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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林肖的故事,要追溯到我的初中时代。彼时我还是一个假小子,喜欢和林夕、李阳他们混在一起打篮球,雅琳是我们固定的拉拉队。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冬天(嗯,十分明媚,哈哈哈哈),我们在篮球场进行每日投篮练习。突然,一个篮球从我的身后飞来。
“小心——”雅琳惊叫出声,但是却已然迟了。那个篮球稳、准、狠地打在了我头上。
“唔,疼——”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我站在原地,两臂叠起,把头埋在胳膊里,啜泣着。
林肖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或许是跑的,或许是走的。总之,就在我埋头哭泣的时候,听到了一道悦耳的男声,“对不起,同学,是我不小心打到了你,你还好吗?”
没有回应。
“你还好吧?”那道声音又一次响起。
没有回应。
“同学,同学,要不我送你去医务室,让老师给你检查一下吧。”
依然没有回应。
他有点着急了。一双手把我的头轻轻地捧了起来。我抬头,正望进了一双焦急眼中。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我不知道,因为我也不晓得应当用什么样的形容词去形容,只记得自己在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放佛掉进了一个漩涡,那漩涡越转越快,把我吸进去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林夕跑了过来,“哥。”
“小夕,对不起啊,我刚刚传球的时候没传好,打到了她。她也不说话。你看,是不是要去医务室看看。”
“没事的哥,她就是一时间疼的狠了,没反应过来。”林夕的大手慢慢揉着我受伤的后脑勺对那双眼睛的主人说。
我动了一下,开始从那个漩涡中抽离。我看了看林夕,问道:“你们认识啊?”
“嗯,”林夕没有看我,毫无波澜地说,“这是我表哥,林肖。表哥,这是小雅。”
“你就是小雅呀,经常听小夕说起你。”林肖笑起来,“真对不起,刚刚不小心打到你了,一定很疼,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呃,表哥好,”我有些尴尬,“我没事,就是有些疼,一会就好了,没关系的。”他笑起来真好看,我心里想。
“那就好,要不还是去医务室看一下。”
“不用了不用了,没事的。”
“好吧,那我先过去了,以后大家就都是朋友了。”说完,林肖就拿着球回去了。
“刚才发什么呆?”林夕望着林肖的背影问道。
“我吗?没有啊!林夕,你觉不觉得他的声音好好听啊,比你和李阳的声音还好听。他的眼睛也好看,笑起来也好看!一个男生怎么会这么好看啊?”
“有吗?”雅琳疑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夕比他好看多了。”
“那我呢?”李阳抱着篮球,问道。那表情活像一个争宠的小孩子。
“你也很帅!”雅琳边说边笑。
“有吗?我还是觉得他很帅,笑起来真好看。”我看着林肖的背影说道,“好想认识他啊!”
“不是吧小雅,这个林肖长的很一般啊,比咱们小夕差远了,你这什么眼神啊!”李阳把手搭在林夕肩膀上夸张地说。
我没有搭理李阳,转头望向林夕,颇有些谄媚地说:“小夕啊,来来来,快把你这个表哥的情况交代一下。”
“不知道,我和他不熟。”林夕把手里的球扔到地上,就这么走开了。
“小夕,不要这么小气啦~”我追着林夕,拽着他的衣服,“他是你表哥,你不知道谁知道啊,你就告诉我嘛~”
“我是知道,但我不想告诉你。把手松开,我要回家了。”林夕拿开我的手,径直走了。
“搞什么嘛,我又没得罪你,就这么点事还不告诉我。”我一时间有些生气。
“唉!小夕太可怜了!”雅琳看着我,一脸同情地向李阳说。
“这小雅也真够迷糊的,小夕的心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怎么就她不明白。走了走了,回家吧!”
这天晚上,林夕也不知道是怎么想通了,给我打了电话来道歉,把林肖的基本情况告诉了我。我才知道,原来他就是那个蝉联了两届市英文演讲比赛第一名,并在国家中学生物理奥赛里取得第三名的传说中的学长。
于是,在那年剩下的日子里,我都在默默地看着他。他今天穿了什么衣服,他这次考试考了第几名,他今天体育课投进了几个球,甚至于他今天中午吃了什么,他又剪短了头发......诸如此类,事无巨细,我都一一记在我的小本本上。那个时候,他就是我除了学习之外的全部,但是,他却不知道。事实上,从那次篮球事件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说过话,或许,他也已经忘记了还有我这样一个人。而我,或许由于羞涩,或许由于胆小,更或许由于对于过于优秀的他的自卑,把这份喜欢一直藏在心底,并没有告诉过他。知道这个秘密的,除了我自己,就只有林夕、李阳和雅琳了。
我也想过,他不帅,个子算高,但和李阳他们也差不多,并没有什么特别,或许只有学习好是他最突出的优点?我,喜欢他什么呢?然而我并没有想出答案。那个时候的暗恋也许就是说不出什么原因,也许就是那一眼的缘故吧。那一眼的青春的萌动。
林肖毕业那天,我想着要给自己两年的暗恋一个交代。我精心为他准备了一份礼物。那是一个用锦缎做成的包,上面被我笨拙地绣上“毕业快乐”四个字。我打算当面把这份礼物交给他,并告诉他,我喜欢他。
我知道,林肖每天中午都会在天台练习口语。于是我带着这份礼物来到天台,果然,他已经在这里了。
“加油!”我给自己打打气,然后向他走去!可是,该怎么跟他说呢?
“小雅?”正当我为如何开口而苦恼的时候,林肖叫住了我,“今天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我看着他,呼吸有些急促。米雅,把握机会!我闭闭眼,像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看着林肖说:“林肖哥哥,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吗?”林肖似乎有些意外。
“嗯,我,我给您准备了一份礼物。毕业快乐!”我把包拿给他。
他伸手接过,仔细看了看。“很漂亮,这个字是你绣的吗?谢谢你,我很喜欢!”
我的脸开始红起来,甚至我自己都能感受到脸上的温度在升高。“是我绣的,绣的不太好!”
“不会啊,我觉得很好看,我很喜欢,没想到你这么心灵手巧!”林肖笑着说。
天啊,他在夸我!我有些开心,会不会,他也喜欢我啊?“林肖哥哥,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终于,我鼓起勇气对他说,“林肖哥哥,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那种。”
林肖有些愕然。
“林肖哥哥,你喜欢我吗?”我紧张地看着林肖,生怕错过他一丝一毫地表情。然而,我失望地发现,林肖一点反应也没有。他看着我说:“小雅,谢谢你喜欢我,但是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再说,我们是学生,现在不应该早恋。女孩子,更应该矜持一些,不是吗?”
我一下子沮丧了起来。他不喜欢我,他甚至指责我不矜持!我又羞又怒,连再见也没说,转身就跑了出去。因为眼泪迷蒙了双眼,我没有看清门口的台阶,一脚踩空,滚了下去。
接下来就是长达三个月的养伤期。那天我的运气不好,右手手臂在滚落的的过程中骨折了。和林肖告白的的事情,我谁也没有说。但是从那天起,林肖这个名字便在我的生活中消失了。我也收敛了自己的假小子脾气,开始有了些女孩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