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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把时间稍稍往前推一下。
叶森站在了赵霖刚刚消失的地方,这里除了有一股烟味以外,没有其他异常。
“能跑哪里去呢…”叶森蹲下身来,在地上摸索着,在地面的一条窄缝里,她的手指黏到了什么东西。拿起一看,是一撮白白细细的,轻飘飘的线,中间还夹杂着少许的白色晶体。
“这是…蜘蛛丝?”
叶森同时用另一只手挑出其中的白色晶体,小小的晶体像一个不规则的多边形。“糖?”叶森猛地想起离这里最近的糖厂,不过一条街的距离。
走着。
叶森嫌大路太绕,直接从拆迁区横穿过去,要拆的楼房是统一的灰色,是混凝土的颜色,大多数的底楼只剩支撑的柱子,而二楼以上还是原来那样,叶森总想着哪次上去看看,但目前无暇顾及这些,她飞快地从这里跑出,看到了糖厂的一角。
糖厂是近两年翻新的,新的厂房看起来机械而冰冷,只有一个小角落还有一个尚未修缮的老厂房,会在那里吗?
从看到糖厂开始,叶森放慢了脚步,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走到老厂房附近,她听见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可让我逮着了。
“来,放松,我们…”一个细尖的声音隔着贴着不知道几层窗花的玻璃传来,听得叶森一激灵。可怜苦了你啊,小霖子。
这么想着,叶森用力蹬向快要散架的窗框。
“咔嚓——”玻璃应声而碎,叶森蹬出去的脚狠狠地踩在了地上,“你们怎么?”
叶森望着眼前的场景,一个身材修长的女人这用手指甲抵着赵霖,穿着一身青绿色的衣服,背对着叶森,头转向叶森,头发服服帖帖的绕在脑后扎成,还插着一只金色的簪子,额前有两缕别扭的头发,直直地垂在下巴处,下巴倒是尖的吓人。在她的旁边,还有一个老叟,干干瘪瘪的,脸上布满皱纹,穿着破烂的乞丐服,没有几根头发的脑门上有两个对称的黑斑,相貌极其丑陋,让人觉得多看两眼都是罪孽。
而赵霖,坐在一把很有年代感的椅子上,双手背在身后,眼睛上和手上都蒙着蓝紫色的像雾一样的东西。
“…”
“又是你…”女的咧着嘴愤愤地说道。
又?呵,我才是最该冒火的。
“当然,巧吧?”叶森越想越气,“老子早上辛辛苦苦收拾了好——久——呢——现在又抓了我的好兄弟——想怎么死?嗯?”
站在赵霖旁边的老叟憎恶地低声说道:“妈的,这个女的…”
??还骂我?
嘶——青衣女子身旁冒出些许白烟,浑身变成绿色的,手部变成翠绿的镰刀,头仍然是人的模样,看起来十分怪异。
这,这是…叫什么来着?叫…什么螂?!想起来了!
“蟑,蟑螂?”
好像有哪里不对。
“去你的蟑螂!老娘才不是那种恶心的东西!”气的螳螂女歇斯底里尖叫。
噢…果然念错了。
“咳…不好意思说错了。”
时间拉回现在,眼前的妖怪明显是要把自己千刀万剐,自己这嘴啊,只有打了。
叶森抄起脚边的铁锹,立在一旁面对着螳螂女,目光却瞥着赵霖那里。
虽然刚刚给他说了叫他不要乱动,但现在未免也太安静了,老老实实的被绑着,吓傻了?
正当这么想着,一道绿色的影子迅速向叶森劈来,叶森快速地向后退一步,并将铁锹横举至身前,轻轻“嚓”的一声,木头的杆子便断为两半。
“嚯…”叶森扔掉手中的残枝,带铁的一段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个老头,是干什么的?看样子修为不高,不然也不会丑成这样。应该…动不了他,那么现在,你这个老**完了。
“你在看哪里!”又是一道劈砍。
又退了一步。叶森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符纸,“我在看你的死法。”她轻轻地说,小声地只有螳螂女听到了,气的它的绿色直逼脖颈,移动速度更快了,此刻是不止一道劈砍,数道带起的风刮的旧窗纸噼啪作响,但叶森没有退了,她的背后,是还存在余温的糖罐,刚刚退步时不知怎么地转到了这。三张符文隐隐发光,漂浮在空中,但符纸在碰在镰刀的时刻,被撕碎了。
“哈哈哈,装腔作势!我要把你这作呕的嘴脸撕碎!”螳螂女疯狂地喊着,砍开了糖罐。而叶森在砍开之际,踩着操作的仪器,跳到了糖罐顶上。
高温的糖浆喷涌而出,整个地面温度显著上升,幸好厂房足够大,在叶森和它交手中,逐渐专一到了另一侧,炙热的糖液并没有淌到赵霖那侧。
随着糖罐的倒塌,叶森跳到侧面的金属过道上,螳螂女则用翅膀在糖液上飘着,它戏谑地望着叶森,“看你往…”话还没说完,它感到向下的拉力,还无法挣扎,此刻它才发现自己的双臂,胸部,有奇怪的符文,“喂,”叶森喊了它一声,“拜拜了您嘞。”她站在走道上,右手向下一拉,“我不…啊啊啊啊啊啊!”它整个躯体与滚烫的糖液接触,发出凄惨的叫声,“老朱!救,救我!”
刚才站在赵霖旁边的老叟缓缓睁开久闭的双眼,放出亮黄的光,与其一同睁开的,还有它头上的一对黑斑。破旧的衣裳里伸出八支毛茸茸的黑腿,它飞快地踏至螳螂女身边,极快地把它从糖液中捞出,放在一旁的架子上,而后幽幽的望着叶森。
这家伙…有点难…不行我受不了了,好丑!
“你瞅啥呢!”
“呼……哇!”老叟突然张开它四分五裂的嘴,吐出一滩黑色的液体。
啥玩意?
叶森猛地一避,身体躲过了但校服外套再一次的未能幸免,衣角沾上了些许,立马发出“嘶嘶”的腐蚀声,叶森连忙脱下来扔在一边,校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成一团。
“我***!又搭了件衣服!”叶森几近绝望的说,同时抄起靠在墙边的木板向它扔去,老叟轻松的躲过,用两条腿架在房梁上,望着叶森。
啧,要是拿了…
连想都没想完,它便以极快的速度冲来,对向叶森的,是尖锐的刺!
叶森站在原地没动,在刺距离叶森不到三十厘米时,一张符腾地出现在刺前,老叟来不及收力,直直的刺入符中。
“一百!”叶森大喊一声,老叟“砰”的一声栽在地上,就好像有东西突然按着刺往地上摁,老叟吃力的想挣扎却无济于事,符纸像牢固的绳子栓在它的前两只手上。
“跑不掉了?嗯?想杀我?嗯??”叶森有些嘚瑟地说,“先放过你,我去找我的好兄弟。”
叶森转身跳下楼梯,向五花大绑的赵霖走去,这时,她闻到了一股烟味。她转身看了看老叟,还是刚才那样,再看看四周,没人。
是我多疑了?先救赵霖。
叶森走到了赵霖身旁,“小伙子可还醒着?”
…
“喂!赵霖!别吓我!”叶森伸手去拿赵霖敷在眼上的蓝紫色的东西。在快碰到的前一刻,叶森头顶上响起了声音:
“好戏结束的太快了吧?”是妖媚的男声。
还有人在?不对是妖!
叶森手腕上缠上了蓝紫色充满烟味的网,瞬间感受到了向上拉扯,一个身影从刚刚叶森站过的地方跳下,在一片只有电源微弱的光亮中只能看出大概的身形:大约一米八的身长,穿着到膝的大衣,左边有点鼓起,头发长过肩膀。
直到走至有灯光亮的地方,叶森才看清它的面容:长着一副西方贵族的面庞,蓝紫色的卷发和紫色的眼睛,右手背着拿了什么东西。
它走到老叟旁边,对着叶森说:“早上你掐的我很难受,所以得领罚。”说罢撕掉的符纸,它又看了看螳螂女,“真恶心。”
老叟缓缓起身,再次举起了前肢的刺。
“唔…就罚你穿肠吧。”
遭了啊…
叶森好像听见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叶森!”赵霖突然响起,随后便是震耳欲聋的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