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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教了,正如姐姐所言,活用剑招,各招浑成,对手便无法可破。”被罗濠一番教导,路易颇有恍然大悟之感。
身为弑神者,他本身的体质已经是不需要再磨炼了。他所欠缺的,正是这些绝世高手的武道经验。
“活学活使,还只是学剑的第一步。你所说的“各招浑成,无法可破”这句话只说对了一半,毕竟你所使的剑招再怎么天衣无缝,也是有迹可循,如此敌人便有隙可乘。”
“只有做到出手无招,你才算是踏入了高手的境界。”
罗濠是一位合格的武道老师,她懂得什么是因材施教,她知道路易欠缺的只是武道的经验。因此,她并未将教陆鹰化的方法套用在路易身上,而是选择循循善导,将自己知道的一点点传给路易。
“出手无招?”路易喃喃道。
陡然间,他感觉眼前出现了一个生平从未见过的,关于武道的新天地。
路易本就是天赋异禀之人,他很轻易的便领会到了罗濠的意思。不过毕竟才刚开始学剑,也不可能就这样一下子就成为一名剑道高手。
但这也足够了,有罗濠将自己的武道倾囊相授,路易只要认真领会,终有一天会踏出藩篱,走出自己的武道。
“所谓剑法,便是以无招为上,出剑若雷,以简取胜,繁则无速。剑出如雷,招式何用?随手一招,敌不及防,便是杀招!”罗濠认真的说道。
不等路易回味这段话,她手中的剑就以雷霆之速向路易挥去。在如此近的距离,没有『心眼』技巧的路易根本避无可避,在罗濠的控制下,长剑避开要害,但路易的手臂也是被划出鲜血。
“这是我随意施展的一剑,你如何破我这一剑?”罗濠收剑问道。
路易也没管手臂上的伤,凭借他弑神者的体质这种小伤片刻就好,他回想着刚才罗濠的剑招,怔了下说道:“这不是招式,因此破解不得。”
罗濠微微一笑:“这就是了,剑法之妙,只能意会。你且将你所学的剑招再梳理一遍,取其神,忘其形。再来与我交手一次。”
路易按照罗濠的话语,将艾丽卡和莉莉娅娜她们驳杂的剑招通通抛到脑后,然后自顾自的舞起剑来。
他提剑左劈右削,心中半点也不想艾丽卡她们的剑法,此刻他的剑法只是顺乎本心,心中想到哪里就往哪里挥剑,串得巧妙也好,笨拙也罢,片刻间便联成了一片,其间并无起迄转折的刻画痕迹可寻。
舞了一会之后,路易收剑而立,向罗濠道:“那我们这就开始?”
“嗯。”罗濠点了点头。
“好!”路易说完,就挺剑歪歪斜斜的向罗濠刺去,他的剑摇摇晃晃,似乎没有任何劲力。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领悟到这一层?!”罗濠大感惊奇。
眼见长剑刺到,罗濠也是挥剑一挡,却见路易突然收剑后撤,然后再向空出刺出一剑。
罗濠更觉惊喜,随后她试着向着路易轻轻挥了一剑。
路易不避不让,剑尖一挑,反冲罗濠而来。
“很好,很好。”罗濠兴致大增。
两人的交手就此开始,路易随心使剑,只攻不守,他的攻击全是从稀奇古怪的方向刺削而去。
不过,毕竟学剑日短,路易的进攻被罗濠很轻易的一一挡住,手中的长剑更是被罗濠磕飞。
手中无剑,路易也不惊慌,他以手作剑,向罗濠疾刺而出。
“你学的倒是挺快!”罗濠笑着说道。
她不慌不忙,剑随声出,直往路易胸口刺去,路易若是还不收招,免不了要被穿胸而过。
路易也明白这一点,急忙撤身躲避。还没缓过神,罗濠第二剑又已刺来。
“好快!”路易再次躲闪。
“还有快的!”
罗濠第三剑,第四剑跟着刺出。攻势既发,竟然是一剑接着一剑,连绵不绝。罗濠的剑法有攻无守,每一剑全是攻招,每一剑都是又狠又准,剑尖始终不离路易的要害之处。
“风无声,气如止水。光无影,疾剑无痕。海纳百川,浑然一著。”罗濠在出剑的同时向路易说着她剑法的纲要。
路易一边听着罗濠的教导,一边躲着她的剑。面对罗濠的快剑,路易有些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招架才是。罗濠刺一剑,他便退一步,刺得十余剑,他已退了十余步。
罗濠的攻势丝毫不缓,刷刷刷刷,又是连刺四剑,四剑全指向他的要害之处。路易奋力躲开了三剑,第四剑却是无论如何也躲不开了,不等他再退,罗濠的长剑已经指在他咽喉之上。
“我从小习武,十八岁就通读天下剑谱。我的剑道始于,蓄千刃之势,于动指之间。”
“贤弟,我跟你有缘,亦复投机,实在是大感畅怀。”
“今日我们便先学到此处了,你资质甚好,正是学武的好材料,不要辜负了这份天赋。当今之世,能静下心来好好学武的,已经很少见了。”
罗濠乃是天生的武道种子,她学武的天赋古今罕见,她所盼望的也是和高手之间的较量。
但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不从之神,已经没有人能和罗濠单纯的在武艺上一较高下了,因此她早早就隐居庐山,远离凡尘。除了不从之神,恐怕没有什么东西能让她出山了。哪怕是如沃班侯爵那样的弑神者,她也是看不起。
罗濠教导路易也有着自己的私心,她希望路易能成长起来,能在武道上与自己一较高下。
一个没有高手的江湖,对罗濠而言,实在是太无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