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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定不负相思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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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榛苓屋外就吵闹起来。

    推开门一瞧,甜杏张开双臂拦着子佩,见着榛苓来了急忙蹿过来,躲在身后。

    “榛苓,我找你有事儿,这丫头死活不让我进去,你看看!”子佩一脸憋屈。

    “我怕慕容公子还没有走,所以来拦着的。”甜杏附耳轻道,表情神神秘秘的,引子佩心生怀疑。

    榛苓面色微变,她侧过脸来,看着甜杏:“去找江枝去,我这里有事,还有啊,不准到处胡说。”

    甜杏乖巧地点点头,转身要走,刚走两步又忽然回过身飞快地往屋里瞧上一眼才跑下楼去了。

    “这丫头。”榛苓扶额,“那个,姐姐进来说话吧!”

    “方便吗?”子佩干干地笑着,试探着问道。

    “无事无事。”榛苓率先进屋,回过头来冲子佩微微一笑,“进来吧!”

    二人入座,一杯茶水过,子佩似有心事,思量片刻,薄唇微启:“我此番前来是为了鹤闲,他先前托妹妹带了封信,叫我找机会于今日去漾雨茶楼一聚,有要事相商。妹妹的能力我是明白的,所以便想着请妹妹助我出去。”话到此处,戛然而止,子佩低眸看着白瓷杯里的茶沫,似在挣扎。

    “漾雨茶楼?我怎未听说过?”

    “近几天刚开张的茶楼,妹妹固然不知。”

    “这忙,我帮。”榛苓不加考虑的答到,“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

    “带上我。”榛苓抬眼,恰好对上子佩惊异的目光。

    “放心,我只远远看着,若是姐姐答应了,也许我可以促成美好姻缘一桩。”榛苓补充到。

    子佩起身,看着一脸淡然的榛苓,低声回道:“好。”

    “何时?”榛苓伸个懒腰,走到衣柜处,取一件男装迅速换上。转眼又到铜镜前,散开发髻,选一黑色布带束好发,踏着方步过来,俨然一个富家小公子。

    “现在就可以。”子佩低着头跟在榛苓身后,一同下楼。

    借着带子佩出门选些新首饰的幌子,榛苓成功过了常妈妈那关。出了花韵阁,子佩的脚步突然加快,专往人群多的地方走去,甩开榛苓的意图明显。

    目光紧紧追随着子佩,人群拥杂不便施展轻功,榛苓只好疾步追赶。

    发觉榛苓仍紧跟在不远处,子佩面色凝重,迅速转弯,绕入一个小巷子,子佩消失在视线里。

    榛苓正欲前去查看,一红色的身影忽地拦在身前。

    “苓儿怎的出来了?一个女子独自行走在大街上多危险啊!这倾城之貌,多少人会对你图谋不轨。”细长的手指滑上榛苓的面庞,慕容棠讥讽地笑着。

    榛苓后退两步,回敬一个可掬的笑容:“只要慕容公子不出现,怎会有危险呢?”

    “哦?”慕容棠拉长了音调,笑意越发深。

    这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如若再任由这慕容棠拖下去,子佩早跑远了,榛苓略作思量,拿定主意。

    “公子。”榛苓微抬眼眸,直直看向慕容棠,“您这衣服怎不穿好啊?”她微微前倾,玉手轻落在慕容棠胸前,游离着至衣襟,突然发力,扒拉开白色的里衣,随即尖声叫起来:“慕容府的公子耍流氓了!”

    慕容棠脸红了大半,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见着榛苓溜走了,而人群渐渐围拢自己,才恍然间醒悟,立马捂住胸口,往巷子深处跑去。

    刚刚从人群里钻出来,榛苓仰着头寻找起漾雨茶楼来,一个不注意又栽进一人怀里。

    今日怎如此倒霉啊!榛苓欲哭无泪。

    挂上一个无辜的表情,榛苓缓缓抬头,面部表情即将失控。

    这不是珠簪公子吗!

    “好巧啊!”她赶忙站直身子,尴尬地笑笑。

    “是啊。”男子温声道,“姑娘怎如此着装?”

    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裳,她回答道:“女子出行不太方便,便做了这种荒唐事儿。让公子见笑了。”

    “那个,公子可知漾雨茶楼在何处?”榛苓焦急地四处张望。

    男子闻言皱眉:“漾雨茶楼乃是淮阴的茶楼,姑娘要去漾雨茶楼?”

    “淮阴。”榛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福了福身,“多谢公子告知,告辞。”语毕,转身没入人群。

    看着榛苓远去的背影,男子勾唇笑了笑,大步离去。

    “今日的举动有些轻浮了。”榛苓轻抚心口,走进花韵阁内,常妈妈迎面走来。

    “榛苓,怎的子佩未同你一路?”往榛苓身后探了探,常妈妈没瞧见人,问到,“子佩是先回来了吗?”

    “未曾。不过常妈妈放心,人今晚必定在屋内。”榛苓迅速来到叶柔屋内,江枝和甜杏都在那处吃着茶。冲江枝略使眼色,江枝会意,匆匆退场,留甜杏继续谈笑。

    到了房间,江枝阖上门,面色冷峻起来:“小姐,可是有要事吩咐。”

    “吩咐下去,全姑苏城搜寻子佩。”榛苓拿出纸笔,挥毫泼墨,人像骤成,“按着这个找。”

    江枝正欲接过,敲门声忽地响起,二人的眸色沉了沉。

    “是我,子佩。我回来了,知会你一声。”脚步声响起又渐远,榛苓眉间的阴云又重。

    拿起画的手无力垂下,榛苓就身坐下,一脸疲惫不堪:“你且先下去。”

    “是。”

    房间重归寂静,榛苓的眉头锁得愈发紧了。

    今日着实荒唐,本想着去瞧瞧鹤闲为人如何,却遇见了慕容棠,当时我怎会那么做呢?太荒谬绝伦了!

    榛苓在心里暗暗后悔,一手攥拳,不自觉地冲桌上就是一拳。

    “这子佩应当是要私奔去的,为何又回来了?”

    平时清醒的大脑混乱不堪,慕容棠,珠簪公子,子佩,鹤闲……

    “烦心!”榛苓揉揉太阳穴,点起安神香,伏在案上试图入睡。

    夜半无人私语时,熏香已尽,房内,她猛地抬起头,将窗户关上,又将头埋入肘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