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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后的三天,没有上过早操和课间操,同学们开心极了,因为早上可以晚起半小时。下雪天寝室熄灯早了,何正依也早早回去宿舍。已经好久没有见他了。每天课间时间都趴在书桌上,向对面四楼的走廊看去,也没见那个身影,也是啊,这么冷的天,谁会没事趴在栏杆上。
“何正依有人找你”坐在教室门口的吴卓大声叫着。教室立刻安静了,大概是那个年纪的好奇心,在众目睽睽之下,何正依走了出去。门口是那个她心心念念的人。“主席你找我?”何正依开口跟他打招呼。看不清楚他眼睛里的情绪。“夜晚八点去行政办公室开会”,何正依点点头“好的”。温柔地快泛滥出星星的眼睛似乎还期待着什么。
“不要迟到,那我先走了”徐越泽打破了这半秒钟的尴尬。“哦,好”说完就转身进教室,教室里大家传来八卦的眼神,何正依的脸唰一下红了,低着头快速走去座位。
“小依依,你的脸特别红”李柳提醒着何正依,“大家看得我不好意思了”何正依捂着眼睛,紧闭嘴巴。原来喜欢一个人,即使捂住所有器官,从头发丝都会跑出来。
一秒钟恢复冷静脸。不对,我干嘛那么害羞,这样岂不是让大家觉得我和主席有什么,淡定淡定,何正依,你不喜欢他。你只是喜欢那种感觉。和徐越泽没关系的。
会议主要是讨论元旦节,学校有元旦晚会,只有所有的老师和少数学生参加。所以需要学生会来监督当晚晚自习的纪律,分配人员去巡逻。会议结束后,徐越泽路过何正依的时候给她一张纸条:十二月三十一号,元旦晚会结束后,在西操场等我。
何正依有点蒙了,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将是什么。期待元旦早点来,又有点害怕……
沉浸在平安夜,圣诞节,元旦三个节日的气氛中的学生们,最近一星期都不在学习状态。整个班级人员都熟悉了,课余时间是欢声笑语,各种讨论。元旦假期也要来了,高一第一学期就要结束了。十二月三十日晚上是老师们的元旦晚会,十二月三十一日一天是班级的元旦晚会。很多班级选择上午准备下午早点办完,同学们可以回家过元旦假期。
高一八班的元旦晚会,请来了语文老师和生物老师。唱歌,跳舞,小品,各显神通。何正依没有节目就做后勤工作。布置班级包括后期的打扫。
晚会五点钟结束,何正依打扫完已经五点半了。按照和徐越泽的规定,来到西操场,紧张的心跳突突的。她不知道徐越泽让她等着干什么。除了陆陆续续回家的同学路过操场,几乎也没什么人了。
何正依找了个地方坐下,不知过了多久。徐越泽过来了。他的额头有细碎的汗珠,看着是跑过来的。“不好意思,我们晚会结束的晚”,“没事,我也过来没多久”。何正依努力平复着心情
“这个给你,回家好好看,不要让其他人看了”,“好”,一个蓝色的袋子,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何正依接过来,还有些沉。
“早点回家吧”
“你不回去吗?”
“不回,在学校复习”
徐越泽转身走向教学楼,高四的复读一定很有压力吧。何正依回到宿舍,宿舍已经没人了。何正依打开袋子,一盒巧克力,还有个蓝色的礼盒不知道装的是什么。想起徐越泽说的话,回家再看吧。
夜晚吃完晚饭,何正依立马跑进房间,锁上房门。打开那个蓝色的盒子,一张照片,徐越泽和一个女孩,他们手牵着手,徐越泽微笑着,女孩笑容满面地依偎在他身边。
空气突然静止了,苦涩,嫉妒,说不清的情绪上头,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他给她看这个的意思是他有女朋友?还是嘲笑她不要再痴心妄想了?整理好情绪,继续往下看,厚厚的一叠纸,从第一封看起,是照片上这个女孩写给他的信。他俩不是一个班,女孩对男孩一见钟情,女孩从暗恋他时的随笔到初见他的每一份心情都写的情意满满。他们恋爱了,从高一下学期到高三毕业。几乎每周都有信件,记录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包括每一次拥抱都被女孩描述的幸福满满,也有被其他女孩表白后的吃醋,分分合合,恩恩爱爱。仿佛一幕幕都能想象出来,信里的徐越泽才是一个有喜怒哀乐的大男孩,而那个他,她没见过。最后一封信泪痕点点,女孩想跟他在一个学校,而他考的不理想,不愿意将就。女孩去了大学,他复读了。所以,两个人分开了。
袋子的最下面,是他给何正依的信。
当你看完这些信,一定会对我有新的认识吧,给你看信的目的是想告诉你,好好学习,不要浪费时间在不该这个年纪发生的事情上。我也是在你这个年纪走过来的,珍惜好这三年,考所好的大学,大学里你会遇到更优秀的人。巧克力是平安夜准备送给你的,你帮了我很多,没什么好感谢的。可是,你那天跑的太快了,后来也一直没有机会给你。复读的时间也是越过越快,参加学生会也是想让自己更忙碌一点,不去想那些伤心的事情,现在我也没有过多的时间去分心了。学生会的事情可能还需要你多帮我分担一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告诉我。
徐越泽/笔
失控的眼泪,原来自己的喜欢,一直被他看在眼里。自己的所作所为就像个小打小闹的小朋友一样。他那么努力,是想跟那个女孩一起吧。何正依,你该清醒了。
一直告诉自己,偷偷在心里喜欢就好。突然,被这样拒绝,才明白,真的喜欢是想要得到的。只是,一切,都不再可能了。
何正依拿出纸和笔给他写了一封回信。
看了你给我的照片和信件,终于明白你的孤独和忧伤,也明白这场还没开始就被拒绝的暗恋该结束了。我从来都没想过跟你表白,以为这样静静地陪你走完这一程就好。可是,接触的越多,就越难控制自己的感情。大概这一切,都被你看在眼里吧。我知道你此刻的努力,是为了离她更近一点,我会努力不再去想……我会好好学习的。你也好好努力,有什么事情让我去做就行。也谢谢你揭开伤疤让我看,大概你是把我当朋友才这样做的吧。一定谨记你说的每一句话。
周末晚自习结束,何正依在楼下等他,看到他的时候,何正依假装没事地对他笑着,手里的袋子递给他“我看完了,谢谢你的礼物”。他也笑了,路灯下的徐越泽还是那么好看呢。淡粉色的嘴唇淡淡的笑容,和照片上没什么差别。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是对何正依笑的。
路灯下,两个身影越拉越长,空气也仿佛凝固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