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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渊和穆楠汐的的家是在一座小区的23楼,楼层很高,风景也很好,时不时望望天空也是下错的。
屋里他们的结婚照就在客厅挂着,墨渊站在结婚照下,看着身披白纱的穆楠汐。
“嘻嘻嘻,怎么样?”穆楠汐从身后抱住墨渊。
墨渊温柔一笑,轻轻的握着放在肚子前的纤细玉手,“楠汐,你真美!”
墨渊与穆楠汐相识许多,从小一起在戏班子里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果不是那件人为事故,他们或许在那个修仙的世界也会结婚,生孩,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梦与现实交错在一起,分不开,割不断。
“这儿真的是现实世界吗?”墨渊问自己。
他不在意这儿是不是虚幻的,他只在意穆楠汐是不是虚幻的。
于穆楠汐,墨渊有爱,有愧,有恨。但无论如何,穆楠汐永远都是曲殇的、墨渊的禁脔。
“你晚上想吃什么?”穆楠汐踮起脚尖,从背后轻吻墨渊脸颊。
“饺子,猪肉白菜馅的。”墨渊和穆楠汐异口同声地说着。说完了,两人相视而笑。
穆楠汐一直备着饺子就等着墨渊出院,给他煮一顿。
水开了,锅里冒着热气,热气散开将穆楠汐笼罩在内。
墨渊眼神迷离,还在想着梦与现实。
“出炉了,出炉了!”穆楠汐端着一碟饺子,一小碗醋从厨房出来。
看着自己最喜欢吃的饺子,墨渊熟悉却又陌生的拿起了筷子。蘸了蘸醋,将才出锅的饺子放入口中。一咬,饺子皮里的热汤流了出来。虽然烫,但墨渊还是吃下去了。
“楠汐。”墨渊放下了筷子,目中含泪,看着穆楠汐。
“你又怎么了?感动哭了?”穆楠汐笑着说。
墨渊半仰起头,咽了口口水,下定了决心。
“楠汐,叫我声老公吧!从我醒着还没听你叫过呢。”
穆楠汐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还是叫了。
“老公~”穆楠汐特意将“公”字拖了几秒。
穆楠汐出车祸的场景浮现在墨渊脑海中。那么冷的天,穆楠汐孤独的趴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拨打着……墨渊的电话。
如果这才是梦,我甘愿沉沦?梦……终归是虚假的。
她的笑,亦真亦假,如梦如幻。
“楠……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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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殇长吐一口气,他虽然从幻境中醒了过来。但是因为穆楠汐,曲殇的心情久久没有平复。
穆楠汐呀,曲殇的禁脔,曲殇永远的痛。
仙本无情,因人而有情。
修仙者(灵师)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修仙者必须斩断与世俗的羁绊。
“穆……楠汐。”曲殇念着这个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名字。
回忆如洪水般涌来,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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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言和谭淑芬是戏班子的名角,两人是因为当初共唱一出戏而相识的,也因此生爱。
穆楠汐的父母也是戏班子的,但是他们羡慕墨言和谭淑芬,他们也想成为名角。
于是他们制造了一场事故,那天戏台子塌了,墨言和谭淑芬也死了。
但是穆父穆母还是没能成为名角,他们入了狱。
从小就在戏班子里学戏的墨渊也离开了戏班子,他对穆父穆母的怨恨延伸到了穆楠汐身上。
而这场意外中,最受害的却不是墨渊,而是穆楠汐。对自己好的墨言和谭淑芬死了,自己父母入了狱,青梅竹马的墨渊也怨恨自己。
而后来他们关系最大的转变应该是在那年春节,那场意外是墨渊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墨渊才从亲戚家里回来,自己就坐在电视前,看着越来越无聊的春节联欢晚会。
“田园将芜胡不归,千里从军为了谁!沙场战士轻生死,十年争战几人回!”墨渊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了。
墨渊扫了一眼,来电号码虽没有备注但他却知道是谁,他……挂断了。
电话铃声一遍又一遍的响起,似乎墨渊不接,打电话的人就会一直打。
但墨渊一直没接,也没挂断,就听着手机铃声响着,一遍又一遍唱着《霸王别姬》里汉兵唱的那两句词。
电话铃声好像越来越弱了,最后消失。墨渊也随着春晚的催眠效果入睡,直到警察的那通电话打来。
墨渊失神的看着冰凉的穆楠汐,他想起了昨天的电话,他知道那是穆楠汐打的,他后悔那时没接了。
“楠……汐。”
墨渊可以想象出昨晚的画面,穆楠汐被车撞了,倒在马路上,肇事司机逃逸。而且由于昨天是春节,马路上基本没什么人,都在家里。
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一遍又一遍打着墨渊的电话,一个人趴在冰冷的马路上。
“如果她当时第一时间打的是120,她可能不会死。”这是那个警察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