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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川他们走了,师兄也就少了许多乐趣。常常一个人练剑时,练着练便发起呆来。搞的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断袖之癖。
也不晓得我父亲他们怎么样了,这个生辰,看来是要我在这山里过了。
时间一晃,便到了四月十五,这些日子以来,我常常去漓川涯的桥边等着。漓川涯,是上来漓荡山的唯一道路,桥下便是万丈深渊。也不晓得师傅当年到底是怎么上来这漓荡山的。
小的时候,我常常哭闹着要回家去,师傅便带我来这桥头坐着,一边教我吹笛,一边同我讲道理。师傅懂得好多好多,也同我讲了好多好多。可我自小性格就有些偏执,道理我都懂,却是从来都不按道理来做的。
我在这桥边又坐了一下午,一个人都没有,师傅也还没有回来。师弟过来喊我回去吃饭,还告诉我他跟师兄打了不少山鸡野兔回来,明天我生辰的时候,他们要为我张罗一桌好菜,还好为我庆祝。可那天夜里,我一夜都没睡着。
月光透过窗子撒在我的窗前,我现在可算是明白了,什么叫“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那天早上我起的很早,早早的做好了饭,又去漓川涯边等着。
我承认,我是不适合修道的。我还有家人,还未了却凡心。其他四个师兄妹都是师傅收留的孤儿,唯独我还有我爹,有姨娘,还有三个兄弟姐妹。说到底,我是师兄弟里道缘最浅的了,可是师傅,最疼爱的却是我。
我坐在漓川涯边的一块大岩石上,边吹着师傅前不久教我的曲子,一边等着。笛声回荡在整个山谷里,回声传的好远好远。
在这涯边一等就是一上午,可桥的那边,却是连只野兔都没看见。看来,我爹是真的来不来了,这个生辰,也只能有师兄弟们陪着过了。
我收起笛子,站起身来叹了口气,再朝那峡谷的那头望去,还指望着能看到个人影呢。可峡谷那头还是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也罢也罢,看来,我是等不到了。
我回过头来,正低头往回走着,突然就听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
“子禾姑娘!!!”
我楞在原地,有点不敢相信。
听那个声音,如此熟悉,是济川!是他,竟是他来了。
我转身过去看他,他骑在高头骏马上,那样的意气风发,好似天上的神仙。
他看我正在看他,立刻从马上下来,牵住那马的缰绳,小心翼翼的走上桥去,朝着我走过来。
我还愣愣的呆在原地,就这样看着他。这涯边风大,吹得吊桥摇摇晃晃,他牵着马仔细的走着,好像生怕一步踏错,便跌入那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子禾姑娘,好久不见!”
在我看着他出神的时候,他已经牵着马走到我跟前来了。他笑的甚是灿烂,阳光洒在他的脸上,照进他的眼睛里,仿佛他的眼里还有万千星辰。
他看我呆呆望着他不做声,于是伸手在我眼前晃了两晃。
“子禾姑娘是在想什么?想得这般出神?”他微笑着问我道。
我这才回过神来,也冲他笑起来,回他说:“是什么风把济川兄弟吹过来了?许久不见,腿不瘸了,连马都能骑了。”
他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捋了捋那马的鬃毛,笑着说:“我听闻今日是某人生辰,特地赶来蹭吃的。”
我心惊了一下,那日师姐送我步摇时,不过随口提了一下,他居然还偷偷惦记在心里了。同时我又隐隐觉得不安,他竟记性这般好。上山时候可是瞎摸上山的,下山时虽有师姐带路,但这山路难走,如今他一人一马便上了山来,这人,真真是不简单哪。
“倒是济川兄弟有心了,我们观里的糟糠之食,只怕你吃不惯。”我低头浅浅笑道。他也笑着点了点头,也不晓得他是什么意思。
我好想着怎么套套他的话,他突然凑到我面前来,问我道:“姑娘可会骑马?我这匹马可是难得的千里马。”说着,他还摸了摸那马的头,那马到也乖得很,只是低低的嘶鸣了两声。
“我不会骑马,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这马肉,究竟好不好吃?”说着,上下打量着那所谓的好马,努力的露出一个焉坏焉坏的笑容。
济川见我笑的阴险,就用身体护挡在那匹马前面,对我道:“吃不得吃不得!我还得靠着它下山呢!”
我笑了笑,没再去逗他。“既然来了,就跟我一同回去吧,师兄见到你,定是会很高兴的。”
他也点点头,对我说道:“好,我也甚是想念子瑾兄弟。”说罢,他便翻身上马,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子禾姑娘没有骑过马,今日便让在下来教教你吧。”他话音刚落,便弯下腰伸过手来,一把揽住我的腰。我还来不及阻止,只觉身体一轻,人便已经在马上了。
“啊!”我惊呼一声,紧紧的抱住那马的脖子。我倒不是不会骑马,只是有许久未曾骑过了。如今被人一把揽上马来,着实给我吓得不轻。
在马背上晃荡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坐直起来。
“怎么样?骑马的感觉是不是特别威风?”他的的声音从耳侧传来。他双手从我腰下穿过来牵住缰绳,这个姿势暧昧极了,我真想回头把他给推下去。
“驾!”济川一甩缰绳,坐下的马儿便飞快的跑起来。
这马儿到真是一匹好马,刚上马还觉得有点不适应,后来也坐得稳稳当当的。
济川看我也不再摇晃了,于是握住我的手,将马的缰绳塞到我手里,我愣了一下,看着手里的缰绳,还有握着我手的那双手。
也不知道怎么的,我竟没有挣开他的手,就由他这样握着。
“子禾姑娘果然聪慧过人,御儿可是匹烈马,没想到你这么快便已经能够驾驭了。”济川笑着对我说道。
我心里冷笑了一下,我这一身本领,还能叫你给看出来了?
这马可比人走的快,很快便到了观里。师兄一眼便看到了济川,立刻从屋里跑出来迎他。济川先下了马,又伸手来扶我。
师兄看见他愣是乐开了花,忙过来牵住马。济川又从马上卸下来许多包袱,大包小包的有好多呢,可是累坏了那匹马了。
四师弟也瞧见济川来了,也出来迎他。师兄把马牵到屋旁的树下栓起来,让马儿在树下的草地上悠闲的吃吃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