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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工具鬼+1
这位老哥回头要怎么解释车后座上那个醉酒女子，就不关徐楠的事了……徐楠相信处理类似事件经验丰富的警察叔叔会给那哥们安排上。
接下来，他又在酒吧街转了一个多钟头……
庆（yi）幸（han）的是，近几年国内各个城市治安抓得都挺严，满街监控满街巡逻特警，跟外国佬学捡尸的家伙们一个个都老实了，像那个老哥那样胆大包天顶风作案的只是极少数。
“世风日上，好人越来越难当了。”徐楠啧啧摇头，遗憾地离开了这条他原本指望着能大赚一笔的酒吧街。
成为活死人后，不知道是不是每时每刻都消耗着情绪值续命、而这种只有系统能吸纳利用的特殊能量给他提供了充沛活力的关系，徐楠几乎感觉不到困倦，也不需要进食。
当然，吃东西的功能还是具备的，就是吃下肚的东西吧，会原分原样（糜状）地拉出来……
反正徐楠上过一次厕所后，就决定在身体机能恢复前能不进食就不进食了。
夹在酒吧街与广场夜市之间的步行街平时人气也很旺，不过都已经凌晨两点多了，自然行人寥寥，只有网吧、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酒店之类的场所还开着门。
徐楠走到一栋大楼下站定，抬头看向大楼楼体上挂的广告牌。
赵路华赵老板的事务所，就在这栋大楼十层。
嗯，这家伙确实挺迷信十全十美这一套，住宅要买在第十层，事务所也要租在第十层。
“白天搞了那一回……那家伙有很大可能不会在家里过夜了。”徐楠摸着下巴琢磨，“那么这货是会去住酒店呢，借住朋友家呢，还是跑事务所里呆着呢？”
借住朋友家这个可能性徐楠觉得不会太高，堂堂大律师、知名法务专家、知名企业副董事，被个管道工威逼……呃，失手误伤了无辜的管道工以至于被迫写下君子协议保证书，担心在家里会被缠上，不得不跑朋友家寻求安慰这种事——徐楠觉得赵路华但凡还要那么一点点脸就做不出来。
那就是住酒店和住事务所这两个可能里面选了。
住酒店的话徐楠是一点招没有，山常市好歹是几百万人口的省会城市，宾馆酒店这么多，他再不吃不喝不休不眠一家家找也找不过来。
“但愿这家伙还是觉得自家事务所住起来更安心吧。”徐楠叹了口气，走向大楼入口。
这栋十二层的商业大楼负一层是超市，二楼是商场，三楼往上有网吧、火锅城、美容院、健身房等经营场所。
因有网吧的关系，大楼入口24小时都敞开着，不过四楼往上就上不去了，楼道铁门和电梯在晚上八点后都会关闭。
徐楠进了大楼，整了整身上的休闲西装，把准备好的中档香烟掏出来，径直找到大楼保安值班室。
值夜班的老头正用手机刷短视频，见徐楠进门，眼皮抬了抬：“找谁？”
徐楠堆起笑脸：“老叔，我是十层远大律师事务所的人，要上去拿份重要文件，请帮我开下楼道铁门。”
老头当即摇头：“这我可帮不了你，公司有规定。”
“我知道，不用开电梯，你帮我开下上四楼的楼道门就行了，我自己爬楼上去。”徐楠笑着把一整盒烟递进去，“帮帮忙吧老叔，我拿了文件就下来，要不了多久。”
老头盯着徐楠递进去的烟看了会儿，慢吞吞站起身：“怎么这么晚了才来拿东西，早怎么不来。”
“忙案子呢，整个事务所都忙得晕头转向的，疏忽了。”徐楠状若随意地把烟盒塞老头手里，又拿了盒开过的烟出来，给老头发了一根。
这种租给多家公司的商用楼本身并没有太严格的门禁制度，入夜后锁了楼道，只不过是担心出入网吧的人会往上跑才关电梯锁楼道……自身形象能拿得出手、至少看起来别像坏人，态度好点、客气点，让保安放行并不费事。
成功通过四楼楼道铁门、花了点儿时间爬上十楼，徐楠在楼梯口挂的指示牌上找到赵路华的事务所位置，顺着走廊找过去。
转过走廊，徐楠便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卧槽？！”
远大事务所门外，只亮着消防指示灯的走廊上，站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
之所以说模糊，并不是说因为光线问题导致徐楠没看清，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模糊——徐楠甚至都没法确定这个身影到底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这玩意儿就跟高斯模糊过一千倍的照片一样，除了能基本确定应该是个“人影”，其它嘛也辨认不出来。
徐楠惊愕地瞪着这团玩意儿看了会儿，放轻脚步侧移、换个角度观察……
嗯，这东西还是3D立体的，不是投影画面那样只有薄薄一层。
徐楠小心地接近。
这道具有大致人形的3D玩意儿，似乎应该是黑色的，只是因为太淡了、太稀薄了，看起来就像是被稀释过的淡灰色。
更奇葩的是，近看之下，这东西“表皮”的部分，给人一种很诡异的光滑流畅感觉……
徐楠在约五米外站定，把这团接近透明的、果冻质感的东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不太确定地自言自语：“……这东西难不成是，鬼？”
他自己得算是活死人，不能算鬼，他亲眼见过的鬼，只有慧珍小姐一个。
慧珍小姐无疑很符合人类常识里面对鬼的定义，眼前这3D淡色透明果冻质感的东西吧，似乎也没脱离人类常识里面对鬼的分类……
能看见慧珍小姐又能看见这只果冻鬼，似乎可以证明他这个活死人的状态等于开了阴阳眼，阳间阴间都能看得到。
从这个方向去考虑，徐楠便不得不怀疑：“难道说……所谓的鬼，是很稀少的一种特殊能量，并不常见？诡异类型漫画小说里那种走哪哪都能撞见百鬼夜行的想象纯属扯淡？！”
他白天里几乎跑了四分之一个山常市城区，入夜后更是一直呆在人流密集的夜市中心，并没见过除慧珍小姐之外的第二只鬼物！
当然了，以上这些全都是徐楠自己的揣测，毕竟他没法去问第二个阴阳眼世界上的鬼到底多不多……
琢磨了下，徐楠决定把这只果冻鬼打包带走。
不管鬼是不是“稀缺资源”，反正他确实需要丰富鬼的种类——慧珍小姐再恐怖，被同一只鬼吓多了顾客也是会产生免疫力的，工具鬼吓不到人，那他借别人鬼屋场地给自己赚情绪值的套路就玩不下去了。
“系统，扫描当前鬼物。”
冷冰冰的机械音迅速跳出来怒刷存在感：
“消耗1点绝望值扫描未知能量体。”
“扫描成功。”
“幽魂：无名氏。”
“能量强度：E级。”
“状态：浑噩。”
“捕捉成功率：100%。”
“是否捕捉（yes/no）：”
徐楠松了口气。
系统虽然智障，好歹还是听得懂人话……只要保证发布的指令清晰明确，还是能大幅度降低这家伙的暴走概率。
且这次扫描到的信息也让徐楠提升了对鬼物的认知：从捕捉成功率来看，就算同是E级的幽魂也是有强弱之分的……慧珍小姐当初的捕捉成功率只有76%，显然，有具体形态、能吹阴气侵蚀黑车司机的慧珍小姐，在一般幽魂里面也算是强者。
“YSE！捕捉！”
“消耗10点绝望值捕捉幽魂：无名氏。”
“捕捉成功。”
“消耗10点绝望值强化幽魂：无名氏。”
“强化成功，幽魂：无名氏提升至幽魂，能力强度提升至E级。”
徐楠：“你特嘛给我等等——！！”
系统没理他，悄无声息退场，深藏功与名。
徐楠气得脑内开喷：“老子只说捕捉没说要强化！才刚特嘛夸你听得懂人话就给老子掉链子？！再说你这叫强化吗，还是幽魂还是E级？？根本就是强化失败了吧！把绝望值还我！！”
系统有反应了：“是否继续强化（yes/no）：”
“NO——！！”
徐楠一拳头砸到墙上。
“冷静，冷静，不与智障较长短。”做了几个深呼吸平静下来，徐楠满脑门青筋地看向被强化过的幽魂。
从某种程度上说，智障系统也不全算是强化失败……呆呆地杵在走廊上的果冻鬼虽然还是幽魂，至少魂体凝实了许多。
从模模糊糊、几乎看不到的透明果冻状态，变成颜色深了不少的灰色半透明果冻人形。
就是五官面目啥的完全没有，整个魂体几乎就没什么细节……
徐楠面无表情地将果冻鬼收回到面板里。
比起慧珍小姐，这只果冻鬼简直是肉眼可见的弱鸡……
余怒未消的徐楠转脸看向果冻鬼一直面朝着的远大事务所，满脑门青筋地掏出手机，拨打赵路华的私人电话，再迅速把耳朵贴到门上，侧耳细听。
两秒后，门内传出细微的手机铃声。
徐楠脸上露出狰狞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