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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之门本就是伊修塔的底牌,更是巨人岛的里世界,作为副本的运作核心无疑是这里的神。即使现在发生了一些小意外,比如主神殿的那位竟然亲自过来了,再比如他目前的实力只有二分之一。
但商齐豫始终是入侵这个副本的病毒,即使这个病毒有点实力,也是落于下风。
伊修塔疯狂的攻击着商齐豫,恨不得直接把他刮了。但忌惮他手中还有伊鲤,不得不收收敛几分。
伊修塔并不怕自己杀掉商齐豫后会被那位处理掉,因为那人不在意像商齐豫这样的一次性实验耗材,当初选择商齐豫,也不过是因为之前和伊鲤发生的那点事让那人有几分的兴趣。
就在商齐豫快要被伊修塔给弄死的前一刻,他微微一笑:“伊鲤身上种了我的二分之一,如果我死了,她也活不了。”
即将刺穿他头颅的剑瞬间停滞住。
“比起死在你手里,我更愿意死在我这位妹妹的怀里。”
商齐豫笑得像个疯子。
伊修塔很想骂出这两个字,但还是忍住了。
他怕自己真骂了,这商齐豫不仅不会生气还会很爽。
“你这样的意义是什么?”
伊修塔看着商齐豫。
商齐豫不在意地笑了笑:“伊修塔,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建造这个记忆之门吗?我这个可怜的疯子,也想做一场死前美梦,不是吗?”
…
伊鲤一眨眼就到了上三年级的时候,她被安排到了和商齐豫一个班。
商齐豫像一个大泡泡一样,严丝合缝地将她死死包裹在里面,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像是恨不得将自己吃掉一样。
伊鲤看着学校餐桌对面笑盈盈地给自己夹菜的商齐豫,之前混沌的脑海已经能自己思考一些东西了,甚至会在自己不愿意地时候,给出拒绝的指令。
她就这么迷迷糊糊的跟着商齐豫活了六年,她本以为自己会在他的控制下认命成为一个提线木偶,却没有想到,她竟然越来越厌恶起没有自由的生活。
她那时清醒时想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她的灵魂需要呼吸。
她是自由的。
她脑海里浮现起自己第一次反抗时那只死去的白鸽。
直觉告诉自己,如果她不挣扎出去,自己就是第二只被商齐豫杀掉的白鸽。
不过现在的伊鲤有脑子了,她学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示弱。
不要用自己自以为是的鸡蛋去碰撞坚硬恶心到石头,但是可以将自己慢慢变成一滴滴水,将石头无知无觉的滴穿。
伊鲤吃着学校午餐的黄瓜炒肉。
说实话,毫无滋味。
明明味觉给出的指令是美味二字,但是她的灵魂依旧叫嚣着空虚。
不够,她需要的不是这个。
时间在伊鲤慢慢思考中流逝。
伊鲤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她要杀掉商齐豫。
人在自由和生命之间会下意识的选择生命,因为活着代表一切。
但是伊鲤不一样,她需要呼吸。
她从有思想的那一刻起便渴望着自由。
那是灵魂深处发出的渴望,甚至有时候大过了对金钱的欲望。
不过商齐豫不穷,伊鲤并没有感受到对金钱有太大的渴望,优渥的物质,华丽的珠宝,美味的食物如流水一般来到她的身边。
商齐豫除了不给她自由以外,其他的可以说是好到令人发指。
正是因为减少了伊鲤对金钱的渴望,另一种灵魂深处的自由欲望也就愈发明显,甚至能击垮伊鲤对于生命的底线。
如何有人剥夺了她的自由,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伊鲤常常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会被这些欲望控制。但是她太无聊了,和商齐豫的每一分每一刻就像是在嘴里咀嚼着没有味道的口香糖。
她最近还发现了自己身上地一个秘密——她可能还是个无情的疯子。
又是适合在外面晒太阳的下午。
伊鲤躺在躺椅上喝着冰镇果汁,旁边的女佣尽职尽责地给她扇着风,而商齐豫在旁边亲手给她剥冰镇过后的葡萄。
如果伊鲤还有记忆的时候,会来一句——不愧是有钱人,真会玩。
但是现在的她不仅失去了一切记忆,还在这里生活了好几年。
早已在这里得到了同化。
如果是普通人,早就不想离开了。
可惜她是从不会满足的伊鲤。
没有钱的时候追求金钱,拥有金钱后追求自由,她还不知道自己金钱和自由拥有后还想要什么。
伊鲤很喜欢思考,因为她发现只要思考她就能保持自己的清醒,所以她会在脑海里用现在的自己模拟计算未来的自己。
然后她发现,自己无论模拟多少次,都得出了一个答案——她就像个深渊,即使把世界毁灭了,她都特么的不会得到满足,她喜欢刺激,喜欢能让自己有情绪波动的所有事物,只有那样,她才愿意继续活着。
伊鲤开始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但是她经过自己一系列地证明发现,她还真的没有想多。
她还得出一个结论,她之所以很想杀掉商齐豫,是因为她真的很无聊。
她渴望的不止是自由,而是鲜活流动的生命。
就像数学家痴迷数学,音乐家沉迷弹奏,挑战者喜欢体验濒临死亡的那一刹爽点。
于是她在思考。
自己要怎么杀掉商齐豫才能让自己全身而退?
这件事已经思考到了伊鲤成人礼那天商齐豫当众宣布伊鲤成为他的未婚妻时,便思考好了。
大爷的!这狗东西竟然情感变质了!想把她当媳妇了?
这还想什么啊,杀了省事。
伊鲤不知道,自己以为的十几年,在伊修塔这里,不过几分钟。
就在伊修塔和商齐豫僵持不下时,商齐豫猛的吐血。
他的心脏漏了一个大洞。
伊鲤随即就要摔下去,伊修塔立即将人偷了回来。
商齐豫猛的栽倒在地上,发出破风箱一样的声音。
“果然,还是动手了啊。”
伊鲤缓缓睁眼,看向商齐豫,眼里带着凉薄的轻蔑:“就你,也配?”
商齐豫笑了:“原来父亲说的都是对的啊,可惜,我不后悔。”
伊鲤不明白商齐豫为什么会这么说,她只记得这人莫名其妙的把自己拉了进去,还搞那些恶心的把戏膈应自己。
没有把商齐豫切片已经是伊鲤对他最大的善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