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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4章 六筒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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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秀然迷迷糊糊醒来,见徐昭然坐在旁边椅子上守着,问道:“孩子呢?”

    徐昭然:“抱下去喂奶了!你要不再多睡一会。”总共加起来不过一刻多钟,相当于打个盹。

    白秀然觉得这会清醒得不得了,“不睡了!”

    徐昭然:“岳父看你和孩子平安后,支持不住,先去休息了,其他人还在外头。”

    白秀然低头道:“长到如今,还要父亲为我操心。”

    徐昭然扯开话题,“父亲那边孩子大名还没确定,岳父让我们先取个小名叫着。三娘,你说叫什么好?”

    白秀然:“刚好生下来六斤多,不如就叫六筒吧!”

    徐昭然万事顺白秀然的意,“好。”

    白隽睡一觉起来,神清气爽,立刻获得消息,大外孙有名字了。

    白隽,“‘六同’即六吕,善音律,好名字。”

    不过音律这种事,徐昭然白秀然两人都不擅长,怎会取这个名字?

    白湛嘴角抽抽,他这会真信,白秀然生产之前,是在打麻将。

    段晓棠庆幸,白秀然摸的最后一张牌是六筒,要是幺鸡二条,更没眼看。

    以后徐六筒小朋友,每逢人打麻将都要悬着心紧着皮,因为他们总是要“打六筒”、“打六筒”。

    段晓棠职责在身,一大早去营里报到。

    这会儿正趴在伙房桌子上,慢吞吞舀粥喝。

    范成明:“你昨晚去哪儿了?”早上进太平坊的方向,都和平时不一样。

    段晓棠:“徐家。”

    范成明:“徐千牛家?”

    段晓棠:“嗯。”

    范成明:“你在他家过夜?”

    段晓棠:“想哪儿去了,我们本来在一块玩,秀然突然发动了,我就留下来守着。”

    庄旭:“生下来没?”

    段晓棠:“生了。”

    庄旭:“男孩女孩?”

    段晓棠:“男孩。”

    庄旭:“洗三礼办不办?”、

    段晓棠:“洗三是什么?”

    庄旭:“生下来第三天,给孩子举办沐浴仪式。”

    段晓棠:“我哪知道。”第一反应,孩子不会着凉吗?

    范成明好奇道:“那孩子长什么模样,俊俏不?”

    段晓棠:“五官、手指脚趾俱全,其他的看不出来。”

    除非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否则她根本分不清,长得像不像。

    段晓棠林婉婉昨晚都没回来,说是白秀然发动了。

    天一早,祝明月急急赶往徐家。

    白秀然成功卸货,只躺在床上休养觉得有些无聊,头上戴着孙无忧新做的抹额,据说是防风防头疼的。

    平安生产的消息,早就送出去。接下来几天,会有不少徐家白家的亲眷来探望。

    林婉婉对孙无忧交待道:“女眷们来招待坐一会就行,六筒顶多给她们远远看一眼,别亲密接触。”

    转头对白秀然道:“往后我每天来给你看回脉。”

    当初牛韶容也是刚生产完没事,忽然就血崩了。

    白秀然已经快忘了生产的疼痛,“我现在觉得精神很好,只是有点无聊。”

    林婉婉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找人聊聊天吧!”

    白秀然也没想到,生完还要坐一个月牢。

    经过徐白两家亲眷的轮番洗礼,徐六筒小朋友的名字,广而告之。

    通常有三种解释,第一种和白隽一样,以为是“六同”,为音律之意。

    第二种以为是“六童”,即在徐家大排行中,排第六。

    最后一种会打麻将的,才知道,就是一张牌。

    六筒,胡了!

    洗三那日,收生姥姥在上首供奉上碧霞元君神像,将光溜溜的徐六筒小朋友,往用槐条、艾叶熬煮温汤的铜盆中一放。

    先从徐家本家亲眷开始,依尊卑长幼往盆中添一勺清水,谓之添盆,再往后就是外家白家,以及其他亲友。

    添水的同时,还要往盆里撒一些小物件,大到金银锞子,小到干果。

    添清水,就说长流水,聪明伶俐;

    添些枣儿、栗子之类的喜果,就说早儿立子、连生贵子。

    你添什么,收生姥姥就说什么。

    林婉婉瞥一眼,盆底的金银锞子,徐白两家都是大户,出手不能小气。

    附到祝明月耳边,小声道:“又找到一条发财路子,我都想去做收生姥姥。”

    最后盆底这些财物,都归收生姥姥。

    祝明月:“痴心妄想。”

    收生姥姥拿起棒槌往盆里一搅,说道:“一搅两搅连三搅,哥哥领着弟弟跑……”

    水搅匀了,开始给徐六筒小朋友洗澡,一边洗一边念叨祝词,“先洗头,作王侯;后洗腰,一辈倒比一辈高……”

    徐六筒受凉哭起来,周围人不仅不担忧,反认为吉祥,谓之“响盆”。

    看得林婉婉心都快揪起来,一洗完澡,孩子拿襁褓一裹,同素云说道:“快带到后头去,和他娘待在一处。”

    这不是折腾人吗?

    封令姿望着哭得中气十足的徐六筒,眼神不乏艳羡。

    人群三三两两散去,封令姿抓住机会,把林婉婉请到一旁说话。

    封令姿犹豫道:“婉婉,你有没有助孕的药?”

    林婉婉上下打量封令姿,“助孕?”

    封令姿双手绞在一起,显然内心十分挣扎,“成婚一年多,一直没信儿。”

    林婉婉:“子嗣看缘分。”你俩才结婚多久,着急干嘛!

    封令姿强调,“必须有个孩子。”

    不说往后那份并不丰厚的家业传给谁,孙无咎若膝下无嗣,还能去哪儿过继,呕都要呕死。

    林婉婉对孙无咎的私生活并不了解,秉承着男女双方都可能有问题的猜想,问道:“家里侍妾通房,有孕信吗?”

    封令姿摇头,“没有。”

    林婉婉:“今天不大方便,这样吧,明天来一趟医馆,我给你做个详细的检查。最好你们夫妻两一起来。”

    封令姿:“这与郎君何干?”

    世俗将不能生育的罪责压在女人头上,连女人自己也是这般认为的。

    林婉婉简洁明了的解释,“一块地长不出粮食,可能是地的问题,也可能是种子的问题。”

    甚至地和种子都没有问题,单纯不相性而已。

    封令姿难免迟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