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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故事寓意很深。
如果同室操戈,那么要如何应付外敌?
如果外敌入侵,那么大臣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所以,不再会有人得到免费的茶叶。
可是,这个道理很多人都不懂,所以,苏渐想要从源头处掐断隐患。
二皇子没有去吊唁,这是对先帝决定的一种无声抗议,还是表示他在秘密策划什么,没有人知道。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如果他今天不出现,在将来的某一天,这个京城里将会出现兄弟相残的一幕。不管登基的是哪一位殿下,结果都不会是周人想要看到的。
二皇子的缺席,令人不安。这位皇子的背后,站着丞相大人,那位丞相大人是整个大周最为可怕的人物,因为他的身边,站着神鸦司的大司空。
大司空的实力,很多人都说,已经到了逍遥境。
如果发生了宫廷流血的事件,那么对大周人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
雪族人会趁机加强攻势,说不定明天,就会攻到云京城下。
说不定,大周国就此结束。
所以苏渐对安士儒讲了那样一个故事,他很确定当时没有人在附近,但是,这个故事,是怎么传进二皇子的耳中的呢?
苏渐不知道,他只感觉很冷,很害怕。
二皇子姬渊坐在椅子上,涩声道:“兄弟阋墙,我也不想。可是大哥这些年来做了什么,你应该也清楚。我很担心,他不能让大周渡过这个难关。”
苏渐从对方的苦涩里,看到了不忍,看到了悲伤,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他精神一振,说:“攘外必先安内,这一点不必我说,你也知道。现在的事情很简单,只要你愿意退让,我向你保证,你的大哥一定会抱住这片基业!”
“是吗?”
姬渊苦笑,冷笑,莞尔一笑,似乎在嘲笑苏渐的天真。
“我的哥哥我最清楚,他并不是一个负责的人。看吧,当江山落在他手里的时候,这个天下就离结束不远了。而且……就算我是他弟弟,现在这么多人拥护我,那些人以后会怎样,我会怎样?谁说得清?”
苏渐沉默。显然,这个才是问题的命门所在。
一个新的帝王诞生,也就意味着无数鲜血的流淌。
从古到今都是如此。帝王,必须要有自己的力量,也就是自己的人脉。如果没有,那么就意味着软弱。如果他的手里没有军权,那么他就无法做主;如果朝纲被一个野心勃勃的人控制,那么他便没有发言的权力,这一点,苏渐比谁都要清楚。
所以一个合格的帝王,在登基之后,会处理掉很多的人和事。比如不同派阀的大臣,比如桀骜不驯的将军,比如,在某些方面优胜自己的兄弟,甚至自己的姐妹。
姬渊的一丝很明白。不是他不想退,而是他担心,将来会有那么一天,自己会死。
苏渐吐出了口气,说:“这一点微臣可以作保,只要有微臣一天,王爷你必然会无恙。”
姬渊看了苏渐一眼,从他的眼里,姬渊只看到诚恳和自信满满。
他笑了笑。
“罢了。”
………………
姬剡跪在灵柩前,两眼红肿,神思恍惚。
他看着火盆里跳动的火焰和迅速化成灰烬的纸钱,默不作声。
先帝在很久以前就常言,驾崩之后,诸事从简,就连哭声,也只“早晚十声,多则必罚”。所以没有人哭得死去活来,有的,只有安静。
丞相沈彬跪在地面,面无表情看着地面上自己衣襟的图案,不知在想些什么。
安士儒也是一般模样,似乎并不急于行动。
姬剡跪在蒲团上,冷漠观火。
过了一会儿,他招来一个内侍,问:“怎么,还没有轩王的消息吗?”
那个内侍低声道:“轩王殿下还没有现身,可能还在府上……”
“父皇驾崩,居然敢不来,真是不孝!把他抓来,我倒要看看……”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内侍的高声通传之声:“轩王殿下到!”
远处,一个少年急匆匆往这里走来,他的脸上满是泪痕,涕泗横流,跌跌撞撞地往灵柩跑来。
“父皇!父皇!”
他只是重复这这两个字,哭得凄凉,没一声哀哭都发自真心,诚恳得令人心碎。
姬剡看着弟弟被内侍扶着虚弱跪在一边,面无表情地收回了目光。
就在这时,他突然注意到,苏渐从外面进来,跪在了群臣之间。
是他?
靳剡皱了皱眉。
………………
去相府的路上,一辆马车慢慢地前行着。
沈彬坐在马车里,越想越觉得有意思,不由笑了起来。
坐在他对面的一个相府幕僚最是知道沈彬的脾气,知道他此时看似是笑,实则极为气恼,于是问道:“丞相大人,是不是为了早上的事情烦恼?”
“哦,我写在脸上了吗?”
他反省似的询问,似是对自己喜怒形于色而不太满意。
像他这样的人,自然不会轻易让人看穿自己的想法,那意味着浅薄和弱小,也是致命。
沈彬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自然懂得这个道理。
那个幕僚笑道:“当然不是。属下,只是斗胆猜测罢了。”
“哦,那你说说,我是为了什么而烦恼,说对了有赏,说错了,你立刻下去,不要再来见我。”
那个幕僚谦卑一笑,道:“想必丞相是为了轩王的事情而烦恼吧。原本轩王殿下已经不来了,偏偏他又来了,这样无异于是向新陛下表现自己的软弱和顺从。这……属下听说,他之所以改变主意,是因为……苏渐。”
“哦,原来是因为他。”
沈彬的眸子里闪过一道精光。
“听说苏渐去了一趟轩王府,出来的时候,便和轩王两人一起,直奔皇宫。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是,苏渐竟然在三言两语之间就说服了轩王放弃夺位,我们辛苦经营了那么多年……”
沈彬突然说:“停。”
他叉着腰,笑眯眯地看着那个人。
那个人意识到了什么,因为恐惧,笑容僵硬了不少。
“我告诉你,我忠于的,永远只有陛下一个人。陛下的意愿,我一定会达成,没有什么经营,也没有什么阴谋,你知道了吗?”
他冷笑着对那个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