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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寻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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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床上的迎春也不是滋味,她在府里的日子看着还行,但是没了娘,爹也不管,手上也没有什么东西,不想探春还有姨娘补贴,惜春有尤奶奶她大嫂子关照,而她自己有的也是份例里的,不好赏人。

    至于乳母家大哥儿的事,明天厚着脸皮问问琏哥哥,看看他能不能帮上忙,一大晚上了才入睡。

    次日,迎春同往常一般,同姐妹们一同去上学,心里有事,一个早上都没有怎么认真听课。

    待到下学时,探春和黛玉也看出她心神飘忽的。回去的路上,黛玉拉着她的衣袖,问她道:“二姐姐,今儿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便是我们帮不上,也能疏解些心情。”

    迎春听了这话,心里一暖,但是她烦恼的事不好说给黛玉听,黛玉知道了便会帮忙去老太太那里说项,老太太最是不喜欢她们插手家里下人间的事的。到时候老太太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会不喜的。之后她和她身边的人,更不好过。

    便只好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最近新作了几个香囊,扇套。打算等会去给老爷请安,也不知道老爷看的上不,心里担心。”

    听了这回黛玉也想到远在扬州的父亲,一时情绪也低落了起来。边上的探春见大家都不说话了,便接话道:“二姐姐绣的是什么图案,可以的话,也可怜妹妹给我瞧瞧,要是好看的话,我也好孝敬孝敬老爷。”

    听了探春玩笑的话,迎春便笑了,道:“不过就是些寻常的虫鸟,翠竹的。”说完歉意的看了眼被她勾起愁绪的黛玉,十分不好意思,又道:“妹妹也可以做些,倒时候扬州来人也可以托他们带回去,林姑父看了也会心喜的。”

    这话一说完,黛玉听了便兴奋道:“是呀,多亏二姐姐提醒了,我虽然绣的慢,但是慢功出细活,父亲最喜欢岁寒三友,到时候他一定高兴。”

    几人便有说有笑的起来。讨论着如果配色,用何种针法才好。

    看的边上的惜春一愣一愣的,姐姐们说话总是这莫快,说的都是她还没有学的。也是惜春的年纪下,虽然一同上课,但是大多时候嬷嬷也不过在一旁随意涂鸦。

    到来院子,大家也散了。迎春从屋里拿了扇套和香囊,带着绣橘和司棋,便往北院去了。

    迎春到来北院先去同母亲请安,邢夫人向来不爱搭理她,人都没让近进门,只打发了大丫鬟出来传话,道是太太头疼,现下不想见人,直让她直接去给老爷请安便是。

    迎春在屋外行了礼,便带着绣橘和一脸气愤的司棋往大老爷院子去。

    等她到了院外,门外的小厮便进去通报,不一会儿,便传她进去。

    屋里的贾赦正拿着块古玉打量,也没有抬头看来人,只道:“不是说了平常不用来请安,好好的跟着老太太,多学少说,给你家老爷尽尽孝。”

    迎春对着她亲爹,想着平常他和老太太叫板,痛骂琏二哥的样子,心里很是害怕,也知道他不喜欢自己,但是想到乳母。还是深吸口气,才道:“我给老爷做了些扇套,香囊,老爷要是看着合适可以用一用。”

    听了这话,贾赦抬头,看了眼他着便宜女儿,又看了眼他递上来的扇套的。复有低头继续研究手里的古玉。“行了,东西留下吧,没事就回去吧。”

    “老爷,我,我有件事想同老爷说”见他心情还好,迎春小心道。

    “什么事,说。”

    “我那院子王嬷嬷家里想给求个体面的活。”

    “哼,今儿教你个怪,你家老爷可没这个面子,要不会住在着最北便,这府里的事情一盖都是老太太和那边的二太太管的。你要求也要去求她们。找我没用。而且你是什么牌面上的人,姨娘生的庶出。少来搅乱,还不滚回去,老实些。”

    虽然也知道老爷不喜她,但是这样一通责骂,叫迎春刷刷的眼泪落了下来,知道在说什么也是无用,便匆匆从屋里退了出。

    一旁的绣橘和司棋也被吓的大气都不敢喘,也忙跟了出来。

    回去的路上,迎春也不好在哭,怕下人看来闹笑话。等回到自己屋里,迎春才大哭起来,也不敢发出声。

    一旁的绣橘看了心疼,忙在一边倒茶,说着好话劝着。司棋则是一脸气愤骂着人,她不敢骂大老爷,倒是逮着邢夫人骂了好一会,还嫌不过,又说了通王嬷嬷和她那泼货儿媳,最后,有抱怨了半天迎春不该好心,多嘴去同老爷说这事,白白讨了一通骂。

    这下迎春哭的伤心了,这下叫绣橘气了,骂了她,她才不说话。她们同姑娘有是一同长大的,姑娘脾气好,惯的这丫头脾气越来越见长了,规矩都抛脑后了。

    傍晚,从家里回来的王嬷嬷也从司棋嘴里知道了这事,叹了口气,才进屋伺候迎春歇下。

    不想第二天下学后,荣禧堂里,迎春被贾母当着大家的面责备了通,因为多嘴多绕,最后罚抄女则并一个月利,她院里的下人也跟着被罚一个月的月利。

    等回了屋子,又被大太太屋里的责备了一通。

    王嬷嬷家当家的也被派了去接货。这可是个苦差事。不想运货的路上遇上暴雨天,被山体滑坡给压死了。

    出了这事王嬷嬷也怨上了迎春,对她在不像以往,之后更是迷上了喝酒和赌博。

    而且之前贾赦骂迎春的话也被小厮传了出来,下人最会看人下盘,一下子府里的下人对着迎春也少敬意。

    慢慢的迎春也变的沉默起来。

    不过这些,顾景棠是不知道的。

    他这会儿正忙着哄着不高兴的小修谨,好不容易雨停了,出了点太阳,顾景棠便打算去趟县城。

    随着这段时间的修炼,五感增强,学习四书五经的时候变得容易很多,通常读个两三遍便能背涌下里。同时顾景棠也发现了一个大问题,那就是写毛笔字,软趴趴得毛笔是顾景棠没有碰到过得难题。

    要知道科举里对书写也是有一定要求的,所以这段时间顾景棠更多的时候在练字,这样一来原本挺多的纸就不够用了,便打算进城去多买些。

    因为打浪村没有一家有大型牲畜的,这就意味着去县城要走路,顾景棠便不打算带小修谨。所以这会儿正在生闷气。

    等到最后顾景棠许诺了给他带不少好东西,才把他哄好。等到走的时候,也是送了又送,一双含着泪包的眼睛看着顾景棠走远了,才肯和许伯回家。

    心里还是难过,爹爹要明天才回来,没有爹爹晚上睡觉会怕,但是他有不好意思说。

    走了半个时辰,周围没有多少人的踪迹,顾景棠给自己贴了张疾行符,不到有人的时候便慢下来,等到县城的时候,才花了一个时辰,方便又快捷。

    等进了城,顾景棠又雇了两孩子给两个好友传话,酉时老地方见。便去了西市。

    他这次进城还有个目的,便是询问当初买了原主姐姐的牙婆,打听原主姐姐的下落。

    当初原主的姐姐顾海珠找了镇上牙婆崔婆子,把自己卖了三十两银子。钱留给了家里,自己就一身粗麻衣衫,两手空空与崔婆子走了。

    顾景棠询问了几人,便找到了崔婆子家的门口,敲门问,“是崔婶子家吗?”

    开门的是个刚刚留头的小姑娘,见顾景棠一身秋罗云纹淡青色长袍,外置蝉纱,腰围同色云纹腰带,腰带下面坠了一个鱼白金线云纹荷包,精致面孔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出完美的侧脸。

    一时看的有些入神,顾景云又问了道,她才反映过来,道“你找妈妈什么事?”

    “有事相询。”顾景棠道。

    经常有人上门来谈事,小丫头习惯了,便引顾景棠进去了。

    崔婆子见到顾景棠也愣了下,她也去过几家大户人家,见过不少的老爷少爷的,都比不上眼前这位爷。

    一时也不敢大声,轻和道,“不知道这位爷上门,可是有什么事。快坐快坐”,又请顾景棠在院中喝茶,

    顾景棠坐在院中的小杌子上,瘦削的脊背挺的笔直,道,“在下顾景棠,打浪村的,这上门是想要询问家姐的消息,寻回家姐。”说完有说了家姐的样貌,名字。

    崔婆子经手的人多了,若是寻常丫头,她不一定有记性。被卖的丫头多了,被爹娘老子娘卖、被叔伯长辈卖,总有各式各样的原由与苦衷。但是她会记得司顾海珠,却是顾海珠是自卖己身,十来岁的丫头,颜色极好。

    而且她到崔婆子手里,既不惊惶,亦不害怕,反是有活儿抢着干,有事抢着做,服侍的崔婆子妥当的很。

    崔婆子为了将她们卖个好价钱,还会教她们些个规矩,顾海珠是学的最好的。

    崔婆子也算见多识广,顾海珠这样,崔婆子喜她伶俐,有眼力,尽管是要往丫头身上赚银子,也不是狠心人。她在人牙子里是厚道的,多是往大户人家输送人口,鲜少将丫头人将那腌臜地方送。

    如今见顾景棠来打听姐姐的下落,崔婆子便抿嘴笑道,“你姐姐是个伶俐的,还好我还记得。不过她的去处我道真不知道,之前金陵那边来我一个族姐过来寻资质好的丫鬟,我便把你姐姐送了过去。我那族姐是专门为达官贵人府上送人的。进了那些府里日子过的更好。”

    顾景棠便忙问道:“可否劳烦嬷嬷,帮我问问你家族姐,家姐现在落身在那家府上。”说完,便递了张十两的银票过去。

    又道:“这点小钱,嬷嬷收着好,要是能找到家姐的下落,必有重谢。”

    崔婆子见他一出手便是十两,又说之后有重谢,心里便有了数,这是真心想要寻亲人的。既有钱赚,又能做份善事,再好不过了。

    便点头答应了,不过因为她族姐做的生意更广,要见面可能要等上段时间,不过再有四个多月就要过年了,总是能见面的,便约好明年给回话。

    处理好了这事,顾景棠便去了一趟书斋,买了不少的纸墨,又找了家客栈订好房间,才出门去见好友。

    三人见面,陈明宇和钱嘉仪看着他,上下不断的打量。特别陈明宇,直接嚷道:“景棠,这才多久不见,你看上去真应了那句濯濯如春月柳。羡煞我也。”

    “朗朗如日月之入怀!”钱嘉仪也感叹道。又说了埋怨他来了住什么客栈,住他家,两人还可以抵足夜谈。

    这下引来了陈明宇的不满,怎么可以把他撇下。

    三个人一起你捧我贬的说了几句玩笑话,三人这才一起交换这些日子的读书心得,查缺补漏。这一聊就到了人家酒馆都打样,三人被委婉的赶了出来。

    看着开始关门的酒馆,三人站在冷清的街道上,哈哈大笑起来,便也各自回家了。

    顾景棠也回了客栈,难得没有修炼,而是躺在床上,一夜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