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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又嘟了嘟嘴,不理三途,不过多久,只看到一个管家带着一个妇人和一个小女孩走了上来,小女孩惺忪着眼睛,衣衫没收拾好,妇人一直垂着头,威彪走在前面,将那妇人带上来了以后,正想说什么,女又道:“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若是胆敢偷听,我撕了你的耳朵!”威彪被女又堵了个嘴,好没趣的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三途女又和那一对母女。
女又抓着桌子上的瓜果点心,笑着对那小女孩说:“小妹妹,姐姐请你吃好吃的,好不好?”
只看到原来那小女孩一直揉着眼睛,但听到女又如此说,眼睛都放出光来,就想上前去,手却被妇人牵着,妇人使了个眼色,小女孩就吓了回来。
女又和颜悦色道:“夫人可是清心茶园,覃李氏?”
妇人不敢说什么只点了点头,女又道:“我是受你父母所托,特地来看你的,你不用对我产生敌意,我看那孩子怕是饿了,就让他吃些瓜果吧,我若是想对你不利,有千百种方法。”随即,女又将来意和今日在农庄所见所闻都说了一遍,那妇人闻听,戒心才放了下来,双眼行泪,泣声道:“现在,我夫家已死,若不是还有欢儿,我早随丈夫去了,也不用受那苦楚。”
后来,女又才了解到,原来,常去清心茶园洗钱的人,并不是威彪,而是威彪的一个不成器的管事头,叫张豹,张豹早就看上了覃李氏美色,知道清心茶园当家的为人老实,则想方设法迫死园主,霸占覃李氏,后来问到覃李氏近况,那覃李氏哭得却更凶了,女又才知道,他们来晚了一步,覃李氏已经被那个张豹强占,此时,覃李氏哭得雨带梨花,一旁的女儿却在吃着瓜果,女又默然,她只觉得心中怒气压抑,却难以迸发,她看了一眼旁边的三途,三途脸上杀气腾腾,也是强忍着。
女又道:“我此次来,就是救你们回家的,你放心,以后,再不会有人会去打搅你,你的丈夫,我会吩咐他们厚葬了他,至于那个张豹嘛,你说,你想叫他如何,我便如何处置他。”
女又望了一眼三途,三途吼道:“威彪,还不给我滚进来!”
只听到门外的威彪一个趔趄,从门外扑门而近,险些摔倒,踉踉跄跄三两步走到了三途跟前,三途不怒而威,黑着脸问:“方才见你脸色难堪,想必,覃李氏和他夫家琐事前后,你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了?”
威彪汗又流了下来,战战兢兢道:“属下,管教无方,才疏漏了手下人,做出这等造孽之事,求,求大哥惩罚!”
三途忍了怒气,可是,现在他那张铁青的脸,不怒却威:“把那张豹带上来!”
威彪应了一声,没过多久,就看到一个人滚着上来,天黑灯弱,女又看不清楚那人的样貌,只看到他穿着罗缎,戴着高帽,留着个八字胡,此时正跪在地上,磕着头,不敢抬起。
女又看着一旁不谙世事的女孩儿,和那哭泣的覃李氏,气就不打一处来,拍案而起,道:“就是你,迫死了人家丈夫,霸占人家茶园和妻女么?”
那张豹不敢应答,一直趴在地上不起来,女又又冲一旁的妇人道:“他就是你的仇人么?”
覃李氏停止了哭泣,恶狠狠的看着一旁张豹,看着此时的张豹没了气焰,心中大快,忽然,只见她拔下了木簪,奔了过去,和张豹扭打成一团,女又想上前劝阻,三途却拦住了她,现场没一个人敢阻止,只见到那妇人好似发疯一般,发髻散乱了,两眼冒着凶光,就像林中走兽一般,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口中谩骂着脏话,女又皱着眉,心中不悦。
与之成了对比的,是一旁在吃着瓜果的小女孩,女又忽然对那小女孩来了兴趣,仔细端详着,不过是两岁的样子,对着时间没有任何概念,不知道悲喜,不懂得爱恨,女又忽然觉得很讽刺。
这时,只听到好像是那张豹的一声哀嚎,女又的目光立马又回到了张豹身上,只看到那扭打成一团的两个人都快分不清男女了,只是能从衣衫辨认,那个似乎穿着妇人衣服的人嘴里咬着一块肉,流着血,女又觉得不好,生怕出事来,女又连忙站起,想走过去劝阻,三途见女又动身,也觉得事情不好,只可惜女又还未走近,就看到两个人倒在了地上。
女又走过去一看,那根木簪子直挺挺的插在了张豹胸口,张豹的耳朵不见了一只,而一旁的覃李氏满嘴的鲜血,就知道是覃李氏咬掉的,可是这时覃李氏不知怎么的,也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女又走过去扶她起来,拨开散乱在面上的头发,发丝带着血,女又这才发现,覃李氏的颈上冒着血,再一看,原来,那张豹手里还有一把小刀,女又失声道:“三哥,三哥,你快来,她要不好了!”
三途看在眼里,此时却不慌不忙,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从瓶子里倒了一粒药丸出来,递给女又,女又知道三途的意思,然后三途封了覃李氏几处大穴,血终于不再流了,可是女又将药丸送到覃李氏嘴边的时候,覃李氏却挡开了,她惨白的笑道:“谢谢你,姑娘,让我……让我可以亲手,报了夫君的仇……”
“你快将这药丸服下,否则,否则,性命堪忧啊!”女又急道。怎料,那妇人白惨惨的面庞上,竟然浮现出了一丝笑意,那妇人气若游丝,小声道:“自从夫君死后,我被张豹玷污了,我也不想独活……忍辱偷生,不过就是为了……为了欢儿,求姑娘……将我和夫君同穴而葬,欢儿……欢儿呢!”
妇人伸出手,小女孩也慢慢走了过来,小女孩握着覃李氏的手,女孩笑道:“娘,你刚刚打坏人,好厉害,坏人死了,我们回家吧!”
覃李氏点了点头,再看向女又,女又又看了看三途,只觉得心中难过,没了注意。三途道:“又儿,还是将他们都带回去吧,至少,见见她的父母最后一面。”女又点点头,三途又道:“又儿,你先回去,我过后去找你。”
只见女又念动口诀,将一对母女收入纳宝道人图中,转身便飞出门卫消失不见。
一场骚乱得以平息,三途留在原地,瞪了一眼威彪,问:“发生这样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居然还闹出了人命?你平时,都是怎么□□手下的?”
威彪此时已经不惧,只觉得张豹一死,女又应该不会在找她麻烦,垂首道:“这张豹,平时是我府里的教头,平日里就作威作福,我也没想到他会闹出这样的事了,那日我知道了之后,就厚葬了那女子的夫君,那男人的家业我也是分文不敢擅动,只是张豹贪图美色,强留着那对母女,我怎么劝说都不听,哎~”
“若是此事,不被又儿发现,也就算了,事到如今,你叫我如何处之?威彪啊威彪,我不怕告诉你,我这妹妹乃是我心头挚爱,她若是想拆了你的房子,怕是我也保不住你,幸好,做着蠢事的人不是你,否则,今日死在地上的尸体,就是你!哼~”三途气道,随之,拂袖而去。威彪心中有数,此时他看着地上的尸体,也是又恼又悔。
女又回到农庄的时候,东方已发白,她唤着扶苏和伯桑,此时,她借着微弱的灯光,将那对母女从纳宝道人图里放出,此时院子里犬吠鸡鸣此起彼伏,屋子里的灯火也亮了起来,先出来的是千雨千寒,女又道:“快,帮我把她扶进去!”千雨千寒手脚麻利,架起覃李氏就走,女又拉着欢儿也跟了进去,才以进门,就看到农庄老妇,老妇见到自己的女儿满脸是血,顿时晕倒了,幸得那老伯在后,扶着老妇,几个农家人也跟着醒了,一个一个聚道客厅中。
此时,那女子已经晕死过去,伯桑披了件衣衫出来,探了探覃李氏的脉,摇了摇头,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女又只得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但说道:“……她和张豹扭打一团,最后被张豹手中利刃误伤了要害!”一旁的大儿子怒道:“姑娘,你为何不帮她?她一个文弱女子,怎会是那张豹的对手。”
“我……”女又急了,可是,一时间,也无从应答,看着覃李氏,心中不知是委屈还是难过,眼泪就湿润了双眼,这时,扶苏楼主了女又的肩,女又就扑到了扶苏怀里,说不出话,只觉得心中万分难过。
“大哥……你莫要责怪姑娘,你应该高兴啊!……我亲手杀了那贼人……不……不好么?”此时覃李氏醒了,老妇人也被老伯拍醒,老妇人看到身边全身是血的女儿,就哭开了:“我苦命的女儿,这都是为什么!我造了什么孽呀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