊乱箭射死。
郊外放牛耕耘的老者足踏被艳红的鲜血,及些许令人难以言表的粘稠绒须物覆盖于泥地之上。
昔日空中黑漆漆的乌鸦又在次莅临于府邸内外,明晃晃的朔国战刀于夜幕当中闪烁着寒光。
将军府内严阵以待的百名镇北亲军或是臂绑玄铁圆盾、手握镀金马刀,最为吸引目光的则是他们清一色的深黑重甲。
阴森森的黑甲之下仍是一具具怀揣着热血忠义之心的血肉,他们眼眸当中或由心坎悲愤的原因,本应冷淡平和的眼神此刻充斥杀气与血丝。
“将军,这…”
那名副将看着手端酒壶早已喝的面红耳赤的将军无奈的苦笑着。
“终究是来了,可惜啊如今的世道到底是奸臣当路,我等忠义之士到底是亡于权贵之手,可悲!”
将军仍是大朔北境的守护者,镇北为假…御敌为真,向北眺望而去那数万步外便是丰润的北塑草场。
而同位于草原上的还有燕,辽青阳三国,他们拥有天地的信任…
每至冬季时节草原上的三国战豉便如雨滴般哗哗的响起,三国最为彪悍的铁骑便会换装马匪试探的袭扰北境各城,杀戮百姓。
他自幼年时苦习武艺为大朔北境守得几十年安稳岁月,本以为自己因当死于沙场未曾想如今竟被皇室拿捏,白瞎了一身本领。
“取笔纸,研墨!”
副将收起手中利刃迅速将纸平铺于石桌之上,作揖道:“已全!”
……
府邸外金甲兵卒开弓搭箭,食指之上细长的羽箭顶着暗亮的钝头己蓄势待发。
古语云:利头破人、钝头破甲
身着血红重甲的羽林军沿着两侧墙面,手持利刃待弓响之际便破门而入。
“林将军陛下有旨意要传!”
白衣老者身旁的老太监高声呼唤。
“公公可是一人前来?”
那老太监看着脖颈处闪烁着刀光的利刃吞咽道:“就我一人!”
…
闻其言副将单手一挥百名亲军以盾顶门后有弩手于刹那间上箭,剩余五十名刀手拉下铁甲面罩,腕间发力刀锋指天。
“咔嚓……”
府邸之外忽的传出阵阵刀剑相撞之响,艳红色的鲜血如爬虫般沿着府门缝隙涌入院中。
“将军这…”
林义身旁副将震惊的看向院门,周围的亲军更是议论纷纷纵然连方才盔甲甩动之声也在未响起。
“将军此仍吉兆,相必定是朝中之人私下请的救兵!”
林义默默的向后退上半步头却不断的左右摇晃,道:“不对!兄弟们警戒!”
伴随着林义的一嗓子屋沿青瓦之上赫然站起数十名身披紫色长衣,腰佩纯银令牌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