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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意外和明天,是我们无法预计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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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总是爱和我们开各种玩笑,或许我们曾经在那么一瞬间,预感到最坏的事情,但是现实生活中,往往结果会更加意外。

    B超医生让何禾先出去休息下,留下钟聪谈话。

    “胎儿心跳未见,同时各项指标都不在范围之类,初步可以判定为···所以胎儿在何禾的肚子里待得越久,对母体的伤害越大,所以回家安慰安慰她,然后今早预约手术吧”,B超主任医师详细列明厉害。

    “我知道了,谢谢啊”钟聪不知道怎样走出的B超室,面对对结果能知道个大概的何禾,急切追问的表情,他哽咽了。

    何禾拿过钟聪手中的检查单,看着上面刺眼的一行字“未见心跳,多出发育不全,建议放弃”,何禾愣愣的往前走着,走着无法预计的事情给人当头一棒,这个没有出生的孩子,承载了全家人的期望。

    “禾儿,你在这坐会儿,我去让医生开住院单,我们得手术。”钟聪叫住何禾。

    “什么,我不同意,胎儿只是现在没有心跳,万一明天他就有了呢,医学上有过案例,有的胎儿快三个月才查出心跳,我们再等等吧。”何禾没法理解钟聪为何如此理智,这也是他的骨肉呀,她也没法面对伴随着她两个月来各种孕吐反应的宝宝,抑制不住的眼泪冲出眼眶。

    电子叫号器叫到了何禾的名字,钟聪进去医生办公室和医生谈何禾病情,期间何禾一直坐在外面的长椅上,钟聪也再三反复问医生,有没有胎儿三个月才查到心脏搏动的,医生说是有这样的病历,但是是在胎儿其他指标发育正常的情况下,我看检查结果显示胎儿的胚胎大小也是偏小很多,比之前B超还小,这就说明可能是基因、母亲情绪、环境等问题导致胎儿暂停发育,至于什么原因,得手术后取样本来进行下一步检查才能知道。

    “好,那请您尽快安排手术。”

    拿着住院单和手术通知书的钟聪走出医生办公室,发现何禾不见了,打电话也不接,发微信也没人回,钟聪走到护士台问小敏,小敏指着南方的办公室“何禾姐在那”。

    何禾把检查的具体情况告诉了南方,南方安慰何禾,目前我们的饮食和环境都会对胎儿发育造成影响,再加上现在人压力大,你们又属于意外怀孕,可能在怀孕时身体状况没有处在最佳,如果你不死心,那我们就再等两个礼拜,这样就12周了,健康与否再做决定,但是期间有出血或其他身体不适,一定得速来医院···

    从南方办公室出来,钟聪和何禾回家,一路上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像是两个人瞬间相隔了好远,但是又只能彼此取暖。回到家,钟聪开始做饭,也没有心思做饭的钟聪简单的煮了面条,何禾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昏昏欲睡。

    “禾儿,醒醒,起来吃点东西,我煮了面条。”

    怎么叫也叫不醒何禾,钟聪顺势脱鞋想让何禾睡得舒服一些,抬腿抱何禾的一瞬间,一大滩血染红了粉色的被罩。钟聪赶紧拨打了120,并给何爸何妈打了电话,大家都火速赶往医院,何禾被及时送往医院手术室。

    等待的时光总是漫长,钟聪,何爸何妈都等候在手术室外。

    “谁是病人家属?”护士从手术室小跑着出来。

    “给你们说下,孕妇子宫被胎停胎儿污染,已出现大面积感染,需要尽快手术,如果手术过程中持续出血,子宫估计不保,但是南方主任会尽全力保子宫的,这个你们放心,这是手术知情书,得签字。”

    “好,我们签!”

    “老何,孩子不会有什么事情吧”何妈瘫坐在椅子上焦急的呼吸紧张,钟聪赶紧跑过来问“妈,你别急,南方在里面,何禾不会有事的。”

    何爸也吓坏了,但是为了稳住何妈,尽量保持镇定“会好的,会好的。”

    ······手术时间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手术中何禾心脏骤停,子宫大出血,光血袋都用掉了1000CC,好不容易找到出血点后,一切生命体征才趋于稳定······

    手术室门推开了,南方出来“叔叔,阿姨,钟聪,没事了,手术很成功,子宫保住了,何禾等会缝针完毕就会被推出来送回病房。”

    “南方,感谢!”钟聪拥抱了南方不知说什么好。

    是的,这三个小时,手术室里浴血奋战,手术室外各种签字各种霹雳,谁承想,怀个孕,能出现这么大的意外,钟聪恨自己下午不能坚定信念让何禾手术,南方也埋怨自己任凭何禾任性,何爸何妈是何禾被送往医院后,钟聪才告知的,何妈一直情绪激动,那是她唯一的宝贝女儿,她恨不得去替女儿受这份罪。

    正当大家都为了手术成功放松的那一刻,何爸大喊“快来人,快来人”。

    正在和南方说话,沟通接下来怎么护理的是钟聪,俩人看到何妈晕倒,赶紧和护士推来推车,将何妈推到急诊室检查。

    因为查不清昏迷原因,医院连夜集齐了各科室专家进行会诊,何妈是本身患有冠心病,加之情绪激动,又深受打击,突发心肌梗死。

    “院长,夫人急性心梗,堵塞面积比较大,手术的话不太乐观。您看需要安排手术吗”何爸一天之内接受这样的消息,让以往坚毅的他,像是老了十来岁。

    “钟聪,你说怎么办?”何爸问钟聪,身边能商量的只有钟聪。

    “爸,如果不手术的话,是不是···”

    “是,不手术你妈,醒过来的可能很小”

    “爸,那我认为,手术吧,至少还能看到希望”

    钟聪后来回忆,当时他的感觉,整个人是麻木的,是懵的,作出同意手术的那种状态,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如果没有感同身受,真的无法体会,一天之内,遇上两份手术通知书,两张病危通知单,而且是自己至亲至近的人。

    何妈的手术非常顺利,但是术后何妈一直昏迷不醒,第二天何禾醒来后,知道了所有事情的经过,妈妈因为自己的事情就和自己住在同一家医院,她后悔自己的坚持,如果自己知道孩子有问题马上手术,虽然孩子没了,但是至少妈妈还是健康的,没有这么大的刺激,妈妈也不会···

    世界上唯一没法走的就是回头路,唯一没有卖的就是后悔药。

    几天后的早晨,何妈妈醒了,一大家人围在何妈妈身边,她身体动弹不了,但是可以轻微的说话,她拉着何爸的手“老何,我可能再也陪不了你和女儿了,有个请求,你得帮我办。”

    “慧敏,说什么呢,能醒来就可能痊愈”何爸哽咽的但还得强撑“你说,什么我都替你办。”

    “我的日记本,那里记录着我们三个的所有,我们一家所有的记忆,本来想着记录我们的外孙子,现在我来不及了,把那个带到我身边,我要带着它走”何妈幸福的边说边回忆,但是身边的何禾,何爸,钟聪已经泣不成声。

    “禾儿,妈妈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钟聪相处要学会妥协,别耍小孩子脾气哦”何禾拉着妈妈的手放在脸边,那个对她什么都事无巨细的妈妈,仔细听着妈妈说的每一个字,生怕没听清,没记牢,何妈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何妈眼睛转向钟聪,这会儿何妈说的话已经断断续续,呼吸也更加急促。

    “聪儿,一辈子··让着禾儿,结婚前··说的话,答··应···妈”何妈的心电图发出嘟嘟嘟嘟的声音,一家人喊着何妈,似乎何妈只是睡着了而已。

    何妈妈离开后的好久好久,大家都感觉何妈没有走远,还在我们身边,每天早上何爸上班“慧敏,我上班了”但是再也听不到何妈的一句“嗯,路上小心”;何禾早起的“妈。我衣服呢”再也不见有人敲门催她起床,再也没有人会搭配好第二天的衣服放在床头柜的长桌上,回家也再也没有妈妈做的饭菜在桌上等着···再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