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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长期收割目标
前有女鬼，后有诈尸的“男尸”，妇女估计是受不了这种超高强度的精神刺激，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赵路华就不愧是商场强人、精英大律师、民间知名法律专家，吓得屁滚尿流瘫软在地了还保持着意识，不住发出：“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之类的呢喃低语，还晓得抓住昏过去的妇女挡在自己前面。
徐楠淡然站定，先欣赏了一番面板上跳动的数字……
这对公母这么会儿的功夫就已经给他提供了96点绝望值，和137点恐惧值。
只有四分之一的恐惧值是被女鬼吓出来的，恐惧值大头和目前来说对徐楠更重要的绝望值，全靠这波诈尸建功……
绝望值这个东西，比恐惧值难搞。
徐楠的猜想是，只是纯粹被惊吓的话，就只有恐惧值；感觉自身性命受到威胁，才会有绝望值。
对比张当提供的情绪值和那对无辜的看林人爷孙，徐楠认为，被与己身无关的惊吓点刺激到，恐惧值和绝望值的质量也不高，很难突破两位数。
被与己身有关系的惊吓点刺激，恐惧值和绝望值的质量才比较可观。
此刻，妇女和赵路华提供的情绪值数据便直观地佐证了徐楠的猜测：明明女鬼陈慧珍要比他恐怖得多，然而这两人在面对他时产生的情绪波动更大。
他跟这两人原本是没什么交际的，应该是因为他硬核碰瓷了这俩货、让这对公母产生了将他“毁尸灭迹”的想法，他玩儿的这把“诈尸”，对这对公母的刺激性才会比更加恐怖的女鬼来得大……
“这就很稳妥了。”徐楠愉悦地关上面板，目光炯炯看向瘫软如泥的赵路华。
迈前两步。
“不要过来啊啊啊——！！”赵路华无助地尖叫。
没获得情绪值，显然，这货已经到临界点了，暂时是压榨不出更多了。
徐楠可不想这么快把只羊薅死，原地蹲下，面露关切：“你怎么了赵先生，没事吧？”
赵路华：“？？”
徐楠一脸无辜地摸后脑勺：“奇怪，我脑袋后面怎么这么痛的……赵先生，我怎么会睡在你家浴缸里？”
赵路华目瞪口呆。
他下意识战战兢兢别过头，看向浴室门方向……
把他和妇女堵在浴室里的女鬼，不见了。
没等赵路华想明白现下是什么状况，徐楠忽然像是才注意到这对公母凉快的穿着，惊讶地道：“诶，你们是要洗澡吗？这……混浴？你们有钱人还真开放啊。”
赵路华：“……”
“嘶……我这头怎么这么痛……嗯？”徐楠看到落在浴缸边的剁骨刀，夸张地做出受惊样儿，“这么大把刀怎么放在这，干什么的？！”
赵路华大脑像是宕机了，一点儿反应都做不出来。
徐楠紧张地盯着那把剁骨刀看了会儿，又回头看了看自己之前躺着的浴缸，再转脸过来看只剩内衣的公母时，似乎联想到了什么，面色都诡异起来了……
他慢慢站起身、后退，死死盯着赵路华：“难道说……我撞到头晕过去了，你们俩就想把我杀了分尸？！我跟你们什么仇什么怨？！”
赵路华一激灵，连忙摇头否定：“没有！不是！你误会了！”
“我误会？！你们衣服都脱了就是准备分尸的吧！”徐楠激动地指着赵路华吼道，“别以为我没看过电影，电影里的杀人犯分尸不就是这样的，把人搬到浴缸里，脱了衣服拿刀子剁！要是我晚点醒来，这把刀是不是就已经砍到我身上了？！”
赵路华脑子一团混乱，连忙把拿来当挡箭牌的妇女推开，挣扎着起身：“小兄弟你别误会，真的没有没这回事——”
“别动！！”徐楠一把抄起挂在角落里的拖把，激动地将勉强站起来的赵路华抽爬下，劈头盖脸一顿乱抽，“谁他吗跟你个杀人犯称兄道弟，少套近乎！给老子蹲好！”
搁平时以徐楠的体格抄根拖把还真不一定能对付得了赵路华，奈何这会儿赵路华脚都是软的，压根无力反抗，只能抱头缩成一团：“我不动、我不动，别打了别打了！哎哟别打了！我跟你道歉、我给你赔偿！”
“怎么赔！”
“我给你钱！十万块！给你十万块赔礼道歉！”
“你他吗当我傻的吗，拿了钱老子就成敲诈勒索了，反倒让你个杀人犯逍遥法外！”徐楠不但没停，还抽得更狠了，“老子要报警！”
赵路华万万没想到这个二逼神经病居然还懂法，暗暗叫苦不迭：“别、别报警，一切都好说，只要别报警！”
把装死时挨的几脚连本带利地抽回来，徐楠才肯停手，满意地打量了下被抽成猪头的大董事，面带愤恨地道：“想不报警也行，你给我说清楚，凭什么要把我拖到浴缸里，还把那么大把剁骨刀拿进来？我修个管道是招你了还是惹你了？”
赵路华一口气闷在肚子里就差没把自己憋疯……要不是你特嘛上门碰瓷、当场表演横死，老子能费这么大事？！
奈何今天这事儿实在是太邪门，这二逼神经病的“尸体”是赵路华和妇女都检查过、都确认无误的，心跳脉搏都没了还能活转过来，到底是啥原因赵路华根本讲不清。
更别提……之前堵着浴室门的那只女鬼，赵路华一回想都感觉头皮发麻！
万般无奈下，赵路华只得低声下气地赔礼道歉，把一切都往误会上推，只求赶紧把这个邪门的瘟神送走……
徐楠欣赏了半天这位开东省知名大律师的做低伏小，装作只勉强消了气，余怒未消地道：“我也不是不好说话的人，既然赵先生都这么说了，那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别为着个误会伤了和气，我这回就不报警了。”
“谢了、谢了。”赵路华狼狈地擦了把汗。
“先别谢。”徐楠道，“这回我只是走错门你就想杀人，下次要是有谁不小心擦了你的车、在你家门口倒了点垃圾什么的，你怕不是要杀别人全家？要是因为我放过你导致有别人受害，那我岂不是要愧疚一辈子？”
赵路华气得肺部都快爆炸，偏偏还不便发作，忍得差没牙龈出血……
“这种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上次不就有个新闻，有个女的圣母心发作、给杀害女朋友的一个男的求情不死刑，结果这男的坐牢出来没几天就杀了个老人。”徐楠摇头道，“万一因为我这次好讲话不追究，你就觉得你有钱有势害个把人根本不是事，那怎么得了？”
“那你说，要怎么办？”赵路华满脸青筋地道。
“确实很难办，我一个普通人，根本没办法盯住别人是不是违法乱纪……”徐楠再度摇头，“这样吧，我们签个君子协议。”
说着，徐楠伸手上衣口袋里掏出圆珠笔、和一个用红步包住的巴掌大长方形物体。
在赵路华注视下，徐楠用一副很虔诚、很小心翼翼的样儿，解开红布，取出……一本二元店买的记事本。
“这个记事本是我早年在路边跟个老头买的，不知道为什么，用这上面扯下来的纸写的借条特别管用，跟我借钱的人只要是用我给的纸写了借条，还钱就特别准时。”徐楠随口扯了个淡，摊开记事本封皮，撕下一页，连圆珠笔递给赵路华，“你写个保证书，不用写别的，就写你绝对不违法乱纪、不做败坏公序良俗的破事，然后签个名交给我，咱们这事就算两清了。”
赵路华强忍怀疑眼前这货真是个蛇精病的腹诽，装作配合地接过纸笔。
也就在接过纸笔的瞬间，那只已经消失的女鬼……突兀地出现在赵路华身前，没有感情的冷血脸直愣愣地盯着他。
“啊啊啊啊——！！”赵路华失声惨叫。
“怎么了？”徐楠似乎看不见隔在他们之间的女鬼，奇怪地道，“只是写个君子协议，又不是叫你写欠条，不用这么大反应吧？”
“这这这……”赵路华颤抖地指着女鬼。
徐楠伸出手、穿过冷酷地瞪着赵路华的女鬼、把他抬起来的手打回去：“别这呀那的，就写个绝不做坏事的保证书有多难，你是不是没诚意？是不是非要报警才行？”
“不、不是……”赵路华胆战心惊地看着徐楠毫发无损地收回去的那只手，咽了口唾沫。
“那就写啊，一句话就行了，别忘记带签名。”徐楠催促，“你放心，这张纸上写的东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有别人看到的，赶紧写。”
赵路华忍着惧意，硬着头皮写下一句话保证书。
他落下签名时，一直恐怖地盯着他看的女鬼似乎是完成了登场任务，无声无息地消失……
“好了。”徐楠满意地收起保证书，“把这个大婶叫醒，她也写一份。”
妇女被赵路华两巴掌抽醒，看见活生生的徐楠后再次尖叫……
接受一番刻骨铭心的教育后，徐楠再度拿出他那个似乎很宝贝的两元店出品记事本，撕下一页，递给妇女。
妇女写保证书时，那只似乎只有他俩个心里有鬼的家伙能看见、徐楠完全看不见的女鬼再次出现……
“两份保证书，我确实收下了。”徐楠满意地道，“我可是丑话说在前面啊，这个保证书在法律上不起作用，但并不是没用，不管啥烂赌鬼从我这里借钱，只要写了借条的都不敢赖账，别以为看不到报应就当报应不存在……”
确实看得到女鬼、也确实被吓到尿崩的公母两个，痛哭流涕……
“那我就走了啊。”徐楠走出浴室，捡回自个儿的工具箱，“真的是，家里还有小孩呢就动杀人害命的心思，你们这家长当得真够失败的。”
完全不敢接近徐楠的两人，同时打了个激灵。
是啊！那小孩还被关在房间里呢！
徐楠一离开，赵路华便狰狞地冲妇女低吼：“那小孩赶紧给我送回去！哪来的送哪去！！”
妇女完全不敢顶嘴，面无人色地用力点头。
赵路华紧绷的弦一松，整个人跟没骨头似的瘫在沙发上。
他已经没力气去考虑那个邪门的、像是有非常本身的二逼神经病怎么会找上他了，他这会儿一脑门心思都在琢磨上哪请大师把那个恐怖的女鬼消灭掉，最好把那个压根不知道是活人还是鬼的二逼神经病也干掉……
赵路华完全没想过这档子事就此能两清，扛着租来的梯子出小区的徐楠，也并不觉得这事就这么结束了……
“长期收割目标又多了俩，下次怎么吓他们好呢？”徐楠摸着下巴，兴致勃勃地琢磨着。
没有海量的恐惧值修复身体前，徐楠每时每刻都需要绝望值续命。
而娱乐性的惊吓，啥灵异短片啊、鬼屋啥的，只能收获恐惧值。
想要赚绝望值，就得把人吓到心理和生理都产生剧烈反应、搞不好要落下心理阴影的程度……这样的招数对一般人用，太缺德。
像害死自己的张当，和这对猪狗不如的公母，徐楠折腾起来就没啥心理负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