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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赵和林的拳头快要打中那名男子时，黑衣男子忽而抬头，笑得灿烂。赵和林一愣，手上的动作却是未停。
在前方的怪物完全没有理会已经穿过他们防线的他，只是专注于他们身前的守卫队成员们，他们的攻击十分机械，就像是设定好的东西一般，一招接着一招，就算是攻击失效了也不改变攻击模式。
赵和林的拳头距离那个男人不过是十公分远，凭着那拳头之上覆盖的灵力，本该在距离对方三十公分时就该把他掀飞才对，怎么他还能够安稳如山地站在这儿？
赵和林的眼里飞快闪过一丝疑惑之色。
很快地，对方便给了他答案。
忽而在那男人周围起了一阵飓风，那风旋转着，以那男人所站的地方为风眼，排斥着所有的外来者。他那黑色的斗篷被风掀起，露出了一直掩盖在斗篷底下的秘密——
他的上半身为人，下半身，却是蛇！
赵和林瞪圆了眼，身子迅速后退。
从对方发招开始，他身上的威压忽然飙升，已经和先前表现的五星灵尊完全不同，这灵压……已经逼近灵圣巅峰了！
“这，就是他们所做的实验吧？”顾一书的轻喃声在这一触即发的激战之中被风尘掩盖，“人不人鬼不鬼的，就算是实力上去了，又有什么用呢？”
已经，算不上是一个人了啊……
站在一旁神色有些冷峻的楚君重回头，先前去支援地牢里面的护卫队的几人已经回来了。
是啊，已经不算是个人了，要实力，又如何？
更何况，眼前明显那些更加扭曲的怪物们本来也是个人啊……
没有了身为人的意识，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还活着干什么呢？
方纪承低低叹息一声，“就让他们安详些离去吧……”
说完，他便飞身上前，加入了战局。
那名统领着这些怪物的男子看到更多的人加入战局，也不在意，只是甩动着蛇尾，把周身的风一收，口里红舌伸缩，一口毒液便吐了出去。
那乌黑的一口液体仿佛有眼睛一般朝着赵和林身上飞去，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本就不远，从口里吐出的液体速度十分快，明明赵和林的等级妥妥地比他高也是堪堪躲避开这毒液罢了。
然而，毒液还是沾了他的衣。
他身上的白衣看上去仙风道骨的，薄薄的似乎没有什么防御力，但实际上，这白衣却是东方程专门替他找来的材料炼制的圣器，完全足以抵抗圣阶高手的一击。
就连九星灵圣都未必能够破得了这灵器的防御，但是这毒液一沾，白衣上便黑了一块，竟是被腐蚀了！
赵和林动作干脆地抬手一划，断掉了那一片衣摆。
他心疼极了，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从那混蛋手里赢来的灵器，就这么地被自己损坏了！他眼尾扫向了皱眉沉思中的莫风烨，听说这小子已经能够炼制圣器了，要不，到时候再找些材料让他帮忙补回来？身为学院长，他也算是他的导师了吧？要尊师敬老！
他又有些恼怒地看向那名男子，道：“弄得这样人不人兽不兽的，还祸害了那么多无辜的灵师！你难道不愧疚的吗！”
那么男子听他这么一说，有些诧异，然后大笑道：“哈哈，这些人都是自愿的，在开始改造之前我们也说清楚了不能够保证百分百的成功，他们还是愿意了，那关我什么事？我为何要内疚？既然都已经失败了，也失去了人性，那么，我们让他们发挥出余热，又有何不对？”
听到这样一句话，在场的人眼里都划过一丝暗色。
果然，他们的实验是这些东西！
他们没有上前打扰，只是很快地便制服了那些横冲直撞的怪物，然后尝试了一下用捕捉灵兽的生命牢笼把他们困住，没想到还真行。
就连是不怎么在意别人的方纪钰都有些伤感，“他们不过是希望变得更强，走了一些岔路，却连头都没办法回了……”
人类是无法被关进生命牢笼里的，就算是人和灵兽的混血，也是无法的。他们明明原来是个人，此刻却……
赵和林也看到了这么一幕，他更加愤怒了，却有些无可奈何。
总有些被人洗脑了的灵师会自愿接受这样的要求的，但是，他们又知不知道自己如果失败了会成为什么样的生物呢？他们如果知道自己会被别人利用来伤害其他无辜的灵师，又会不会愧疚？
但是，他们都不知道了。
眼前的这个还保留着意识的男人看来是完全对这些东西无感的。
莫风烨淡淡地说：“幽冥黑蛇，生性冷漠残忍，看来你是已经被同化了。”
男子听到了他这句话，就像听到什么好笑的话语一般大笑出声：“哈哈，什么同化呢？我们已经超脱于你们这些低等的灵师之上，获得了两种修炼方式，就连天赋都已经被提高到了极限！这些低等生物的命，又值什么？”
然后，他又有些好奇道：“看你这个样子，是许长老先前说过的那位所谓的天道之子吧？你的天赋不错，虽然不及我们，但是如果你选择接受祭司大人的帮助，绝对能够进入高层！到时候统一大陆之后你也能得到很好的封赏！”
“统一大陆？”赵和林问道。
他停下了攻击动作，眼前的男人就算是十分诡异，但是实力仍然是不及他的，他能够感知到莫氏大长老的灵识也锁定了他！
他现在也不急着攻击，反而想要从对方的嘴里掏出更多的话来。
不知道眼前的男子是不是和狡猾阴冷的幽冥黑蛇融合之后受到了影响，他们也分不清这男人是故意透露消息还是有恃无恐，反正他们能够得到更多的消息就是赚到了！
提到了这个他们的终极目标，那名男子张开双臂，脸上带上了憧憬之色：“是啊……统一这片大陆！然后，让光明普照大地！”
“光明？”赵和林嗤笑，“是黑暗吧？”
“自然是光明！”那名男子怒视着这质疑他的话的老头，“虽然你也是实验材料排行榜挺靠前的，但是也不允许质疑领袖和祭司的话！医生和祭司能够把你们变得更加强大！经过了大量的实验，就连普通人也能够得到修炼灵力的机会！这不是光明还是什么？”
“如果早见识到失败了之后会变成这幅样子，你以为有多少人愿意？”赵和林怒极反笑，“而且，你们又怎么能够替万千人们做下这个决定？”
男子理所当然地道：“忠言逆耳，只要让他们过了祭祀，得到了好处，他们自然便会感激我们了。至于那些失败了的人们？既然经不过考验，还要来干什么？”
他又道：“我们有了外来者大人们的帮助，又有不少有志之士的支持，还有着庞大的军队，我们的成功已经成为必然！本来我们可以不来这么一趟，但是领袖却是十分欣赏你们，希望你们能够加入！所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被气笑了的顾一书打断，“你那么天真可爱，你妈妈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