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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成达经历战阵无数,此刻拿着信的手也微微颤动。
华阴县城龙潭虎穴,范成明他怎么敢闯?凭那点官位还是凭他手里那点兵力。
一个不好,不仅清名连性命都保不住。
不是做哥哥的糟践弟弟,范成明的资质,战场比名利场更好混。
范成达明白,那帮人里段晓棠要统兵,庄旭地位不够,吴越身份太敏感,能去的只有范成明。
可他根本不懂得什么叫虚与委蛇,怎么可能压得住。
韩腾迟疑道:“王爷,七郎那边……”证据已经被烧,吴越信中说全力追查新线索,但能否追查到尚是未知数。
华阴和长安,必有人存不轨之心。
吴岭:“着昭武校尉宁岩领右武卫左厢军二、三营,急行军至华阴,于世子帐下听命,即刻出发。”
左厢军二、三营正是后拨到范成明名下,由段晓棠训练的两千人。
吴岭接着说道:“右武卫长史范成明升任检校游击将军。”
检校相当于试用期,没转正。
听到范成达耳中,喜忧参半。喜的是范成明只要平安归来,就能摘掉检校二字,顺利拜将,忧的是范成明现在处境堪忧。
吴岭还有两句叮嘱,“三司的人,会同宁岩一起出发。”
韩腾觉得不用吴岭特意交待急行军,宁岩也会拿出平生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谁乐意身后跟着监军,不只一个是一群。心理素质差点,晚上都要做噩梦。
吴岭:“诸卫警戒,外松内紧。”
抄家灭族不需南衙去抓人,但若局面一发不可收,必须军队出面弹压。
韩腾自觉后面这件事同右武卫无关,杜松去雁门平叛带走将近一半人马,吴越又拉走三千人。
右武卫大营空一大半,往后什么事都轮不上他们,不如好生想想怎么同宁岩交待。
宁岩今日本不在营中轮值,韩腾的亲兵上门传话,让急赴营中,预备出征。
宁岩脑子转了一圈,都没想到近来哪里不太平,需要自己出征的。
亲兵不清楚内情,宁岩只能紧急赶回右武卫,让家人收拾行李待会送去营里。
见到韩腾听了一通交待,宁岩以为听错了,“我带左厢军二三营?”那不是范成明的兵吗?
事关重大,韩腾只能简略说些前因后果,宁岩面上平静,心底惊涛骇浪。
这什么运气,好好的剿匪居然能撞上造反的私兵。自己若不跑快点,让吴越陷在里头,就是整个南衙的罪人。
韩腾:“范二升职你心里别存着气,他现在站在一个粪坑上,随时可能掉下去。到了华阴,一切听世子的。”
在大营内部,三千人怎么分配都行。但在外,少说也要有个正经将领带领。
本来以这次剿匪的功绩,范成明东拼西凑一些战功,大约能摸摸拜将的门槛。此时升任,不是为压宁岩,而是为顺理成章,名正言顺。
一伙四个人带兵出去剿匪,稍微了解些内情的人,都知道仗是谁打的。
吴越身上没有实职,段晓棠官品太低,升起来太难。若范成明陷在华阴县出不来,或者更差一点死掉。
宁岩能借助将校的身份,顺利接掌军队。然后看吴越将指挥权交给谁,宁岩还是段晓棠?
宁岩自己都不抱希望,能执掌三千人。不说这些人原本就是范成明和段晓棠的班底,从前一段战绩来看,他们不管对上还是对下都磨合得很好。
宁岩当然明白,自己此行就是为了顺利将两千人带去华阴。
好好一个昭武校尉变成肉身快递,别人运货他运兵,说不定还要做个军队名义上的统领。
宁岩唯有一点不满,“大将军,三司那些文官身娇体弱的,不比我们耐摔打。不如慢一步。”
他们哪怕坏了事,也轮不到三司审理,但终归是晦气。
韩腾无可奈何,“跟着大军走,才不显眼。”
大吴的文官,不能骑马出远门的,没前途。
三司的官员同样一头雾水,皇帝召集他们,称河间王世子剿匪期间发现一处谋逆,着有司赴当地调查。
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司共同出现的时候,意味着大案要案。他们主要是审案,但听话风,还要查案。
吴越在关中剿匪大家都知道,但他现在到底在关中哪一处少有人清楚。
关中谋逆,听着就刺激。
具体的地点,皇帝没有当场透露,只让各司选派精干人员,在城门处与右武卫的人汇合,混入其中赶赴当地。
三司的人跟着宁岩赶了一天路,大理少卿庞谦忍不住道:“这是往洛阳的方向。”
监察御史龚瑞想了想,还是开口,“世子不会出关。”
刑部郎中徐文怀道:“再走两日,我们就要出关了。”
三人中庞谦官品最高,其他二人以他马首是瞻。
庞谦:“我去找宁校尉。”
最开始不告诉地点,怕的是走漏风声。但现在已经离开长安,消息断绝,可以让他们心里有个底。
不一会庞谦面色沉重的回来,宣布终点,“华阴。”
徐文怀倒吸一口凉气,“再往前就是潼关。”
御史负责监察百官和地方,消息灵通。
龚瑞:“华阴数年无匪情,吏部之前打算将华阴县令当做一个标杆。”
盗匪和私兵,哪个性质更严重,用脚指头想也明白。之前负责监察华阴的同僚要倒大霉。
一个数年没有盗匪的地方,藏着一支数量庞大的私兵。
吴越一个负责剿匪的人,跑到一个没有匪情的郡县地头上。
任哪一件都不敢往下深思!
河间王府的侍卫跑得可比宁岩率领的大军快多了。
吴越收到消息为之一振,能挺直腰杆仰着头过日子,谁愿意缩着。
“宁岩明日将率领左厢军二三营来,三司之人同行,范成明升任检校游击将军。”
庄旭乐的蹦起来,“我立刻给城中传信,范二得高兴疯了。”
次日下午,法依则睡觉时忽然听到地底一阵震动,立刻蹦起来。
跑到营地边缘,马蹄声音已经很明显,但周围的军士不仅没有一丝忧色,竟还带喜。
法依则:“谁来啦?”
军士:“二三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