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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察觉到自己反应不对，冥古干咳两声，转而沉声道：“具体发生了何事，我也刚刚知道龙蛇大尊死去，你可这是谁干的？”
“是斗战胜佛。”李昊暗自嘀咕，表面应付自如。
“那只猴子？”冥古皱眉：“龙蛇大尊曾言，那只猴子绝不是他的对手，怎么会死在对方手中？”
他和龙蛇大尊有过接触，李昊早就知道，脸色不变，叹道：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当日在大渊之下，龙蛇大尊把我送出大渊之后，本体则继续追杀斗战胜佛去了，”
“我也本以为应该是龙蛇大尊胜券在握，谁知，最后出来的竟然是斗战胜佛。”
李昊大概讲述了一番，冥古听得没头没脑，“大渊？他们去大渊干什么？你又为何去了那里？”
“你不知道？”李昊故作惊疑，冥古神色如常，“这件事的确是秘密。”
李昊点头这才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叙述了一番，说到最后，他心有余悸：“那斗战胜佛从大渊深处出来之后，还曾质疑我为何能从龙蛇大尊的攻击之下逃得性命。”
“被我用圣人搪塞了过去，他才没有继续追究。”
“鸿蒙紫气…”冥古脸色微变，显然也听说过这大名鼎鼎之物。
“按你所言，龙蛇大尊与你交谈之时还自信满满，为何转眼间便身死？”冥古言语之中，带着几分捉摸不定，眼神中也有些狐疑。
这些话毕竟只是李昊的一家之言，他又不可能去找龙蛇大尊或者斗战胜佛去求证，下意识地便有几分怀疑。
“你不相信我？”李昊的脸色猛然冷了下来。
冥古则无奈苦笑：“并非如此，龙蛇大尊之死，尊主已经知道并且质询我如果没有一个清晰的交待，我很难向尊主解释。”
“很明显是圣人手段，那斗战胜佛为了鸿蒙紫气而来自然有，圣人赐予的手段，反败为胜也只是寻常。”李昊冷声道。
平心而论，李昊说得没什么问题，冥古也这样认为，同时心中暗自埋怨，为何龙蛇大尊前来身上没有相应的底牌。
但如果汇报给尊主，同样只有“圣人手段”这四个字，他感觉自己会被愤怒的尊主撕碎。
也正在这时，李昊又说道：“不过，龙蛇大尊那具分身，最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把我们两人的交谈封存在了羽毛之中，交给了我。”
“嗯？”冥古双眼微瞪，他对此事感到为难，一方面是因为这件事只有李昊自己一个目击证人。
他虽然对李昊所说的话比较信任，但尊主却不一定。
可如果有龙蛇大尊的“旁证”，那李昊所说的话便有极大的可信度。
“那请速速给我送来，此物无比重要。”冥古沉声道，这不仅可以让他对君主有所解释，并且也算李昊的把柄，彻底将此人捏在手中。
“这…”李昊迟疑，似乎也想到了这一层，犹豫不定，但片刻后，还是道：“好吧。”
冥古惊讶，他看出李昊的迟疑，本来还想规劝两句，却没想到李昊这次这么配合，他心中不由得嘀咕：“龙蛇大尊和他说了什么？”
这个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李昊动作极为迅速，大半天的功夫就给他送来了，悄无声息，两人没有见面。
李昊的解释是，现在是关键时刻，那斗战胜佛已经开始怀疑他。
冥古不疑有他，手中端详着这根灿然的羽毛，这是龙蛇大尊之羽，毋庸置疑。
催动之后，这根羽毛映照出一幅场景，正是李昊与龙蛇大尊交谈之景，原原本本，只是最后李昊要求龙蛇大尊记录的场景被他自己抹除了。
“怪不得如此配合，龙蛇大尊原来给他透了底…”冥古盯着，心境泛起波澜，这根羽毛不禁对龙蛇大尊之事有了解释。
其中，还透露出了圣族最关心的一件事——这片天地的圣人状态，李昊也在其中说明了，价值非凡。
冥古再次庆幸，决定拉李昊下水，是他此生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他没有犹豫，当即联系尊主，距离尊主联系他，还没过去一天。
“何事？”尊主的心情明显不好，声音淡漠。
“尊主，龙蛇大尊之事有消息了。”冥古恭敬道。
“哦…”尊主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疑，没想到冥古的动作竟然这么快。
他之前虽然大发雷霆，但对冥古也没有抱太大希望，毕竟冥古连龙蛇大尊去干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发泄心中怒火罢了。
“这么短的时间你便查清楚，若有欺瞒诓骗之处，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尊主声音冷冽。
“冥古明白。”冥古声音沉定，似乎毫不畏惧，这证明他对自身掌握的信息极为有把握，这也让尊主来了几分兴趣：“说说看吧。”
“龙蛇大尊是被佛门的斗战胜佛所杀，在大渊之底。”冥古高声道。
“荒唐！”尊主斥道：“那只猴子不过大罗金仙初境，实力远远比不上龙蛇大尊，如何能杀它？”
“那斗战胜佛奉圣人之命为鸿蒙紫气而来，身上必然有圣人的手段，反败为胜也很正常。”冥古重复李昊说过的话。
“圣人手段？”尊主冷笑：“你知道什么是圣人手段？佛门的那两个圣人就是泥菩萨，若没有足够的回报，他们绝不可能动手。”
“他们能确定，那片天地，一定有鸿蒙紫气？”
他说得斩钉截铁，什么圣人手段，听起来唬人，但现在没有人能达到那个层次，就是曾经的圣人也不行。
“这…”冥古一愣，这个层次与他相差太远，他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如果你只有这么多，那就可以准备赴死了。”尊主淡淡道。
“尊主！”冥古猛然匍匐在地上，而后抬手，奉出一物：“我可以保证，这个消息绝没有错误。”
“龙蛇之羽？”尊主声音起了变化。
羽毛上再次投射出李昊与龙蛇大尊交谈的场景。
此地变得沉默，尊主从头到尾看完，沉吟良久之后，才开口，语气已经平缓下来：“他就是你所说的李昊？”
“不错，正是此人，他是圣人亲手所执之棋，知晓许多隐秘，他已经向龙蛇大尊投诚，所言绝对是真的。”
“唔…”尊主这次没有再说什么，场景中龙蛇大尊明显已经信任李昊，李昊也说出了很多隐秘，这羽毛若是传出去，那圣人定然不会放过李昊。
“看来，那大渊深处真的有鸿蒙紫气，才让那两位圣人赐下保命之物。”尊主叹了口气：“终究是圣人，不可小觑。”
冥古松了口气，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尊主又说道：“此事，你有功，之前是我迁怒于你，你现在自可归来圣地。”
“这李昊之事，你直接汇报于我，此事不允许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是！”冥古心神终于放下。
………
与此同时，天庭之中，李昊则打开了一本紫莹莹的书，看上去只有薄薄一层，其中却有大量字符，这便是鸿蒙紫气的使用说明。
“鸿蒙紫气乃证道之机，是由天地之间的最…”
“主流使用方法，有两种，其一融入法宝之中，提升品阶…”
“其二，融入生灵体内，作为成圣之机……”
李昊仔细看着，大致介绍了鸿蒙紫气的来历，作用，以及使用方法，细分很多。
例如不是所有法宝都能承受鸿蒙紫气，只有到达一定品阶之后才能融入其中，至少也得是先天至宝，诛仙四剑那个层次。
成圣的方法也有很多种，例如斩三尸，功德之类…
当然如果只是介绍的话，也不会叫使用说明。
其中明确阐述，功德之道已经完全行不通，因为天地未全，天道未全。
“…由于种种原因，鸿蒙紫气已经破碎，结合宿主自身修行之道，可将鸿蒙紫气碎片炼入肉身…”
“炼入肉身？”李昊看着看着，忽然一愣。
“…炼入肉身，非以其作为证道之机与载体，只是利用其玄妙作用，从而强化肉身…”
“…但鸿蒙紫气负担极重，以宿主目前之境界，炼化起来有些勉强…”
“或者留着，等找到足够的鸿蒙紫气碎片之后融为一体，再作他用。”
合上这本书，李昊琢磨着，“就是以鸿蒙紫气作为促进肉身蜕变的引子，花粉都行…鸿蒙紫气肯定也行…”
他脑海中浮现曾经看到过的种种肉身之道，最终下定决心，说干便干，说明书写了，他现在炼化只是有些勉强，又不是炼化不了。
他暗自嘀咕，从须弥空间中拿出鸿蒙紫气的碎片，悬在胸膛部位，调动周身血气，尝试着吞没这传闻中的鸿蒙紫气。
这件事远比李昊想象中的更加艰难，即便以自身近乎无穷的气血包裹着看似很不起眼的鸿蒙紫气，也像是普通柴火遇到了精金般，根本难以撼动。
轰！
灿金的气焰咆哮着，近乎将座下之地融化，整整三天，李昊就待在这里，进行炼化，结果却依旧无可奈何。
“艹，不管了…”李昊咬牙，决定赌一把，也不尝试着炼化了，大手伸出，直接按着鸿蒙紫气，强行塞进了自己的身体中。
这个过程，出乎李昊预料的顺利，鸿蒙紫气接触到他的皮肤，几乎像是没有遭到任何阻隔，轻而易举便融入进去。
当然，只是刚开始。
他脸上的惊喜还未褪去，喉咙中便发出一声哀嚎，感受到了一种刺骨的疼痛，远比以往的所有蜕变都来得更加激烈，整个人更是差点瘫倒。
这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就好像拿了一块碎玻璃，要强行融入每个细胞之中，稍微一动便是触及元神的痛苦。
他躯体遍布血汗，咬着牙调整自己的姿态盘坐在地上，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鲁莽了。
肉身表面浮现道道金色纹路，可以清晰地看到其中夹杂了紫色光辉，一缕缕，一道道…
“我就不信了，我这可是诸天大杂烩的肉身之道，给我…炼！”李昊脸颊上青筋暴起，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每一个都无比艰难。
殿门紧闭，足足一个月的时间，殿中都没有丝毫动静。
李昊周身的气息更是没有丝毫变化，唯一的改变就是他狰狞的脸色，不知何时，已经平缓下来。
这一日，他缓缓睁开双眼，整个人显得古朴无华，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与以往的蜕变截然不同。
他低头看了看，而后有些艰难地起身，彻底站起来之后，他甚至还喘了口气。
“确实…鲁莽了…”他无奈摇头，强行将鸿蒙紫气炼入身体中，应该不是他这个境界该做的。
小瞧了那说明书的“警告”。
鸿蒙紫气依旧在他的身体中，这么多天他也只是将有棱角的玻璃碴，勉强磨得圆润了一些，不至于带给他太大的痛苦。
但要说没有收获，却也是假的，他抬起手，动作不过快了一些，虚空便暴碎，骇然的气息激荡而出。
他猛然攥手，才把这股波动平息下来，摇摇头，右手中浮现开天斧，看着自己的左手，缓缓磨上去。
火花迸射，并伴随着铿镪顿挫之音，那看似柔嫩的皮肤，却挡住开天斧锋。
他想了想，又猛然将开天斧抬起，狠狠劈下。
轰！
整个空间都颤了颤，女仙们脸色苍白，这座大殿直接崩碎了，恐怖的波动席卷而出。
不知多少仙神腾空而起，看到波动的来源之地，又落了下去，无奈地摇摇头。
这次，李浩终于感受到了疼痛，但很微弱。
开天斧仅仅是破开皮肤，砍进去丝毫便被血肉卡住，难以寸进，仿佛劈在了石头上，伤口处紫意莹莹。
这开天斧算是后天至宝，其锋芒，就连龙蛇大尊的鳞片都扛不住，但现在却只能勉强破开李昊的一层皮肤。
肉身坚固程度拔升到了一种让他自己也感到吃惊的地步。
但颇为无奈的是，他行动之时，却像是一个普通人背负了千斤巨石，有种举步维艰的感觉。
恐怕，直到他真正炼化身体中的鸿蒙紫气碎片才能解决这种问题，而根据他的估测，没有三五年的功夫，很难彻底炼化。
这还是他闭死关的情况下，而现在正是天地转折的关键节点所在，哪有时间给他闭死关。
“大圣，您没事吧…”太白金星匆匆赶来，看见李昊之后顿时关切地询问，上来企图扶住他，因为李昊的状态看起来主要是有些不太好。
“没事。”李昊摇头，道：“通知天地间的所有金仙，让他们来天庭，我有要事宣布。”
“所有金仙？”太白金仙一愣，而后又颔首道：“我明白了。”
“还有，天庭与地府仙神之间互相兼任的事情，暂缓进行吧。”李昊又补充道。
太白金星颔首：“是。”
他办事极为利落，恭敬地行之一礼后，便匆匆离开。
以李昊现在的身份地位以及背后所代表的力量，没有人敢忽略这件事。
三天时间转眼即逝，天庭众仙神看着匆匆赶来的镇元大仙步入凌霄宝殿之中，随即殿门便紧闭。
“算上镇元大仙，这已经是赶来的第二十一尊金仙了…”
众多仙神议论开了，有些吃惊：“没想到，天地间居然还有二十一尊金仙…”
“你们说，大圣不会突然暴起，把这些金仙全给宰了吧。”有仙神忽然开个玩笑，但发现除了自己没有人发笑，反而一脸惊悸。
“开玩笑，开玩笑…”他讪然道。
虽然不知道为何召集这么多金仙前来，但一定是非比寻常的大事。
………
不久后，天庭某座宫殿中，气氛热烈。
诸多仙神齐聚此处，有天庭星君，亦有身着甲胄的天兵，觥筹交错，中央却簇拥着一个毛脸雷公嘴，
“六耳大哥，事情如何？”一尊穿着紫色长袍，上面绣着星辰的仙神赔笑，举起酒杯，询问道。
“奎木狼，这件事难办啊，如今天地融合，这星宿之位，你也不能一人独霸着不是。”六耳猕猴喝了口酒，道：
“那第九阴帅不过真仙，你赢了他，兼任他的第九阴帅之位岂不美哉。”
天庭与地府合并之后，双方的高层一直在处理神位冗余之事，商量一个更精简的体系，毕竟有很多神位多年都不见得动一次，没必要供养这么多仙神。
修行者终归还要手底下见真章，自然是谁胜谁兼任，败者则要退出。
“唉，大哥，那第九阴帅实力非凡，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手底下难免没轻没重。”奎木狼叹气，心中怒骂，这六耳猕猴不要面皮，收了东西不办事。
“而且，诸多金仙来此，或许又有天大的变故发生，还是要尽快定下的好。”
“此事，我会想办法的，肯定会给你一个答复。”六耳猕猴敷衍说，心中冷笑，这事可是玉皇，酆都大帝，还有李昊三人联手定下来的，他哪有那么大的脸去给别人求情。
这群废物，还想着走后门，活该被他坑一笔。
众多仙神互相对视一眼，心中怒骂，却也没办法，只能把微弱的希望寄托在这个坑货身上。
谁让他是为数不多几个能接触到李昊的人。
不过，也正在这时，天穹光辉大放，有法旨临世--
【奉天帝令，天庭与地府仙神兼任之事，暂缓进行。】
众多仙神一愣，六耳猕猴眼珠一转，忽然大笑道：“哈哈，这不就成了吗？”
众仙这才恍然，惊疑道：“您早就知道？发生了何事？”
六耳猕猴一脸傲然：“我自然知道，否则为何让你们一等再等？至于发生了何事，却不能泄露。”
众仙狐疑，但也不敢多说什么，心中也松了口气，仙位算是暂时保住了，奉承这猴子两句也没什么。
……
凌霄宝殿中，镇元大仙，一脸和煦，朝四周拱手道：“不好意思各位，大渊出了变故，我正探查因为何故呢，所以迟了。”
“无妨，请坐。”李昊抬手，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有气无力。
镇元子落座，眼神闪烁，“大圣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脸疲惫。”
“听说大圣金屋藏娇，把整个太阴星都划了出去，还在下界养了一窝狐狸，大圣可得节制。”他笑着说，引起在场众多金仙的笑声，但众人心中在想什么却没人知道。
“我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李昊耸耸肩，也没多说什么，旁边的张青松看了他一眼，反而问道：
“镇元子道兄，前段时间听说大渊出了变故，就算是寻常真仙，天仙也能出入其中。”
“还没来得及前去查探，不知镇元子道兄可曾发现什么？”
“唔，此事说来也奇特。”镇元子沉吟道：“我这次前去大渊，才发现这不过是位于大地之上的一座沟壑罢了，全然没了那种使人迷蒙的威能。”
“我猜测，应该是某些东西被人拿走了，至于其他的倒没什么发现。”
“哈哈，道兄就不必谦虚了，我都已经听说，道兄所获匪浅啊。”张青松恭维道。
镇元子抚须长笑，心情显然很不错：“道兄消息灵通，我深入极底，倒是见识到了传闻中能与太阳真火媲美的地心赤火，还找了一些颇为珍贵的材料。”
“都是打造金仙器的绝物。”
“还在谦虚…”张青松摇头失笑：“我可是听说，道兄找到了一件罕见之物，还与在场某位隐匿身份的道兄产生了争端，最后得胜。”
他这么说着，在场众多金仙神色全都平静，完全看不出任何端倪。
“不知，道兄能否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界。”
镇元子神色收敛，显然很不想这么做，不动声色地环视四周，道：“只是那位道兄不想暴露身份罢了，所以才被我侥幸得胜。”
“至于那东西，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甚至还有缺陷，现在还没解决。”
“那正好，集思广益，说不定能给道兄提供一些建议，道兄若是在藏着掖着，难不成看不起我等…”张青松哈哈大笑。
他的“我等”，把李昊也囊括在其中，他对镇元子如此咄咄相逼，众人不由得揣测他，就是那隐匿身份的金仙。
镇元子微微皱眉，而后舒展，也笑道：“道兄说得对，那就请各位帮忙了。”
说着，他拿出一物，像是黑乎乎的大铁蛋，表面坑坑洼洼，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就是此物？”旁边的一位金仙大失所望，“道兄莫不是随便拿了一件东西过来搪塞我等？”
“非也。”镇元子摇头：“别看此物不起眼，我可是用金仙器劈砸过，都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痕迹，更引太阳真火灼炼，也没有让其变色。”
听他这么说，众人都来了兴趣，说话的那金仙拿出一柄漆黑的长剑，朝着这东西劈砸而去，果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然后他使出各种手段，都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后递给下一个人。
紧接着，其他人也同样如此，本来众人还很淡然。
到最后，竟然起了几分争强好胜之心，毕竟其他人都看不出什么端倪，若是自己办到了，也显然比其他人更强。
更识出了许多压箱体的手段，哪吒口吐三昧真火，灼烧了半个时辰，都没有任何作用，他无奈地摇头：“仅以坚硬程度而言，远远超越金仙器。”
他的三昧真火赫赫有名，连他都这么说，其他人更不抱什么希望。
张青松接过仔细端详了很久之后，脸上的笑意似乎更浓了，本想还给镇元子，但想了想，又看向李昊：“大圣，你要不要看看？”
此言一出，众人不由得屏气凝神，李昊的实力很强，这毋庸置疑。
不过，眼下又不是生死搏杀，他身上的五件金仙器也没用，又不可能请出圣人。
这东西，远超金仙范畴，这是众人的共识，而且李昊现在也不知怎么了，一副虚透了的样子，恐怕不会接茬，维持自己的威严。
“没兴趣。”李昊摇头，众人一脸果然，张青松也没再说，便准备丢给镇元子。
不过，镇元子身边那尊金仙却笑道：“大圣，不如就给我等开开眼吧，这东西真是神秘，我等都没有办法，可全倚仗您了。”
镇元子蓦然皱眉，这不是存心让李昊下不来台吗？
李昊奈何不了这玩意，还奈何不了你吗？蠢货一个…
张青松眼神闪烁，却没说话，
李昊顿了顿，淡漠道：“既然如此，就拿过来给我看看吧。”
张青松又转身，把这黑乎乎的铁球，送到李昊身前。
众人的目光汇聚过来，李昊淡漠地接过，端详了片刻，找到一道裂缝似的纹路，然后伸出手轻轻一掰。
在众人呆滞的眼神中，伴随着“吱呀”声，那铁球就被这么轻而易举地掰开了，就像是掰开一团纸那般随意。
就这么…掰开了？
说话那金仙的喉头滚动，隐约感觉到冷汗滑落，自己的头，也远远比不上那铁球坚硬。
“唔，原来是一块武器上的残铁。”李昊将之抚平，约莫只有巴掌大小，看了看，“似乎是什么剑身或者刀身上的，材质不错。”
他随手甩给镇元子，镇元子恍然抬手，想要接住，而后脸色蓦然一变，那残铁呼啸而来，砸出骇人的声势，虚空直接崩碎，竟掀起混沌风暴。
当他意识到不对之时，已经晚了，鲜血喷涌而出，那条手臂…断了。
殿中死一般的寂静，他身旁的金仙已经在犹豫，要不要求饶。
“不好意思，没控制好力道。”李昊略有些歉意。
镇元子勉强一笑，拿起自己的手臂重新安上，又心有余悸地捡起那块残铁，已经被李昊抚得极为平整，像是一张纸。
那还是人的手吗？他不禁想到。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李昊也没在意，直接步入正题，环视众多金仙：“我之所以召集各位前来，是因为万古未有的大变局近在眼前。”
“天地即将大融合，有超过三块不次我们，甚至远远超越我们的天地即将碰撞而来。”
“三块！？”张青松变色，斗战胜佛前来之后，他们便联想到了佛之天地，但没想到李昊说有超过三块。
“不错，佛门，圣地，还有零零散散不少天地碎片。”
“圣地？”镇元子蓦然心血来潮，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没想错，正是圣族之地。”李昊淡淡道。
“这怎么可能！”镇元子豁然起身，袖袍鼓荡，难以置信道：“他们明明已经被消灭了。”
“圣族…”张青松与南极长生大帝对视一眼，神色惊疑不定，他们对上古仙神之事也并非一无所知，知道圣族的存在。
“没有。”李昊言简意赅：“他们和佛门在混沌深处战了数万年，转折点已经到来，天地大融合即将开始。”
“这次融合之后，天地起码恢复上古时代一半左右，并且之后会主动牵引其他天地碎片而来。”
“竟…是这样？”镇元子失神，这件事对他而言不亚于晴天霹雳。
而有些金仙并不知道圣族是什么，在南极长城大帝和张青松的言语下，也逐渐变色，骇然道：
“生死大敌，这是生死大敌啊，圣人已不存，我等如何对抗？”
“不只有我们，实际上，我们的实力整体不算强，佛门能和他们缠斗这么多年，他们才是主力。”李昊说道。
张青松叹了口气：“当初，我们与他们不相上下，可惜…他们有圣人指引，必然超越我们。”
“你们做好准备，这次天地大融合，规模极大，势必会带来各种问题。”李昊叮嘱道，这也是召集众人前来的目的。
“外界且罢，内部我不想看见出乱子。”
“吾等明白。”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有金仙慨，很显然天地大融合之后，他们的地位必然会一落千丈。
“万物霜天，不进则死，天地重塑便是如此，不会给生灵任何准备的机会。”李昊说完最后一句话，便挥手让众人散去。
众多金仙神色复杂地离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