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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酥再次醒来的时候,日月早已轮转了好几回,四条毛茸茸的小短腿被玄铁束缚,在地上动弹不得。抬头仰望那墨黑的夜和高悬于上空的紫色水晶球。
那是——魔灵,是魔族的至宝,拥有阴阳轮转、重塑躯壳、惑人心魂等作用。
都不需要经过思索,紫色水晶球的信息就浮现在她脑海中。更奇怪的是,她仅仅是这三年见到的魔灵,都未曾跟它认主,可是莫名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像——
相伴了好多年的朋友。
“你醒了。”
苏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警戒地望去,日常着一袭月白色披风的太初自传送法阵的蓝光中走来。
翩翩俏公子,风度世无双,在太初不暴露本性之前倒是极好的形容。
苏酥动用体内的魔气化形,这才惊奇地发现——有人帮她重塑躯体了,是谁不言而喻。毕竟只有魔灵的主人才能驱使魔灵。
“你不打算把这链子解开?”
化作人形的苏酥手脚甩了甩束缚身体的玄铁链,示意太初给她解开。
岂料太初只是笑笑,却不动作,距苏酥只有两步远之时突然一扬袖,一道极其凶狠的妖气直直朝苏酥迸射而来,速度极快,较离弦之箭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距离、这力道,便是妖皇杉青也是绝对躲不过去的,未塑体前的苏酥若是挨下这一招至少也得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
妖气近得都能迷了苏酥的眼,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苏酥抬手,将全身的魔气全部集中到掌心,在妖气触碰的掌心的一瞬,万千魔气自掌心发散,自觉地凝成一张结实的网,将那气势汹汹的妖气包裹起来。苏酥见时机成熟,将手一收,那魔气网顺势收紧,那妖气团也一点一点被压缩吸收,直至最后消散,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你,满意了?”
苏酥皱着眉头横眉冷对,心里却暗暗震惊。
这是穷奇未曾教过她的术法,因为非常地耗魔气,之前她体内的魔气都不是自己吸收的,都是由穷奇渡给她的,其实并不多,她一般能少用就少用魔气。但这一朝醒来,她发现似乎是因着身体内经脉的变化,她不仅能够自主吸收魔气还无意识之间用出了没学过的法术,这是怎么回事?
魔灵似乎还没有凭空授人法术的功用。
“是的,看来这一番变故,反而让你修为更上一层楼。”
太初袖下随意结了个诀,一挥手将诀打到穹顶之下的魔灵身上,须臾,苏酥身上的玄铁锁链打开了,像听话的小兽一般自动退到大殿内的四个角落,蜷成一团,等待着主人的下一次召唤。
“不过,你身体里的另一个神识还好吗?零落。”
太初似笑非笑,这一问却是问懵了苏酥。
她记得自己在这个国家的化名是零落,却全然不知身体里有另一个神识,刚苏醒的时候她也探查了识海明明没有另外的入侵者,那为什么太初会这么问?
不过此时苏酥也顾不上那么多,太初这一问明显是有深意的,但不管心里有多少疑问,面上不能让他看出怯来。
想明白之后,苏酥继续活动筋骨,佯装不屑说道:“她,已经被我吃了,不信你可以探探。”
“我信。”
太初心里自有定论,几天前她还在昏迷的时候,他就已经用神识探知她所说不假,问题在于,到底是谁吃了谁?这关乎到他的计划能否实施下去。刚刚那突然的一击,以及如今的出言试探,都是为了诈她。
至少目前看来,她还是那个跟他定下约定的零落。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苏酥拍了拍身上久积的薄灰,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才会沾上这么多灰,余光瞄着太初,不放过他的一丝情绪。
不过既然能做到国师这位置,太初表情管理自然非常到位,招牌微笑看不出一丝异样。
“自然,请便。”
在完全看不到苏酥的身影之后,太初那双勾人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满是探究意味。
如果是零落,为什么放着内殿好端端的传送阵不用反而要用相对费时的瞬移?你到底是谁?
却说苏酥当下立马赶到秦雨给她暂居的小院落,之前秦雨信中所说修界大典将会在两年后重开,届时自下修界进入上修界,除了得去必经之地饶国,还得有凭证,凭证他好不容易从饶国弄到手,但因为国境封锁得迟两日才能到。
那时她并没有将这小小的延迟放于心上,时间她多的是,却没想到会与杳远大打出手,至此延迟了不知多少岁月,她需得去确认一番。
那熟悉的院落映入眼帘,苏酥一个瞬移,直接越过大门的阻挡进入书房。
书房的书桌上一如既往覆满了薄灰,信封隐隐有些泛黄,那上面“零落亲启”的字样依旧还是那般黑。除此之外却是一无所获。
难不成是还没到?
苏酥皱了皱眉头,虽然秦雨搜集情报的能力的确不足,但一般办事效率还是有的,莫不是有什么变故?
“咚咚……”
苏酥耳力极好,听到大门口传来怪异的敲门声,心生疑惑,但还是往外走去。
这处院落自从三年前与023一闹之后,对外便宣称是处无人居住的院落,又有哪路财狼虎豹前来拜访呢?
苏酥小心开门一瞧,只见门口躺着一个浑身是血、身着秦家下人服饰的男子,他手握成拳,似乎紧紧攥着什么东西,听得大门吱呀一声,原本低垂的头顿时受到感召一般猛地一抬,正巧与苏酥四目相对。
苏酥认得他,这是秦府的小厮,之前偶尔她遇到过来给她送消息的他。
但此刻这幅狼狈的样子又是怎么回事?
那小厮连话都说不出来,紧握的拳松开了,露出了那手心里东西的真面目——
那是一枚特制灵石雕成的莲花。
那小厮见苏酥接过染了血的莲花,嘴角蠕动着似乎想说些什么,苏酥凑到他嘴边,听得他气息微弱地迸出了两个单字,便不省人事。
“凭——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