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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做大锅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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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这队人后头添置了一张旧渔网,不大刚好够用。可惜一路上遇上的大河,没船无法去河中间撒网,小河还不如像眼前这样,在水里举着竹竿叉鱼。

    晚上再下草篓竹篓竹排,放置一夜明早再来看收获。

    以前捕鱼,通常是军士私底下解解馋,哪像他们,成建制的捕鱼,誓要将这条小河捞到“断子绝孙”。

    段晓棠伸头往庄旭脚边的水桶里瞧,“我看看捞多少了?”桶底只有四五条大鱼,莫名有些失望。“这点鱼,打牙祭都不够。”

    庄旭“反唇相讥”,“那也比你强!”

    段晓棠前一阵看热闹,下水叉鱼,结果鱼没叉到,自己险些当鱼。

    段晓棠解释,“我第一次叉鱼。”勉强算个理由。

    知道叉鱼是个技术活,要考虑光的折射,没等考虑清楚,脚下一个不稳,跌水里了。

    此地不宜久留,平白遭受嘲讽,段晓棠转身离开,“我回去看看菜准备得怎么样。”

    他们不缺肉食主粮,缺的是蔬菜。

    晚上的食单就是杂粮饭、酱烧鸡、烧冬瓜、最后加上一个鱼肉野菜汤。

    做饭的时候,庄旭端了一张马扎默默坐在旁边,掐算时间。

    庄旭:“比鼎食快多了!”

    段晓棠:“青铜导热慢。”还有毒。

    庄旭:“你这一锅能做多少人的饭?”

    段晓棠以前没做过大锅饭,铲子敲击锅沿,估摸道:“听说经验丰富的厨子,一口锅做二三百人的饭。”

    酒店的星级厨师不算,特指农村做大席的乡厨。

    庄旭:“那我们岂不是只用两口锅,或者一口锅做两次就行?”

    段晓棠:“都说是经验丰富的厨子。”

    庄旭:“你不是?”

    段晓棠:“我半路出家的。”就算当厨子,也是做小炒的。

    庄旭:“一口锅造价多少?”

    段晓棠直言相告,“连铁料加工钱,小锅五百文,大锅三贯。”

    “有点贵!”这点钱对庄旭不是问题,但用铁锅和陶锅、青铜鼎锅一比,就知道差距之大。

    算账已经成庄旭的本能,两口铁锅,连饭带菜,一荤一素一汤总计不过三刻钟,需要多少人呢?

    切肉备菜的宽裕些三个人,烧火主厨也能干。去除前期准备食材的时间,只要四五个人三刻钟就能做出足够五百人的吃食。

    而现在的饮食模式,各伙开火,捡柴的、摘野菜的、煮饭的……费时费人力还难吃。

    最后一条有待商榷,段晓棠自己说做大锅菜的要诀就是:切碎煮熟放盐。

    但别人同样这么做,怎么就不好吃呢。

    如果一场大战后,回到营地就有热腾腾的饭食,而不是顶着刀伤还要饥肠辘辘的煮食……对士气绝对是莫大的提升。

    段晓棠看着周围看热闹的一众军士,“都学着点,每顿一个伙轮着来,谁都躲不掉。”

    打量手里炒菜的铲子,“以后这把铲子炒菜专用,不许拿它去挖土。”

    众人连连点头,他们也是头一次见有人拿铲子做饭的。总觉得但凡说一句不好吃,就会一铲子拍头上来。

    如火如荼的大锅菜事业轮换到第三个伙时,吴越终于领着后军来汇合了。

    两方一会师,吃过一顿大锅菜之后,段晓棠和庄旭留下大部分战利品,让吴越范成明慢慢出手,领着轮换的人员继续向前。

    分成两部分是不得已而为之,除了吸引目光和地方周旋之外,段晓棠头次出征,能指挥多少人,不光外人连她自己都没底。领军出征和校场训练绝不可同日而语。

    如今看来,她领五百人没问题,这一阵历练过后,很快一千人就能真正汇合行动了。

    尹金明和刘耿文“愉快”地回归到“小锅菜”的阵营,却没有半点高兴。

    不说军功,连伙食都直线下降。

    不是范成明克扣伙食,他们的食材供给比在营中丰富多了,单纯的手艺问题。

    为了腾挪得开,段晓棠把两口锅都带走了。可在驿站,她用简单的调料食材都能做出美味。

    跟着段晓棠和庄旭,除了行军打仗,余下上山下河,放风的机会有的是。但轮换到吴越范成明手底下,常在城中,饮食不缺,到底少了几分趣味。

    李君璞在县衙,无法直接接触军报,但总有些渠道可以知道情况,比如京兆各县递送来的信报,一般是告状。

    吿一些和他们不搭界,但位置高的部门,比如南衙。

    可惜翻阅几次,都没有找到想要的消息,段晓棠那支军队彷佛泥牛入海,全无踪迹。

    吴越的护卫同长安联系,往南衙那份给吴岭,还有一份要交给韩腾。

    右武卫大将军的牌面必须有。

    以韩腾多年老辣的军旅生活来看,这份军报夸张得像假的。一天一个甚至两个山寨,只有杀敌俘虏人数,半个多月来己方只有几个轻伤。

    吴越几人没必要作假军报,所以战况都是真的?

    问亲卫:“可有尚书省的申饬?”

    亲卫:“并无。”

    行兵哪有不与地方冲突扰民之处,如何应对申饬写辩驳折子,韩腾都是做老了的。

    扰民都是无心之举,这次全是为了朝廷大业,一片丹心赤忱可见,保证下次不会再发生。

    通常是这样的车轱辘话,至于下次究竟怎样,谁都不敢打包票。

    韩腾无奈,只能拿着几封“真的像假的”战报,去南衙找吴岭说道说道,好心里有个底。

    吴越总会给亲爹写几封私信,交待清楚情况。

    何况还有来回送信的护卫,可以问询。

    到南衙时,范成达也在,正和吴岭说笑。

    以两人的性子,这样的场景不得不说声稀奇。

    韩腾:“说什么呢,能听听吗。”

    他是吴岭的老部下,又是范成达的前辈,私底下不用太计较身份。

    范成达笑道:“前日二郎写信回来,他们不是常伪装成商队钓鱼么,结果有一回,土匪没钓出来,被同行的商队打劫。”结果如何不用多说。

    你欺我弱小,待我真实身份亮出来,闪瞎一众人眼,不知挠到多少人的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