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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烛影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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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房内红烛烛火摇曳,床榻上的锦被下铺着象征美好意义的红枣桂圆和其他谷物,她放下手中紧抓着的团扇,仔细打量着这个她日后的居所。

    她摸了摸头上华美金贵的发冠与步摇,这发冠压在她头上一日,脖子酸痛的很。

    “为什么那个什么王爷还不来?脖子都快疼死了,赶紧把什么乱七八糟的礼行完,我要赶紧把这个拆掉。”郑欣悠敲打着自己的脖子问着白露。

    可是白露摇了摇头,谁都不知道王爷何时才会来新房。

    “白露,你去给我找一床被子,我今日睡地上。”郑欣悠看了看地上,铺着地毯,想必睡上去也并不会很冷很硬。

    “小姐,我也刚来这里我人生地不熟去哪里找啊?小姐你的陪嫁也并不在琼华阁,暂时放在了库房里,还未开箱整理。”白露无奈的耸了耸肩。

    郑欣悠只能放弃找被子的念头,看来今夜只能在地毯上将就一晚了。也不敢再趴着桌子上睡了,要是那样明日脖子估计都不能动了。

    “王爷到。”喜娘扯着嗓子在门口通传。

    郑欣悠赶紧拿起边上的团扇遮住脸,端坐在床边。

    随着门被推开,她的心也随之跳到嗓子眼。

    王奕凌进入了新房漫不经心的走到床榻边坐在了郑欣悠身旁。

    “请王妃却扇。”喜娘端着一红漆盘,盘中放着一对被红色细丝线捆绑着的银质酒杯。

    郑欣悠把团扇放下,递给了白露,可他身边的王奕凌却始终没有看她一眼。

    “请王爷、王妃共饮合卺酒,祝愿王爷王妃,百年好合、恩爱白头、早生贵子。”喜娘笑嘻嘻的跪下把漆盘举着放在他们面前。

    王奕凌和郑欣悠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这酒是甜甜的米酒,郑欣悠不善喝酒都觉得这酒甜美醇厚。

    “请王爷王妃结发。”喜娘笑呵呵的说道。

    结发?怎么结?郑欣悠疑惑着,为什么这里结个婚有这么多繁文缛节,又要三书六礼,又要祭祖,又要天地同拜,又要合卺,现在又来个结发?把两个人的头发绑起来吗?像连体婴那样?

    正当她疑惑着,只见婢女从门外进来拿着一个木匣,婢女打开木匣,里面是一把红线缠绕的剪刀和一卷细细的红绳。

    王奕凌三两下就拆下自己的发冠放在自己腿上,万千青丝不受拘束的散落下来,披散在他肩上,他从木匣中拿起剪刀剪下自己一小把的头发,用红线把头发上半段绕了几圈随后放进木匣之中。

    原来结发是这个意思,郑欣悠试图拆下自己脑袋上沉重的发冠步摇,可是为什么把头发拉的生疼发冠也丝毫不松动。

    王奕凌转过头看着她笨拙的拆卸着自己的发冠,始终拆卸不下来那焦急的模样。

    “转过来。”王奕凌冷冷的说道。

    郑欣悠眼看自己实在是拆不下来,手举着都有些酸疼,头皮上的疼痛感更加强烈,她还是乖乖的放下手转过身背对着王奕凌。

    王奕凌皱着眉小心翼翼的拆下步摇和发冠递给了白露。郑欣悠的发丝终于如释重负般得到了解脱。

    郑欣悠拿起喜娘递来的剪刀,剪下了一小把发丝,用红线捆绑了几圈,把头发也放进了那个木匣中。

    喜娘接过剪刀,“恭喜王爷王妃修得秦晋之好,祝愿王爷王妃早生贵子,礼成。”用兴奋高亢的声音说着恭维话。

    “你们都退下去领赏。”王奕凌面无表情,语气中没有丝毫波澜起伏的打发他们出去。

    “是,是,谢王爷。”喜娘喜出望外的应和着,带着房内的侍女纷纷退了出去。

    门“咯吱”一声被关上,郑欣悠此时有些不知所措的傻坐着,尴尬的玩着自己绣衣上坠着的珍珠。

    王奕凌转过头第一次仔细打量着他这个妻子,她显得有些不自在,眉头不由的微蹙着,低着头玩弄着嫁衣上坠着的珍珠,青丝披散在肩上,倒也是一幅花容月貌之姿。

    “郑小姐,你我成亲本就只是被逼无奈,皇命难违,你之前和老九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放心好了,我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等时机成熟我自会放你自由,让你和老九再续前缘。”王奕凌凝视着她用平静的语调说道。

    郑欣悠脑子里一时转不过弯来,什么和老九的事?她抬起头眉头紧锁看着王奕凌那平静略带严肃的脸。

    “不知王爷在说什么?谁是老九?”郑欣悠还是鼓起勇气问王奕凌。

    王奕凌嘴角微微上扬,不屑的笑了下。“郑小姐,这装糊涂的本事还真是好,这面不改色装无辜的模样还装的真挺像。”

    郑欣悠不满的板着脸,眼眸死死盯着王奕凌,“我才没有装糊涂,你把话说明白。”

    王奕凌脸色一沉,嘴角的笑容转瞬不见,他看着眼前这个狡猾诡辩的女人,还真是浪费了一副好皮囊,明明之前和老九爱的轰轰烈烈,怎么如今装的如此无辜楚楚可怜的模样。

    “罢了,本王不想看你这装模样做样的样子。”说完王奕凌站起了身拂袖而去。

    洞房花烛夜,只留下郑欣悠独守新房,郑欣悠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直想着王奕凌此番话究竟是何意思,越想越头疼!

    罢了!郑欣悠脱下袖衫,困意席卷而来,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了,掀开被子把床上的红枣谷物全拨拢到床角,躺在软枕上一个人在新房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