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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提莫个子很高,浅蓝色牛仔搭配一件白色短袖,一条马尾辫扎在身后,和那一身黑色正装,职场女性高冷的外表,形成鲜明的对比。
走进屋子里,家还是那个样子,墙上挂着一幅全家照,只是照片中的自己显得有些孤立,父母抱着年仅十岁的弟弟带满洋溢地笑容看向镜头,那时自己才十五岁。
再看屋里新添加的、空调、电视、电脑、挂灯都是这几年蓝提莫出钱买的,偏偏从来没回到这个家看过。
母亲从厨房出来,看见了蓝提莫,双手把水渍擦在围裙上,就迎了过来,脸上堆上笑意:“小莫回来啦?”边说话边拉住蓝提莫的手,蓝提莫微微点头,跟着走进里面。
衣橱变了位置,从挨着南墙换到了北墙,自己那间卧室已经变成了弟弟的,隐约听见里面喊打喊杀。
“你朋友没来么?”蓝母疑惑地问了一句,蓝提莫摇摇头,想解释一下,这个举动刚刚有所动作,蓝母就打断了她:“你快点让他来,饭马上就好了,别让一家人等他一个,再忙也要有个度,见丈母娘还磨磨唧唧的。”
蓝提莫还没等解释什么,蓝母就回到的厨房,这让她把话憋了回去。
蓝母刚进厨房,蓝父给了一个眼神,意思什么情况,蓝母撇撇嘴又摇摇头,是说那男的没来,俩人会意,又交流一个眼神,示意启动B计划。
蓝母忙忙叨叨的出了门外,没一会儿屋里的灯突然灭了,一时间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外面路灯的光亮从窗口透过,还有一丝月光加持。
蓝提莫并不害怕突然停电,拿起手机打开手电筒,向厨房喊了一句:“爸妈,停电了。”
边说边起身拿着手机,透过亮度向厨房走去,一时间屋内漆黑,接着一首生日歌响起,原本打游戏的弟弟突然开门,手里拿着一件礼物,送给了蓝提莫。
厨房里的父亲推着蛋糕出来,点燃的蜡烛照亮了他的脸庞。
国字脸,皱纹爬满了脸上,眼皮已经下垂,花白地鬓角,触及整个头发一片白茫茫,酱黄色地皮肤,是历经岁月侵蚀出来的。
“小莫,生日快乐。”
蓝提莫被眼前的行为所感动,眼眶染成了红红的,泪珠在里旋转。
“姐你快打开看看。”蓝提升迫不及待的样子想让蓝提莫打开自己送的礼物,蓝提莫感动的点点头,脸上带上了意思笑意,湿润的眼眶充满亲切的神色。
当打开蓝提升送给自己礼物的那一刻,蓝提莫打转的泪水从眼眶流了出来,那是一册从小到大的相册,翻到后面,还有蓝提升亲自画的全家福。
小男孩是蓝提升,大女孩是蓝提莫,一个美丽的少妇是妈妈,一个英俊的男人是爸爸。
手牵手站在草原全家一起看星星。
这个场景和蓝提莫穿着白色短袖胸口的图案有些相似,只不过胸口这个是在草原里篝火烤肉。
“小莫啊。你想啥呢?吹蜡烛啊。”蓝母从外面回来,特意提醒,全家人一脸期待的样子等待蓝提莫。
这个情节在蓝提莫心里演了无数次,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
她更没想到,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自己都多久没过生日了。
当吹灭了蜡烛,蓝母去把电闸拉开,全家在一片欢乐中度过,只有蓝母捂着胸口,隐藏了疼痛的感觉,脸上表现出难得的笑容。
等吃完饭之后,蓝母这才开把蓝提莫拉到一旁,一副忧愁的样子跟蓝提莫悄悄地说:“小莫啊。听小升说,男方家庭条件很不错。我是这样觉得的~”停顿了一下又喘一口大气:“你岁数也不小了,已经二十七了,是时候考虑一下婚姻大事了。”
“男方不错,那就趁早结婚。”蓝母一脸的担忧,一副害怕女儿嫁不出去的架势。
蓝提莫其实长得还行,不算很漂亮那种,是越看越养眼,看多了就觉得很漂亮那种。
“妈,你听我说,那人不是我对象,就是去工作。”蓝提莫想解释,哪知道母亲一脸的不相信:“小升说你去的那个地方,基本上都是情侣去的,不是情侣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
蓝父唯唯诺诺地把蓝提升哄进房间里玩游戏,走到蓝缇莫面前,跟着蓝母的话语附和:“莫莫,你就听你妈的,合适就嫁了吧。”
蓝提莫一脸的无奈,深知自己就算再解释他们都不会相信。
蓝母以为蓝缇莫在这里装样子,不由脱口而出:“莫莫啊,你弟弟老大不小了,我们老两口也干不动了,如果你能嫁给一个还不错的人家,彩礼这方面可以少要一点,四十万就差不多了。”
“你弟弟将来要买房买车也要随彩礼,咱家哪能拿的出那么多钱,你要是能在男方哪里多拿一点,能够给你弟弟减轻不少压力。”
“然后把这老房子一卖,尾款算是有了。”
语重心长的样子,此时蓝提莫从原本暖意洋洋的心情一下子又沉到了谷底,这比董蔬菜花钱追自己还要压抑还要难受。
钱?
他们又要钱。
为什么他们总是在骗我。
我给的还不够多么?
蓝提莫被他们所说的话给噎到了,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短暂的语塞之后,她恢复了一丝清醒。
“爸妈!”
蓝提莫的心彻底凉透了,嘴唇都在发抖,喉咙滚动着,眼眶红红地看着两位老人,她艰难地从嘴里憋出话来:“蓝提升是我儿子么?这些年我却在做母亲的责任。你们有做过一点父母的责任么?”
“上学、吃喝玩乐,哪一样不是我蓝提莫出的钱?”
“如今他不上学了,还整天像个小孩子似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连工作都不找。你们蓝家我已经还清了,我不欠了。我作为女儿,没有义务养弟弟。”
“爸!你为什么就不能为了我,跟我妈对峙一下?”
“为什么每次我受罪,你都在旁边附和?”
这话把老两口说愣住了,老脸挂不住,蓝父更是没面子,被说的老脸一红,一脸的不悦,气急似的回答蓝缇莫:“我养你二十多年,难道不应该回报我么?”
蓝父被女儿训斥,简直丢尽脸面,蓝母抢过话头,不屑地看着蓝缇莫:“花你的钱?你花我的钱的时候怎么不说说?”
“我费尽心思把你拉扯大,我老了你就不能养活我么?哪有姐姐不养弟弟的?”
“我为了这个家付出多少,你们心里没点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