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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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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是我最喜欢的季节,尤其是夏天的傍晚。

    月亮是那么的亮,不免让人多愁善感起来,无数的星星点缀着黑夜,像是黑纸上的一幅画。夏天的晚上总是让人陶醉的,远处的池塘里不知是几只还是一群的青蛙在鸣叫着,不时还有露天烧烤的香味阵阵的飘来。就是夏天的蚊子毒的厉害,喷雾蚊香都杀不净,让整个夏天有一点显得美中不足。

    洋洋的朋友圈只能看到最近三个月发的朋友圈,里面都是她的自拍,一张张照片显得她是那么天真可爱。每张照片上面都有一段话,有些发的是不痛不痒的话,但有几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看样子她曾经也被爱情摧残过。

    六月热恋深似火,十月秋风化尘埃。

    人聚花散,空如意,雨过天晴,人聚散。

    什么地老天荒,什么一吻天荒只不过是最初想像。什么海枯石烂,什么海角天涯只不过是初梦一场。

    我想不到这些悲伤句子竟然出自那样活泼开朗的小姑娘手中,不禁我心中也开始悲伤起来。首先我是替她悲伤的,其次我本来幻想我们没准还能发展一下,但现在看样子应该是没戏了。因为听他们说被爱情摧残过的女孩要不变坏,要不就很难靠近。

    一直以来虽然不懂如何跟女孩相处,但心里还是很希望找个女朋友的。之前我也谈过两次恋爱,而且也不是那么轰轰烈烈的,说猥琐点我还是个老处男。其实也不是人家女孩拒绝过,只是我心里害怕,却也不知道自己害怕什么。也许我就属于那种有贼心没贼胆的人吧。

    第一个女孩我们谈了整整三年。我们是初中时候认识的,虽然不是一个班级的,但都是一届的同学。

    那天也是个阳光高照的夏天,放学后我们三三两两的结成队伍一起回家,我和她还有几个人因为顺路也结成了个小队伍。我们两个人是离学校最远的,走到最后队伍也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问你个事呀”她对我说。

    “什么事?”

    “我们谈恋爱呀”

    “我们俩?”

    “对呀!”

    “为什么是我?”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你挺好的。”

    “好吧!”

    是的,这就是我的初恋表白。没有那么多的甜言蜜语,也没有在精美卡片纸上写的浪漫情书,但现在想想我们的对白里透露的那些单纯与天真是那些东西里表达不出来的。她是跟我表白的,我不免有些不知所措。她是邻班的班长,人长的好看学习又好,我实在找不到看上我这个长的一般又是学渣的人合理解释。

    半年以后她考上了城里重点高中,而我直接变成了永生假期。虽然我们的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但还是经常保持着联络。她放假的时候我们一起出去玩,镇上也没什么可以游玩的地方,我们就是瞎逛悠,但还是很开心的。有时牵牵手也会提心吊胆的,生怕镇上的熟人会看见。

    再后来她快高考了,因为学习的原因她与我联络聊天的时间也少了。有时我会坐着大巴车去城里看看她,顺便买些她喜欢吃的东西带给她。

    那天她突然打电话给我让我见她一面,我以为她又想我了。我第二天早上我便买好了东西早早的到了学校门口。

    那天她换了一套休闲服,脸上还特意化了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学的浓妆。因为正好是星期六,她接过手里的东西,就牵着我的手说要我陪着她逛逛。

    那天我们真的只是逛逛,有好几次我想买东西给她都被她拒绝了。我们一起在城里一家小饭店里吃了午饭,然后她拉着我去了附近最高那栋楼的天台上。

    那天天空很晴朗,云朵一大片一大片的,从天台上能望到远处的大河,也能望到远处天上的风筝。我们两个就这样趴在天台的护栏上望了很长时间,彼此都没有说话。楼下的行人很多,当时我真怕有人看到我们样子,以为我们想要殉情自杀去报警。不过还好没人注意到我们两个。

    “我们在一起三年了吧?”她突然问我。

    “嗯,三年多了”

    “三年了,我了解你不是那种玩世不恭的坏男孩,你是个好男孩,好到死木头的有点过分那种。你知道吗?跟你这种人谈恋爱久了会很累的,所以我们分手吧。”

    我什么话都没说,没有挽留也没有同意。因为答案已经是确定的了,我没必要去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是心像是被人揪了一下的那样疼。

    临走的时候她问我:“我们能最后拥抱一下吗?”

    我默不作声的张开了手臂。

    那是我们第一次的拥抱也是最后一次的拥抱。她头发里的香味,她手心里的温热,她带给我的那些快乐,她给我讲的那些不好笑的笑话,她的一切都让我舍不得,最后留给我的只剩下一段回忆了。

    等我回过神来,她早已经挣脱我的怀抱走了,地下只剩一包我送她的那些东西了。我爬在护栏上抽着烟望着远处的天空,脑海里却在想着曾经我冒着大雨,为她去捡掉在放学路上的语文书最后全身被淋透,她让我回家喝点姜水别感冒的样子。想着520她送我德芙时我茫然问为什么不是521她开怀大笑的样子。想着下雨天我为她撑着伞一起等巴士的样子,想着我们坐在公园里用一个耳机听歌的样子……

    我的清纯初恋时光在那天结束了。

    第二段恋情只有短短的一个月,所以我就不仔细去说了。但那也是我一生中抹不掉的回忆,我们从开始到分手都进行的很自然。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们是怎么突然在一起的,也不知道我有没有爱过她。毕竟比起初恋还是差了那么点意思。

    镇上二十四岁的小伙子已经有不少都结婚了,看着他们一个个成双入对的,我也有些羡慕。但现在的我,每个月拿着加油站里开的那点工资,自己勉强够用但也剩不了多少钱,当然没有几个女孩会跟着我。而且我也不想像那些男孩一样,去玩世不恭花言巧语的买些小饰品吃顿饭讨好那些女孩,然后睡一觉就甩了。我知道我不是个好人,不是个充满正义感的好青年,但也一定不是个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