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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开始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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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情就像龙卷风,真的不是随便说说的,它会来的太突然,让你没有丝毫准备。

    在邵阳分手之后,余渊也沉浸在半悲伤、半失落的情绪中,不是兔死狐悲,而是邵阳的情感经历和余渊的太过相似,以至于让余渊不得不认真思考一下,是不是所有的感情都会是一个相遇、相识、相知、相熟,再相离的一个过程。

    如果没有一个好的结果,那么这个过程无论怎样都不算是美好。

    所以余渊退缩了,害怕了。

    可是事情总是能够出乎人的意料,在你想去经历,把自己折磨的整天患得患失的悲惨模样,又在你不想去经历的时候,它又会主动找上门来,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万分造物弄人。

    又是一个星期天,天公不作美,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天公作美,雨水驱逐了夏天闷热的天气,阵阵清风带来夏天泥土、花草的清香。

    余渊现在有着无欲则刚的高端心灵境界,人若没有牵挂,一个人就可以过得十分潇洒,万分惬意。

    心里有灵山,何处不天堂?

    “快来接电话,有人打电话找你,问作业的”,余有在大门口对着余渊大声喊着。

    打着伞,拎着醋和盐的余渊听到后,内心有些波动,是谁打电话找的自己?又有谁知道自家的电话?

    “我余渊,你哪位?”余渊不知道是谁,所以内心有些好奇,快步走到电话面前。

    “是我,最近你是不是在躲我,给你发短信,回复不冷不热的,打电话也不接,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余渊听出了是朱郡的声音,没有急着回复,抬起头看了看房间门口,父亲余有还在。

    余渊有些敷衍:“没有啊,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朱郡的暴躁脾气控制的很好:“没什么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你之前没事不是经常给我打电话吗?就是觉得我们之间好像出了什么问题,打电话把事情说清”。

    当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能去计较;不再那么喜欢的时候,也是她说什么是什么,懒得去争吵;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还是她说什么是什么,无谓去在乎。

    “到时候再说吧,我要去帮我妈做饭去了,没什么事情就挂了”,说完就挂了电话,喜欢的时候多么卑微,不喜欢的时候就有多么绝情。

    余有在客厅是没有心情看电视的,毕竟是一个女孩子打的电话,还特别懂事的喊叔叔,所以表面看电视,耳朵却是在听电话,听到余渊这么不冷不热的回复,是有些不高兴的,还有一些担心,怕余渊在学校谈了恋爱。

    余有板着脸问:“谁打的电话,打电话找你干什么的?”

    “不是你接的电话吗?同班的一个同学,语文作业忘了是什么,打电话问我的,我跟她说语文老师这个星期没有布置作业,说完了就给挂了”,余渊想起来自己说过一句“不知道啊”,灵机一动就这样说道。

    “那她怎么知道咱们家电话号码的?”

    “问邵阳的”。

    “那姑娘是哪的?”

    “镇子上的”。

    “学习好不好?”

    “比我好”,“还有什么要问的?没有了我去帮我妈做饭了”,余渊见父亲有些不依不饶,就找了敷衍朱郡的话逃离了客厅。

    来到厨房,八卦的赵仙一样放不过余渊,“听你爸说,有个女孩子给你打电话了?”。

    余渊听到后,头都是大的:“嗯,一个同班同学打电话问语文作业是什么,说完就挂了。盐和醋买回来了,剩下的钱在塑料袋子里面,我回房间了,吃饭的时候喊我”。

    “谈作业是好的,可不能谈恋爱,现在不是谈恋爱的时候,好好学习才是正经事”。余渊走出厨房,来到自己房间门口还能听到母亲在厨房说着话。

    余渊莫名的烦躁,都是些什么事儿,一个电话哪能引发出如此多的猜想,算了,也不是空穴来风。

    谈恋爱?谈什么恋爱,一个人不好吗?

    躺在床上,拿出手机,朱郡果然发了很多消息。

    “在吗?”

    “在干嘛?”

    “今天下雨了,你没有出去玩吧?”

    “不然要淋雨了”。

    ······

    “你到底怎么了吗?”

    “我惹你生气了?”

    “刚才给你打电话也是这样,太冷漠了。”

    “算了,电话里面也说不清。”

    “明天我们见一面吧,把话给说清楚。”

    “十点钟,在龙碑那里,我等你”。

    ······

    心情烦躁的余渊看到消息后,越发心烦。

    “我等你”几个字在余渊脑海里面久久盘旋,不能散去。

    余渊陷入无限的纠结之中,既然不想谈恋爱了,那就不见了吧,不要给对方心存希望再满怀失望,既然已经冷漠一次了,那就将绝情进行到底吧;决定不谈恋爱,其实还可以做朋友,不用刻意的老死不相往来,不然见一面把话讲清楚?

    梦中的余渊还在演练无数种见面与不见面的可能。见面后,两个人相对无言?朱郡一人在说话,自己静静听着,偶尔附和一下?或者是朱郡再次恢复平时的冷漠气质,气势上压倒自己;如果不见面,朱郡会不会准时出现在龙碑那里等自己?是等了十分钟、二十分钟、再者半个小时,没有等到自己会不会就转身走了,还是会一直等,等很久很久。

    心事放心上是种很不好的感觉,让人白天无心玩耍,夜间不能安心入眠。

    早上的余渊很反常的早早醒来,再无睡意。

    “哎,丢个硬币吧,正面就见面,反面就不见面了”,余渊在床上翻来覆去不能进入梦乡。

    “扑棱···”。

    “不看了,起床穿衣服,自己要去书店买个新的手提袋,下午去的话,人多还不说,还有可能已经被卖完了,所以要上午去买”,终是为自己找到了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爸,妈,我上午就去镇子上,要提前买点东西,生活费就不用给了,饭卡上有钱,够用了,自己身上也还有钱”,说完,收拾完东西的余渊已经冲出家门,赶着已经到了路边的三轮车。

    路上的风景完全取决于看风景人的心情。心情好的时候,世间万物如此美好,你可以有一百个不一样的词汇去形容它的美丽;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觉得,山不是山,水不是水,万物不是万物;心情差的时候,是没有心情去看的,沉浸下自己的心事中,万物和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

    走过没有半毛钱关系的一路,终是来到了二龙镇的标志物龙碑跟前。

    朱郡左看看,右看看,也终是盼到了想见的人。

    看到了余渊,刚洗完头,头发未干,披在双肩的朱郡就朝着余渊小跑了过来。

    不过余渊并不认为,这个奔跑而来的动作像极了爱情,只是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显得孤单和尴尬,看到熟人,奔跑而来告诉别人自己不是傻子而是在等人,现在我等到了。

    朱郡看样子看洗完澡没多久,头发没干不说,脸色也有些潮红,“一起走走吧”。

    “好,我把东西放一下”,余渊面无表情的说道。

    等余渊磨磨唧唧的把东西放在熟悉的书店老板那里,朱郡一个人已经顺着公路走出了很远,余渊一点也没有追上去的意思,她一个人走吧,这里处于镇子的中心位置,人多眼杂的,被熟人看到了还以为谈恋爱呢。

    朱郡刻意放缓了速度,余渊尽管已经走的很慢,但是还是走到了一起。

    “你躲我干嘛?”朱郡撩开挡在眼前的头发,盯着余渊。

    余渊不敢对视,“没有啊,这里熟人太多,被熟人看到了不好”。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就是这里的,熟人总比你多一点”。

    “·······”

    “你为什么和之前变化这么大?”

    “我本来就是这样啊,你不太了解我”。

    “我感觉我还是很了解你的,你现在的样子太刻意了,刻意在疏远我”。

    “没有,你想多了”。

    朱郡一改常态,不再是傲娇高冷的样子,追着余渊问:“是不是你觉得我平时太过冷漠,而你很热情,时间长了觉得自己卑微了?”

    余渊沉默了,自己不清楚的原因,就是这一张纸,被说破了,好像也没有那么委屈,说出来后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朱郡随着沉默,两人一起往前走着。

    等朱郡想好了措辞,组织好了语言,“嗯,其实你发的每句话我都有看”。

    “很多时候我都在听你说,我不知道回复什么,但是你的每句话我都会对你有一个新的观感。”

    “你说不要喝凉水,我就会觉得你这人很暖很贴心”。

    “你说要早点睡觉早点休息,我就会觉得你在关心我”。

    “你说让我不要和爸妈闹矛盾,我会觉得你成熟懂事”。

    “你说你在想我,我没有回复,你却不知道我在手机的这端偷偷窃喜”。

    “你说早安,让我在早上醒来的第一时间觉得今天是如此美好,万事可期”。

    “你说你有事要忙,不能秒回我消息,让我感觉到满满的安全感”。

    “你很好很好,真的是很好,是我不好,我不善于表达,我也羞于表达,我只会把欢喜偷偷在藏在心里,怕你知道又怕你不知道”,朱郡说着说着有些哽咽。

    余渊最是见不得女孩子哭,而且是喜欢的女孩子在自己面前哭,女孩子哭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自己没有做好,让她觉得委屈了。

    “对不起,我都不知道。是我不对,让你受委屈了”,余渊心软了,看朱郡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立马紧张的补充道:“你等我一下”。

    余渊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最近的小卖部:“拿一包纸巾,两瓶营养快线,嗯,再拿两个棒棒糖”。

    买完东西,又急匆匆冲到朱郡面前,缓口气,笑着说:“呐,先把眼泪擦一擦,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流眼泪了就不漂亮了,还有这么多人呐,人家还以为我怎么你了”。

    余渊的态度和之前的冷漠有了明显对比,又变得狗腿了,但是即使这样朱郡的情绪也并没有好一点,依旧还在伤心。

    不知不觉两人绕过了前湖村大桥,再往前走一点,再过桥湾村大桥,就到了朱郡家门口了,兜兜转转一大圈。

    余渊心想还有一小段路走,再不说话,就又没有两人独处的时间了,要珍惜,“别伤心了嘛,给你棒棒糖,糖是甜的,心就不苦了,你也别哭了”。

    接过棒棒糖,朱郡犹豫了一下,还是拆开了糖纸,把糖填进了嘴里面,算是原谅了余渊?

    前湖村的滨河道和桥湾村的滨河道是接轨的,不过桥湾村滨河道两边种的是柳树,前湖村滨河道两边是杨树。

    走在杨树下的两人又安静了下来,只有脚偶尔踩在落叶上面的“吱吱”声。

    朱郡突然停下了脚步,面对余渊:“把你的糖给丢了。”

    余渊愣了一下,还是照做。

    “嘴张开”,朱郡把自己嘴里面的糖拿出来塞进了余渊的嘴里面,“我不想吃了,丢了怪可惜的,你吃吧”,然后快步跑开。

    余渊又愣了一下,随后红了脸,对着朱郡的背影说道,“你做我女朋友吧”。

    “我想想”,朱郡头也没回继续往前小跑着。

    余渊个榆木疙瘩开了一点窍,没有拒绝就是同意了。

    等追上了朱郡,朱郡已经在前湖村的一个老旧小瓦房旁边停下了脚步,里面有一个老爷爷在“咚咚咚”的打着铁,原来是个铁匠铺。

    余渊往朱郡边上挪了挪脚步,左右两人当起了门神,相距不过二十公分。

    恋爱中的人对于外人来说,是看不懂的,行为是迷惑的。

    就这样两人看老爷爷打铁看了一个小时,安静站着,听打铁声音,丝毫不觉尴尬,时间瞬间停止,共同享受时光。

    习惯相遇和别离?结果不好就否定过程?此时此刻余渊把这些全部给否定,因为还有句话叫做珍惜当下。

    珍惜当下,珍惜眼前。即使结果不尽人意,起码过程值得追忆,不敢代表永远没有,迈步就有无限可能。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爱过”,所以怕什么?不要怕,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