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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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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静的早晨就这样慢慢的划过,白世轩静静的站在窗边,看着日出。女孩就安静的坐在座位上读书,晨光透过窗户洒在课桌上,新的一天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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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课一节一节的过去了,中午吃饭,下午继续上课,一切都是这么的按部就班。谁也没有意识到女孩从没说过一句话,谁也不知道她的名字是什么,就连老师也从未点过她起来回答问题。女孩就像空气一般,没有人在意她的存在,哪怕有些人讨厌她,但也因为她实在平淡乏味,渐渐忘记了她的存在。唯有一个人,他好奇她的气息,关心她为什么一直沉默不语,他想要知道她的名字,甚至想要知道她身上发生过的一切。这个人就是白世轩。他一整天都没有好好的上课,时常是在发呆,一直在思考这个女孩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不发呆的时候,和同学一起聊天的时候,也会偷偷瞄向一边的她,想看看她有没有特殊的举动。女孩哪怕只是用手将头发缕到耳后,也会让他紧张的快速收回目光。也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某种情愫正在他的心间慢慢的滋生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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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情啊,你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可你如何知道,你的出现是毁灭了一个多么虔诚而执着的灵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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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学的时间渐渐逼近,但白世轩却没有回家的欲望,他甚至不想回到那个家。听着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回家吃妈妈给做的什么菜肴,回家的路上去哪家小店逛一逛,白世轩的心中感到莫名的心酸。

    “明明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反而越长大越孤单了。”白世轩想到这里不禁苦笑,自己果然还是太多愁善感了,可能这种事换到别人身上,没准人家都不会觉得有什么难过,自己还是太脆弱了。

    放学了,大家都结伴的走了,住宿生也都去食堂吃晚饭了,可今天的他实在不想走。他静静的坐在座位上,看着一个又一个空空的座椅,正要陷入沉思,忽然发现,旁边一个同样孤寂的身影。

    她,也没有走,她不吃饭吗?怪不得那么瘦。可饭还是要吃的吧,要不对身体可不好。嗯,我要提醒她一下,都这么瘦了还不吃饭怎么行。

    “那个,同学。……同学,你……不去吃饭吗?那个,不是我多管闲事,你不吃饭可不行。”女孩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还是自顾自的看着书。白世轩有点生气,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会有这么一股无名的火。

    “同学,这次你不理我也没有用,吃饭这件事是大事。老话说得好‘民以食为天’,人活着,如果连吃都不好好享受的话,人这一辈子活着……可就……太……没……意思了。那个……我……我。”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女孩终于抬起了头正视了他的眼睛,四目相对,这双初次见面的眼睛充满了死寂和冷漠,仿佛在酝酿一股死亡的黑色火山,随时喷涌出冰冷却致命的岩浆,淹没白世轩。

    又是这股气息,比之前更加强烈,这种压迫感逐渐转化为恐惧,无边的恐惧就像是一头凶猛的野兽,疯狂的咆哮着,像要把白世轩一口吞掉。白世轩突然安静了,就像有一只怂怂的小金毛,乖乖的收回了头,两手放在腿中间加紧,头低到胸口,大气不敢出一声。

    时间慢慢流逝。白世轩感觉气氛缓和了一些,又偷偷的瞄向女孩,发现女孩又开始静静的看着书,没有要去吃饭的意思。

    “她怎么这么不听话呢,我说的也都是实话啊,刚刚为什么露出那种表情呀,真是的,人家也只是关心她一下嘛。可是,不管了,吃饭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步,不吃饭怎么行。”白世轩下决心要开始他的第二波攻击了。

    “同学,那个,我跟你讲啊,你不要嫌我烦,我不知道你平时的作息,但是不管怎样,这个时间也应该要吃饭了,不吃饭真的不行!老话说的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这……我……”女孩又抬起了头,这次的冷寂中好像多了几分疑惑。

    白世轩这次顶着这种压迫感说道:“你瞪我也没用,反……反……正不管怎么样,吃饭这件事是大事,再……再……说了,我……这不也是为你好嘛,你这么凶干嘛......”

    “你,不怕我吗?”女孩略带沙哑的嗓音,温柔中透着一股冰冷,像是甘甜的清泉,抚平了白世轩心上的恐惧和躁动。水润的双唇轻轻碰撞着,白世轩好像看到她的唇瓣像果冻一样颤了两颤,他的心也跟着颤动了两下。白世轩只觉得脸上发烫,好像是在蒸笼里一样,强压着嗓音说:“怕,我为什么要怕你?”一边说,一边抬手摸着自己的头发,眼睛不自觉地看向斜下方。

    “我从出生开始,叔叔阿姨们都躲着我,他们一看到我就绕路走开。爸爸跟我说,因为我长得很奇怪,所以他们才怕我。难道,你不会因为我的长相感到害怕吗?”女孩懵懂的问道。

    白世轩只觉得奇怪,这个女孩子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但从外表看也是美的不可方物啊,为什么会因为长相害怕她呢?还是说,她的爸爸只是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过去。不管怎么说,这种相貌都会让人忍不住接近吧,她自己不知道吗?

    “怎么会呢?你长得很好看呀,我很想和你做朋友。”白世轩把手背在背后,挺着胸膛对眼前这个小女孩说。黄昏的暖阳映着少年的侧脸,暖心的微笑着实令人陶醉,这是一颗多么纯净的心才能拥有的笑容啊。女孩空洞的眼神中好像闪过一束不属于她的光芒,像流星一闪而过,难以捕捉。少年把手指戳在脸颊上,眼睛看着斜上方的白色房顶:“呐,你叫什么名字?老师都没有介绍你的名字诶。”

    这时,一个电脑的机械声音在女孩的大脑中想起:“系统提示,触及敏感词汇,请予以答复:莫语。”

    女孩从恍惚的神智中清醒过来,她低沉着头,窗外的太阳落出了天际。过了好一会,女孩缓缓的说到:“莫语。”

    “莫语吗?很好听的名字诶,我叫白世轩,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少年向女孩伸出手。

    “多多关照。”

    黄昏结束后,余下的红霞照进这间昏暗的教室,暗红的光里,一对紧紧握住的手,一个灿烂暖心的笑容,一双阴沉空洞的双眼,就此触发的情愫,正在两人之间慢慢的蔓延,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