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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似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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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先来闻一闻今天吃什么……土豆烧肉!”

    “这鼻子倒是越来越灵了。”顾城抱着饭盒合上病房门。

    我指着眼睛上一层又一层的纱布:“我都这样了,其他感官当然会更敏感……”

    姜凡晟失笑:“吃完要先帮你换药,接下来我有两台手术,会比较忙。”姜凡晟将病床摇起,避开我受伤的右臂,把枕头塞在我身后。

    另一边顾城已经摆好了餐桌。

    借着从纱布透过的光,我用左手拿起勺子:“每次都亲自帮我换药,太麻烦了!”

    姜凡晟打开饭盒的手顿了顿,随即笑了笑:“不麻烦的,还能蹭到饭。”

    “哇!今天中饭好丰盛,西红柿炒鸡蛋,西芹百合,土豆烧肉,还有紫菜蛋汤?”我感叹。

    顾城没好气地纠正:“冬瓜海带——”

    “喔。”

    我迫不及待地挖了一大勺西红柿炒鸡蛋“今天的味道……很特别啊?”

    姜凡晟接道:“哪里比较特别?顾城的手艺一直很好。”

    “说不上来,可能因为眼睛受伤,味觉更敏感了,不过很好吃,符合我的口味。顾城手艺见长啊。”

    “啪!”顾城放下筷子。

    空气突然凝重,隔着纱布感觉到顾城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姜凡晟突然笑了,我小心翼翼地朝姜凡晟身边挪了挪。

    “怎,怎么了……”

    “没事,来吃块土豆,张嘴!”顾城笑得人畜无害。

    我乖乖张嘴,嚼了几下,这感觉……好像不太对?

    “肥肉?!”我赶紧吐了出来。

    “顾城?!!!”

    姜凡晟夹了些菜放在我碗里:“喜欢就多吃点,我下厨很难得的。”

    “原来不是顾城做的,我就说……”

    “就说什么?你还对我的手艺有什么不满嘛?”

    “没,我哪里敢——”如往常一样,吃完午饭我便躺着小憩,只是今天睡的很不踏实。梦中似有一双手怜惜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又探了探我的额头,我意识昏沉,怎么也醒不过来。

    「韩霖视角」

    【酒店】

    员工甲:“听说了吗?白经理刚从分部回来就被绑架了。”

    员工乙:“当然听说了,住在第二医院,过会总经理他们还会去探望她呢,看来伤的不轻啊。”

    员工甲:“看不出来啊,她平时还挺低调,结了什么仇家?”

    员工乙:“或许是业绩太突出了,听说她这次回来总经理准备把助理的位置留给她,结果现在让……”

    前厅经理:“窃窃私语什么呢,上班时间,像什么样子!”

    韩霖低着头站在转角的阴影处。

    “第二医院吗?”他小声重复。

    【医院】

    看着病床上的女孩子,眼睛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苍白。一阵刺痛,他捂住心口,视线却舍不得移开,他有很久没见她了吧。回国后在接待会上远远望着她,她还是老样子,永远那么努力地投入工作。那天晚上,明知她不会见自己,还是把车停在她家楼下,直到快天亮,自嘲地笑笑,想驾车离开,却看见她房间的灯亮起。

    探了探她的额头,犹豫了很久,他隔着手在她额前留下一吻,转身离去。病房外,一双眼睛染上了妒意,从未见过韩霖对别人如此。见他起身,她垂下眼眸,恭敬的立在那里。

    Alice:“接下来,您该回家看看了。”

    韩霖:“这段时间我会住在酒店,做好自己的工作,其他的不要过问。”

    Alice:“……是。”

    「视角转回」

    送走一批来看我的同事,方杺坐在我床边,削着苹果,我静静朝着窗户的方向发呆,感受着透过纱布的微弱阳光。

    “咦?这是什么?”方杺把苹果递给我,放下水果刀,拿起一个小名片。

    我咬了一大口苹果,“我也不知道啊,可能刚才#¥%……”

    听懂了含含糊糊的话,方杺假装嫌弃的看了我一眼:“刚才还没有啊,你同事送的是鲜花和水果,你还在吃着呢。”

    “那就不知道了,你打开看看。”

    “好奇怪,里面怎么就一张卡片,什么字都没有。”

    “拿来,我也要看看……”

    “你看不见的啦。”虽然这么说着方杺还是把卡片递给了我。

    我摸了摸卡片,这里……卡片的右下角有一条钢印,很细小。我反复摩擦,辨认出两个字母——“HL”。

    是他——他来过吗——

    我放下卡片,心情有些复杂,他还住在酒店里吗?

    我又想到刚才总经理的话:“小白啊,好好养伤,这次分部整改效果不错,等你出院就接手韩设计师的项目。”他又为什么决定和酒店长期合作……我把苹果摆在桌上,缩进被窝里,有些拒绝面对以后的事情。方杺小声问:“困了吗?那个卡片……”我闷闷道:“韩霖送的。”一阵沉默,方杺默默帮我压好被角。

    方杺虽然活泼,但在这件事上也和我心照不宣地选择沉默。“困了就好好睡一觉,我先回去了。”她体贴地带上门,留下陷入回忆的我。

    曾经他带着光环而来,给了我创作的信仰。

    他的认真,他对我的赏识,他的才华,他的——眉目笑语。

    这些全部都使我深深病了一场。

    然而这些都抵不过他的喜怒无常。

    转眼间判若两人,让我分不清哪个是真正的他。

    他像一团迷雾,守着他的秘密,而我,好像从未走进他的心里。

    最后我装作自然的离开,就像当初心照不宣的在一起。

    所以……韩霖,这次,请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