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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室里,夜瑾一个人一把剑,舞得是虎虎生风,凌厉异常,仿佛要把压在心口的那一口气,凭着这剑身的起起落落,全部发泄出去。
汗水在她的脸颊上,如一颗美人痣,滑到眉边,美人多情又夺目;滑到眼角,美人伤心惹人怜;滑到酒窝处,又似调皮的雨水,落在了美人面,装点了美人妆;滑到嘴角,哟,好俊美的美人媒婆!
噗嗤~
秋月没忍住,被自己逗乐了。
自家公主要是知道自己这么编排她,该提剑把自己劈了吧~
福安公主收了功,接过小桃儿递过来的帕子,细细的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帕子朝身旁一丢,抬起手,将手里的剑朝前方轻轻一掷,剑身准确无误的投进了剑鞘之中,随剑的红色大粗剑穗因震动而轻轻晃动,美的异常危险。
秋月满足的赞叹一声,她最是爱看公主这精准无误的一掷,潇洒帅气,简直无人能比!
赞叹完了,立刻引着公主去了剑室后面的茶房,公主每次练剑完之后,都喜欢喝一杯热热的清茶,等出了汗,身上的热气微微消退之后,再进浴房洗漱,而不是热汗淋漓的直接进浴房,一来容易沐浴后着凉,二来是在军营里养成的习惯,这习惯是军医给定的,养生养身。
发泄了一通之后,夜瑾觉得,气消的差不多了,肚子倒是饿了。
“秋月,你去传膳,今晚我要吃羊肉锅子,让御膳房多上几份片的薄薄的羊肉卷,再加一份腌制好的牛里脊,蔬菜我要白萝卜片和嫩藕片,其余的菜,你看着挑一些,完事之后,上点清火的汤啊粥啊什么的。”夜瑾馋火锅了,当时在边陲的时候,那里的主要食物就是烤的硬硬的馍和各种羊肉,羊排,羊汤,羊肉锅子,当时吃的是腻歪歪的,现在回宫之后长时间,竟然想念的很。
“是,那梨花醉也给您上一壶么?”秋月知道,自家公主是豪爽惯了的人,就是喝醉了酒,也只是拉着你不让走,絮絮叨叨的说半宿胡话而已,而且醒过来之后,一点也不记得自己说过了什么,应承了什么。
好在福安公主酒量好,见过她喝醉的醉模样的人,也不过身边的四大宫女和已经仙逝了的太上皇和太上皇后娘娘。
“不错,来上一壶。再问问御膳房,之前赵习酿的桃花醉可还有?若是有,也来一壶。”夜瑾起身走到屋外,抬头看向天空,星空中的星星们,都比自己自由。
一颗星星,一闪一闪,似落非落的,夜瑾盯着看了许久,久到脖子僵硬无比,肩膀酸痛无比。
“公主,我给你揉揉。”小桃儿最是擅长这些,趁着秋月带着宫人摆饭的功夫,快速而周到的给夜瑾揉着肩膀和脖子,又细心的敷上了一层薄薄的舒筋活络膏,加快血液的循环,不至于第二天早起时,还酸痛难忍。
夜瑾吃锅子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旁边布菜,涮锅子,自己边涮边吃,才最好。
屋子里只剩下小桃儿和秋月两个人,一个负责筛酒,一个负责把夜瑾吃光了的盘子收走,把没吃过的盘子往她身前挪。
夜瑾练完剑就已经饿得不行了,看见锅子热上了,还没沸腾,便用筷子夹起一旁配着的点心,红糖糍粑,夹了一块,吹了吹,放进了嘴里,慢慢的咀嚼着。
皇家的礼仪,她从小学到大,即使后来参军入营,也不过是吃饭快了些,饮食不挑剔罢了,但进餐该有的礼仪,她是能做到的尽量做到。
她从来都不是她自己的,在宫里,她是父皇的第一个女儿,是大夏国的护国公主,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整个皇家的尊严与体面。在宫外军营里,她是一个将军,也是一个公主,不仅担负着出征杀敌的重任,还肩负着皇家的尊严与体面。
赵习还活着的时候,曾骂过她,女人家家的,要么滚回去当她的大长公主,要么在军营里就按照军营的规矩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赵习喜欢喝酒,也会酿酒,不过在军营里,能喝酒的次数少之又少。你不知道敌袭什么时候来,你也不知道军令什么时候来,你要时刻保持清醒,时刻保持冷静。
酒,是救命之汤,也是害命之汤。
但是,夜瑾就是喜欢赵习的这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胆识与见识。
她曾在嘉酉关大胜的时候,抛开了皇家尊严与体面,抛掉了公主的尊卑与礼法,穿着男装,和大家一起,放肆的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世界上有如此美味的酒,也有如此豪气万千的人,更有如此快乐的不管不顾的事情。当天晚上,大家都醉了,是秋月和小桃儿把自己拖回去的,听小桃儿说,当天晚上,自己拉着她和秋月的手,从小时候爬树捉知了,到后来长大了在城墙上偷偷的看军队大捷归来,说着说着,泪流满面的睡了过去,吓得她们俩,生怕有人硬闯进来,看见喝醉了不管不顾且毫无形象的护国长公主。
后来,自己回宫了,而赵习成了前锋将军。
当时自己动心了吗?
应该是动心了吧,要不怎么会在听到他战死沙场的那一刻,觉得天地都失色,恨不得与他一起战死沙场,黄泉之路,佳人相伴,哪怕一起喝下孟婆汤,也是一种缘分。
吃饱喝足之后,秋月便伺候夜瑾更衣。躺在床上的夜瑾,看着纱帐一层层的掉落下来,夜瑾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慢慢的冷下来,偌大的宫殿,仿佛偌大的牢笼,捆住她的人,也囚住了她的心。
“熄灯吧。”这是夜瑾生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第二天,小桃儿最先发现了福安长公主的异常,然后整个宫殿的人,除了小桃儿和秋月等人直接追随福安公主而去之外,其余的全部被杖责并一起送入了福安公主的陵墓之中,成为了祭祀品。
“她怎么敢!她可真敢!真的是好一个陪伴公主多日,担心公主用其他人不习惯,索性全都跟着公主而去,也全了皇上的思念之情。他思念个屁思念,这一对贼母子,恨不得我早死早托生,这下子如意了,如意了吗!!!”夜瑾穿着入睡前的宫装,宽大的袖子,长长的衣摆,在这一片只有绿草地和一间小竹屋的空间里对着天空骂骂咧咧,愤怒不已。
“你再骂一年,他们也活的好好地。”一个留着短发的俊俏的木头人从小竹屋子慢吞吞的走了出来,也不知道是在劝夜瑾还是在火上浇油。
“你是个什么玩意?傀儡?你的主人在哪里?装神弄鬼的。”夜瑾拢了拢衣袖,显然已经接受了自己已死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