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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莫延一听,不禁有些意外,他虽未将这些人放在心上,可他们誓死一拼的决心,倒是让他刮目相看。尚能站住的,尚有二三十人,连同那些倒下的,一共近百余人,可惜他们失了主心骨,未免让舒莫延也感到惋惜。
在众人之中,郑昭阳最大,却也伤的最重,只见已有人上前去扶他,他却连站都站不起来。郑昭阳口吐鲜血,脸色苍白,花安欲之前的话也曾听到,可就是没有力气反驳。郑昭阳成了这样,其他众人更不敢吭声,互相扶着,有的被舒莫延点了穴道,还不能动弹。
见得跟前一个被点穴道的人,舒莫延不禁走上了前去,那些持剑的顿时大动,怒视着舒莫延。舒莫延却淡然一笑,继续上前,俯身解开了那人的穴道。那人一动,瞬间退的没影,其他众人还有意护他到了后面。舒莫延镇定相视,又上前了一步,却突然听其中一个年长的天山弟子说道:“你要干吗,休想伤害郑师弟!”
那人竟自称郑昭阳为师弟,多半是王元吉的弟子,可他说着却退缩了一步。舒莫延闻声停了下来,看着那人淡淡地回道:“没有我,他们几个的穴道,恐怕永远都解不开!”
不知舒莫延说的是否严重,可是在那些天山弟子看来,至少他们解不开,如今师父被害,还真的有些怕了。舒莫延说明了来意,不等他们回答,只管走上了前去,纷纷去到那些被点穴道的跟前,一一点过。半道之时,看到一人正在托着手臂呻吟,又上前查看一番,为其接上了手臂。
在舒莫延的眼里,他们都是武林同道,更不同于在龙行峰下见到的那些贼人。到了众人之间,见他们安稳了下来,不禁又镇定地说道:“告诉我你们二师伯的下落,请他出来做这个掌门,否则浩劫将至,你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舒莫延说的不是恐吓他们,他知道,卓木止与诸葛苍隆的那些勾当,多数人一定不知,而且除此之外,毒人或许即将问世。舒莫延说罢,众人的脸色大变,刚才那年长者又上前说道:“二师叔在闭关,我们天山之事,岂容你这外人来管!”
那人称呼王元吉为师叔,花安欲顿时一愣,这人竟是父亲花无影的弟子。其实舒莫延也早已猜到,王元吉遇事,其弟子断不会在这里,那人称郑昭阳为师弟,自是花无影的弟子无疑。可是让舒莫延不解,此人怎么不知其中内情,直接出来打杀了起来。
舒莫延还在纳闷,花安欲不禁走上了前来,突然激动地对那个年长者说道:“克竹师兄,真的是你,你可否记得安欲啊?”
那人名叫席克竹,是花无影的几大弟子之一,他突见花安欲上前,不禁一怔。花安欲来此数日,竟未曾照面,时隔近十年,席克竹、连同他身旁的几个人都是茫然地看着花安欲。突见席克竹上前抓着花安欲的手臂说道:“你是小欲儿,你真的是小欲儿,这么多年不见,我们还以为你早就,早就,……”
“早就死了是吧!”花安欲接道,不禁笑了起来。
席克竹不禁也笑了起来,随即便说道:“刚才行事匆忙,也未注意,竟没有看出是你。怎么,你怎么在这里,他是你的朋友?”
席克竹说的他,指的正是舒莫延,花安欲随即便回道:“我来此已有数日,只是不知你们还留在天山,也未去寻你们。我来为你介绍!”
花安欲说着便走近了舒莫延一步,指着舒莫延说道:“这是舒太公的后人,舒少侠,是跟着太师叔一道前来查探太师父的!”
一听是舒太公的后人,那些人都是一愕,身后开始有人在小声议论,弄得一头雾水般。舒莫延则借机问礼道:“在下舒莫延,早已听闻席大侠大名,今日得见,真是得罪了!”
舒莫延从花安欲口中得知此人名叫克竹,加之以往的听闻,故而直接说出了席克竹的姓氏。席克竹见状,更加不解,他怎么可能杀死了掌门人。席克竹依旧是先前的敌意之色,却听花安欲又解释道:“师兄有所不知,二师叔早被他们软禁了起来,而且当今的浩劫令,八成是太师父所为!”
席克竹看着花安欲,跟着便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掌门师叔呢?”
一听问到卓木止,花安欲不禁看向了舒莫延,舒莫延见得,即刻说道:“常老前辈跟着卓掌门前往后崖去拜访王大侠,却不料中了卓掌门的暗算,落下了后崖。晚辈斗胆相劝,没想到卓掌门害我不成,反而也失足落了下去。本就是这些,晚辈绝无冲撞天山派的意思!”
席克竹一听,脸色大变,不禁回头看向了郑昭阳。此时郑昭阳已被人搀扶了起来,见席克竹等人看来,强忍着疼痛便说道:“休听他们一派胡言!”
席克竹正自犹豫,一侧一人突然凑近他耳边说道:“半个时辰之前,我在后院的墙后,确实看到了掌门领着一老者去了后崖的方向!”
那人悄悄地说着,舒莫延却听得清楚,只见那人说罢,席克竹即刻指着身旁两人吩咐道:“你们两个,速去后崖一趟,看看二师叔在不在哪里!”
那二人一听,即刻便转身要去,却突然听郑昭阳怒道:“大胆,天山禁地,岂是你等可以去的地方!”
郑昭阳突然提到这个,那二人随即便停了下来,席克竹见得,直接正色回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个,除非是心里有鬼,你们二人只管前去!”
“我看谁敢!”郑昭阳直接又怒道。
郑昭阳再言,突然见多数人聚了过去,既挡住了出去的去路,又表明了是跟郑昭阳站在一起。留在席克竹身边的,尚有二三十人,有受伤的,也有惧怕舒莫延的,或许都是花无影的弟子。先前还都在围攻舒莫延,顿时成了两派,这不是舒莫延与花安欲可意想到的。
花安欲见这般情景,不禁淡淡说道:“看来师兄都被蒙在了鼓里,怪不得来了数日,我们都不曾相见,原来是怕穿了帮!”
听花安欲这般讲,席克竹顿时明白了过来,之前花安欲与舒莫延所说,被郑昭阳此举演变成了现实。席克竹不禁怒视着郑昭阳问道:“二师叔现在何处?”
对着席克竹的怒问,郑昭阳却又怒言道:“席克竹,掌门被他们所害,你不质问他们,却来问我,难道你们要叛离不成!”
“我想叛离天山的,应该是你们吧!”席克竹用剑指着郑昭阳便怒道。
席克竹这一指,他身边的人都是毫不懈怠,持起长剑,随着指向郑昭阳等人。郑昭阳尚不能多动弹,他身边的人却也不甘示弱,也是对指了过来。只是郑昭阳身后受伤的人太多,有的在相互扶着,有的却丢了长剑,神情失落,场面凄凉。
“安欲大哥,安欲大哥!”
正当两面剑拔弩张之时,却突然听卓珊又在喊道,花安欲与舒莫延不禁都回头看了过去。见卓珊又被两丫鬟搀扶到了大堂门内,花安欲疾步上前,而舒莫延只是看了一眼,随即便又转向了郑昭阳。舒莫延又朗声说道:“天山派是武林正统,今日成了自相残杀的局面,是整个武林的不幸。我舒莫延不才,希望你们放下手中剑,不要再为虎作伥,陷自己于不仁不义之地!”
舒莫延的话,让对面顿时一片骚动,在实力悬殊之下,自是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那些前排的持剑者都是左右看着,手中的剑也放低了下来,郑昭阳见他们这般,不禁脸色大变。只听郑昭阳对那些人怒道:“休听他胡言,师父待我们恩重如山,怎么可能会如他所言,我们誓死都不能退缩!”
郑昭阳此时再言,那些人却不为所动,他们显然是折服于舒莫延的能力,不得不为自己打算。舒莫延见得,忙又加起了火,只听他正色说道:“放下你们手中的剑,你们依旧是天山派的大侠,如你们一再顽抗,我想,你们出不了这个院子!”
舒莫延是真心为了天山派着想,也不在乎威胁诱迫,只求速速解决这里的事。郑昭阳正要再行反驳,却突然听“砰砰”几声,已有人抛下了长剑,紧跟着,又是几声。郑昭阳脸色再变,尚未拦阻,只见已有人走向了席克竹。
先前还是少数的几人,之后突然过去一群人,只见为首的一人上前便对席克竹拱手说道:“席师兄,今日之事,也实非我等愿意看到,毕竟同脉相连。我等放下了剑,也绝非低头认输,是为了天山派的大计着想,我知道二师伯在哪里!”
此人说着,突然听后面的郑昭阳在大笑道:“哈哈,哈哈,真是一群懦夫,真是一群懦夫啊!”
众人都是闻声看去,只见郑昭阳两侧,尚有十余人在,只是郑昭阳突然不理会起他们,独自上前了一步。郑昭阳摇摇晃晃地站在那里,脸上大笑着,突然露出了疯癫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