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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忽然在队伍里刷了一个呆呆的表情。
“咋了？被月月的智慧惊呆了？相比之下相形见绌了？”朱书阳逮到机会，不遗余力地怼冯姿。
然而十秒过去，冯姿没有理他。
二十秒过去，冯姿还是没理他。
三十秒……
队伍里安安静静，要不是看网络正常，朱书阳都要怀疑自己掉线了。
“咋了？她怎么这么安静？掉线了？喝水去了？煮牛奶去了？上厕所去了？”
“我说你就是欠收拾，怼你你不高兴，不怼你你还不高兴。”
“三三，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们俩十年同窗，六年同居，我才是亲人啊！你咋胳膊肘往外拐呢。”
段景淮不理他。
半晌，还是西禾美美子先冒了头。
“月月啊，我咋觉得你适合说书呢？听得我心里怪难受的。以前偶尔打个副本都是冲着装备材料去的，也没注意过这些。被你这么一说，我好后悔没仔细看背景资料。”
“大成皇帝为什么一定要围剿蓝镜山庄呢？穆成风是武林盟主，是正派人物吧，清理乱党怎么会清理到蓝镜山庄头上？”
这大概是栀子说话最多的一次。
“我也只是心里大概有个猜测，官方并没有详细的故事。打黑虎寨的时候我跟你们说过，杨修是逍遥天的叛徒，钱代是朝廷的卧底，但其实这也是推出来的。”
“我在上个区的时候有一个朋友，把打马江湖当古代版模拟人生玩，跑地图用走的，什么都要看一看，副本里都能关一个月那种。他跟我说逍遥天上山的石阶上有一些石板上有名字，把刻着名字的石板用来铺路是让人践踏的意思，他推测应该是刻的师门里罪大恶极或者叛徒的名字，其中一块上面就有杨修。相应的，逍遥天门派里供奉着功绩碑，是开山祖师和历代杰出弟子的名字。后来我们专门去打了黑虎寨，仔细观察了一下，才注意到杨修在发现逍遥玩家后有一闪而过的清理门户的buff。”
“没错没错，我做门派任务第一个就是清理功绩碑前的香炉。但是我还真没注意过上山的石板路。”你不是我的菜说道，作为一个逍遥玩家，他居然从来没发现石板路上有字。
这很正常，除了第一次需要走路爬上山，其他时候玩家大多是轻功飞上去或者传送令传过去，谁会注意上山的石板路有名字呢？
“钱代是我做盟会任务潜入军营的时候发现的，那个任务要去偷听狼牙军的计划，需要躲避巡逻的士兵。我躲到了一个帐篷里，桌上放着一把算盘，左上角刻了一个‘钱’。我看那帐篷里的摆放物品也不像是账房，后来我在和巡逻士兵对话的Npc里面看到一个叫钱式凡的将领，长得和钱代一模一样。于是我又打了一遍黑虎寨，仔细看了钱代手上的算盘，一样的位置也有一个‘钱’字。”
你不是我的菜在队伍频道发了一排流泪一排鼓掌，“月月，我彻底服了你了。我也做了那个任务，没有看到过什么算盘，也没有看到钱式凡。你们这玩的哪里是打马湖啊，剧本杀吧？”
其实这也不怪朱书阳，那么大的军营，也没规定从哪里潜进去，也没规定行动路线，不一定会躲进那个帐篷，也不一定会注意那个算盘。至于钱代，长得很Npc啊，谁会注意他是钱代还是钱式凡？
关琦月在屏幕前轻笑一声，回应道：“运气好吧，碰巧就看到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可能是被那个朋友影响了，觉得这样好玩吧，对物品和设定什么的比较注意。”
“姓朱的你给我闭嘴。”栀子不满你不是我的菜总是插话。
“槽！她这是在泄露隐私！”朱书阳对段景淮抱怨。
一看，段景淮支着脑袋对他“嘘”了一声，“别吵，涨姿势呢。”
“就是，菜菜你闭嘴。”连西禾美美子也没在他的姓氏上纠结。
朱书阳又是一阵郁闷，月月名字里的“月”爆出来的时候还打了几个水花呢，老子的姓氏就这么沉底了。朱比月还多两划呢！
“难怪三个Boss只有钱代逃脱了。”栀子说。
“嗯，我那个时候就在想，所谓钱代，就是钱式凡的代号吧。一个狼牙军有名有姓的将领，一个逍遥天的叛徒，怎么就聚到一起，成了黑虎寨的土匪头子了？这背后的故事一定不简单。我开始注意和狼牙军有关的资料，就发现了谢霆被封为钦差的事情。女真和大成还在打仗，一个狼牙军将领不被安排去守卫疆土，反而被封做什么钦差大臣去平乱，不是很奇怪吗？”
“但其实一点都不奇怪，朝廷的文官平不住，而且大成皇帝应该也没这个时间慢慢等待了。他需要一支铁骑，把这些所谓的乱党一脚踩死。”
“可是说来说去，为什么杀到蓝镜山庄头上了？”西禾美美子还是不懂。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这句话的含义原本是在朝廷做官时为百姓担忧，在遥远偏僻的地方为国君担忧的意思，但是在特殊的时期还可以有另一种解读。”
“身在高位的担心底层暴动，身在低位的怀疑高高在上的人。”段三思接道。
“没错，庙堂之高，最高的就是大成皇帝，江湖之远，最远的就是绿林好汉。你们做地图任务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发现，很多任务都反映着当时的百姓过得其实不太好。有情人成不了眷属，村庄被抢劫、村民被屠杀，官府赋税严重，猎户死在山上，农户死在田地，奸商高卖低买。”
“是啊，当时有一个任务要去给一个小孩找水，结果他喝了水就死了，后来我就不爱做地图任务了。”西禾美美子回忆道。
“但是仔细想想我们做的任务内容是什么？小村庄发生了瘟疫，但有医圣门传人隐居此处，要我们去帮他采药去救治村民。为数不多的粮食被官府征走，玩家用装满树叶的麻袋去调换粮食。诸如此类，大都是些帮助性的行侠仗义的任务。”
“啊？所以呢？”
“我们的身份大多是江湖人。打马湖这个游戏里九个门派，有八个是真真正正的江湖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