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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维命部下大张旗鼓出击,司马懿远远见蜀汉军队发动攻击毫不犹豫,诸葛亮又端坐车中。不敢轻举妄动,不得不退兵。这就是死诸葛吓走活司马。”
“姜维趁此机会,指挥主力部队快速转移,安全撤回汉中。”
刘耿文:“感觉是姜维厉害。”诸葛亮再厉害也死了。
段晓棠:“虎死威犹在,人的名树的影。说些简单的,我们这趟剿匪,挂帅的是河间王还是范长史,那些土匪的感受绝不一样。”
刘耿文:若是河间王出征,关中这些土匪早趴下了。
段晓棠:“不过姜维这人的确很厉害,你们以后学识多些,可以看看《三国志》。”
“这一节里诸葛亮有两点做的非常好,第一他准确预判自己死后的局面并做出规划,第二他找了一个非常好的执行者。若想成事方案和执行,缺一不可。”
“扯远了,我们继续讲金蝉脱壳。”
篝火明灭间,段晓棠东拉西扯将金蝉脱壳和抛砖引玉说完。
刘耿文小声问道:“老尹,《三国志》是什么?”
“三国时期的史书。”尹金明只读过一些简单的经书,《三国志》却是没读过。
刘耿文小声嘟囔,“我一个大老粗读史书!”
段晓棠躺在睡袋里,双眼炯炯有神,“读史使人明智。”
刘耿文:“明智?”
尹金明:“脑瓜子聪明。”
“比如你读史书,知道自己从哪里来。”段晓棠双手枕在脑后,“最重要的是,你会发现历史上那些人犯过的错误,今天的人还在犯。”没有半点长进。
刘耿文:“那有什么用?”
段晓棠:“骂人的时候可以更狠点。”
尹金明隐隐摸着些门路,“第一次犯错可以说粗心,第二次就是蠢了。”
刘耿文终于明白,又将话题绕回最开始的问题,“那怎么知道我从哪来?”
段晓棠手从睡袋中伸出来,指着刘耿文道:“比如你姓刘,刘姓起源有三支,一支来源于祁姓,是帝尧的后裔,就是平时说的尧舜的尧。一支是姬姓周天子的后裔,最有名的就是大汉朝老刘家。刚才说的诸葛亮就是刘家蜀汉王朝的丞相。”
“还有一种来源是外族改姓,汉匈和亲,后来汉朝把匈奴打服了,许多匈奴贵族便改姓刘。”
刘耿文没想到自己祖上可能有两个皇帝祖宗,但对最后一条很不认同,“我怎么可能是匈奴人!”
段晓棠:“看看你的脚就知道了,小脚趾是不是只有两块骨头,脚指甲是不是有两瓣,汉人中两瓣甲的有七成。”
没有两瓣甲的也有三成机会是汉人。
刘耿文当即坐起来,想脱鞋看看自己的大脚。
段晓棠和尹金明立刻阻止,“别脱!”杀伤力太强。
尹金明委婉一些,“天黑看不清楚,明早再看。”复又问段晓棠,“司戈,刘姓来头真这么大?”
段晓棠:“穷苦人家哪里活得下去,走到最后都是绝嗣。流传到今天的姓氏,祖上都是阔过的。”
在更古远的时候,平民没有姓氏。
不需要蓝色血液来证明,我之姓氏便是我高贵的出身。
尹金明:“司戈,尹姓怎么来的?”
段晓棠:“尹姓来源复杂些,第一种是东夷首领少昊的后裔,殷商时封于尹城,以封为氏。第二种周朝的封国尹国,国人以尹为氏;第三种周朝官员“师尹”的后裔,他们以官为氏。最后一种就是胡人夷人改姓。”
尹金明:明天还是要看脚趾。
刘耿文默默得意,没自己家来头大。
旁边其他军士纷纷报出自己的姓氏,让段晓棠看看。
段晓棠:“以后慢慢说,现在睡觉。”
身上身下都是睡袋,没想到羽绒服没穿上,羽绒睡袋先用上了。
厚实的缎料一层一层包裹羽绒,用针线缝成一个个巴掌大的网格。
考虑到野外环境恶劣,最外面套的是一层略显粗糙的麻布。用完清洗或者扔掉都不心疼。
于是在刘耿文和尹金明眼中,段晓棠睡在一个麻布口袋里。
吴岭总是腹诽段晓棠费钱,真该让他看看祝明月是怎么花钱的。
段晓棠举头望着清冷的月光,琢磨着《三国演义》祝明月记得多少,如果拼凑不出来,杜乔能不能写定制文。
大型权谋历史小说,如有雷同,纯属故意的。
努尔哈赤能把《三国演义》当兵书读,学习用兵之法、治国方略,右武卫怎么不能学一学呢。
吴越这一路可比段晓棠露宿荒郊野外强多了,大摇大摆进了县城。
县令识趣地让当地富户腾出一座别院来,吴越顺势带着人住进去。
至于当地的宴饮,他不必出面,自有范成明代劳。
大将军之弟,一卫长史,对长安周边的士族而言,不算辱没。
范成明带着几个人吃吃喝喝,风花雪月谈不上,说了一番没营养的富贵事。
总之饭吃了礼收了人没收,他要真敢收地方进献的美女,吴越不说,段晓棠回来得扒了他的皮。
将礼单放到吴越身前的桌面,地方这些人没资格给吴越送礼,只能辗转送到范成明手里。
吴越不经意地掀开瞟一眼,不阴不阳道:“都是范长史凭本事捞的钱,充公。”
段晓棠三令五申不得拿群众一针一线,但县城里这些人算哪门子群众。
高门士族自有游戏规则,拂了脸面事才难办,只能折中——充公。
“七郎,我去安排夜巡事宜。”范成明和吴越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晚上吃的东西堵得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当初为什么不是庄旭留下。
吴越:“去吧。”
范成明出得门来,空地上是一群军士聚在空地上学完字,正在闲聊天,各说着家乡风物。
接触久了大家也知道范成明没架子,说难听点叫鲁莽,好听点叫粗豪。
默契地给他让了一个最中间的位置。
轮到李开德时,孙昌安小声介绍道:“老李也是武功人,和段司戈同乡,两个村子只隔一条河。可他俩以前从没见过。”
范成明笑道:“他俩见过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