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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坐在沙漠神殿内的青年从祭坛上走了下来,打了个响指,将苏洛雪从他所构建的世界拉了回来。
曲殇为青年倒茶,“前辈,请。”
苏洛雪有点迷糊,她的思绪还停留在那个有祝雅和林清落的世界,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林清落离去战场的时候。
青年看着曲殇,轻笑一声,“茶,倒不必了,有什么事?”
曲殇放下了茶,“求……逆丹丹方!”
逆丹丹方说起来曲殇也有四分之一,至今他所收集的药材、异火、奇物都是为了炼制逆丹。
有关逆丹,世人有九成九都是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因为这丹连仙都不一定有所听闻。
“逆丹?”青年久久没有言语,他叹了口气。
曾经,他也曾追逐轮回,只为等一人转世重生。后来,他听闻世有一丹,名为逆丹,丹有奇效,可逆生死!
可是,那丹必须要有所需复活之人一缕神魂才能将其复活。而那人,却无残魂。
祝雅,对……不起。青年泛起一丝苦笑,他就是当年赤涟界运朝的太子,大炎的宰相,林清落。
他今生唯一后悔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用祝雅炼丹,连她一丝残魂都没有存留。
“九天十地禁地之一的葬仙岗!”林清落与曲殇对视,“你比我运气好,我曾追轮回而不得。而你,却是曾与轮回之人相见。逆丹丹方的一角就在葬仙岗,我相信你能拿到。”
轮回……之人。穆……楠……汐!
曲殇泛起一丝苦笑,那段记忆他终归是不愿意提及,那是他一生最大的痛,是他的梦魇。
林清落又说,“你我真的很像,炼丹时我会为你挡住劫难。”
“谢。”曲殇指尖轻捻,“曾与她相见又如何,一次又一次,我想亲眼相证了她的死亡。我曾抱着她的尸首痛哭,曾捧着她的骨灰撒向海洋,曾看着她在棺材里躺着……”
“她是……谁?”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曲殇的追忆,而开口之人正是回过神来的苏洛雪。
苏洛雪不知道曲殇的过往,她只知道曲殇是她的一生。而她从未想象过曲殇曾爱过一个人……
“她?死人罢了。”曲殇说道,语气与平常一样,可苏洛雪总感觉有些自嘲、后悔的意味在其中。
林清落轻笑着,“死人,也对也不对。有些人死了却还在别人心里活着。”
对于林清落而言祝雅从未死去,他在灵府内曾坐等祝雅百年之久,几乎将自己半辈子都耗在了灵府。
苏洛雪听到林清落的话,心里一凉,她知道曲殇也是这样,她不知道曲殇还会不会再喜欢上一个人,会不会也会像林清落一样,明知那人不可能回来,也愿意等一辈子。甚至构建了一个虚假的世界,一遍又一遍的重温与祝雅的过往。
“告辞。”曲殇似乎是不想再回忆起,直接辞过,出了神殿。
苏洛雪看着曲殇快步离去的背影,心中苦涩,跟了上去。
见两人都走了,林清落闭上了眼,又一次重启了那个虚假的世界。又一次成为了祝雅的殿下。
“洛雪。”曲殇停下脚步,回望跟上来的苏洛雪,“你暂时不用跟着我了,我要去个地方。”
“曲殇,你是要赶我走吗?”苏洛雪死死的盯着曲殇,等着他的回答。
曲殇从脖子上取下吊坠,“洛雪,帮我保存好,那些炼丹要的东西也要保存好。”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曲殇只是又取一张残缺近半的卷轴,“这是仙帝法旨,不要轻易展开。”
“曲殇……”苏洛雪突然感觉曲殇只在交代遗言。
苏洛雪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曲殇就消失在了眼前。
“葬仙岗?”苏洛雪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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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座客栈中,苏洛雪正坐在板凳上,翻阅着一本杂记,
“魂龛?”苏洛雪看着杂记中的图片,又看了看脖子上那个曲殇给她的吊坠。
“魂龛,有囚人神魂之威,所囚神魂皆听主人号名,所囚神魂越多威能越强,是#@%仙帝之物。”
苏洛雪握着魂龛,“仙帝之物,仙帝法旨,玄天圣鉴。先生,你是仙帝吗?”
曾经她不曾在意过的事情串连起来,苏洛雪越发怀疑曲殇是仙帝。
这时,东方夏竹当初答非所问说出的炎陵仙帝被苏洛雪忆起。
“先生,你真的是仙帝吗?”苏洛雪一遍又一遍念着。
她知道曲殇很厉害,但当他是仙帝时,苏洛雪只觉得有些高攀不上。
仙帝呀,修仙界顶端的人物,而她只是晓归境的灵师而已。
许久之后,苏洛雪想明白了一件事。
不管曲殇是不是仙帝,他只是我的先生,我的师傅,我所喜欢的人。
——[魂龛·大炎]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