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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她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曾经正直的一丝不苟的男人,竟然会修炼了黑魔法。
“还真是讽刺呢!”J嘲讽A:“曾经你为了禁黑魔法而死,而今竟也成了黑魔法的奴隶。”
A面无表情,淡淡的接过话来:“是啊,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的讽刺,曾经我为了禁黑魔法而死,而今却成了黑魔法的奴隶。曾经我不在身体里植入半块芯片,如今半个身子都是铁皮做的。这世上的事情,真是太讽刺了。”
J脸上的声音僵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她痴痴的望着A教授,怎么也不敢相信。他身上的气息是那样的熟悉,一举一动都恍若从前,说他的身体是冷冰冰的金属做的,J实在不愿意相信。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问A教授:“生物万能形态金属?你用了生物万能形态金属?”她的声音很慌乱,生物万能形态金属是管理处七十年来最大的成就,三年前才研发成功,犹豫应用技术尚不十分成熟,还未对外发布。
A教授的生物万能形态金属是从哪里来的呢?这个男人,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J教授突然笑了,笑得很惨淡:“也是啊,七十年前就是如此了,管理处的八个人,我们七个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你。”
“万恶以妒忌为首,我应该警告过你的。”
J教授突然暴怒,朝A教授大吼:“我没有,我从来都没有。你让我生气的,是你的一意孤行。‘青春’‘永生’这两个词对女人有多大的诱惑你是知道的,但你却说出了敢修炼黑魔法,敢改造自己的身体就将我逐出管理处的话来。你知道听到这话的时候我有多难过多绝望吗?”
A教授扶住额头,手掌遮住了半张脸,沉默着。沉默了有五六分钟的时间,长叹一声:
“你读过慕晓语所著的《魔法圣典》的吧,五阶魔法师的称号是什么?”
“允生武魔法师。”
“那你可知这允生武三个字是何意吗?”
“一切是非善恶,皆可降生于此世。”
A教授拿起筷子又放下,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七阶魔法师称号:无上大魔法师。《魔法圣典》所记载的九阶魔法,其实应该是七阶魔法两阶圣人。而修炼了黑魔法的人,是无法成为圣人的。”
J教授瞪大了眼睛,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可能,《魔法圣典》里半个字也没有提。”
A教授吁叹一声,跟J教授说:“耶和华都会遗失答案之书,慕晓语忘记写修炼黑魔法不能成为圣人又算得了什么。”A教授顿了一下,又说:“也或许她是故意忘记的,我在死亡之国的时候曾听过一个流言,说《魔法圣典》其实是慕晓语写给一个女子的情书,只是因为记录了她的成长和履历,所以被魔法师当做修行的指路灯。”
J教授沉默着,该用什么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呢!悲伤,沮丧,懊恼,愤怒,绝望,所有的这些词都不足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所有的这些词都在她的心里横冲直撞。
七十年前,她不惜背叛最爱的男人,以染血的双手捧起那一本让她得意了七十年的黑色封皮的魔法书《点魂经》,将它与魔法师修行的指路灯《魔法圣典》并列于书架之上。
而现在却突然被告知:《魔法圣典》其实是慕晓语写的情书,而《点魂经》更是将她引到了一条完全相反的路上。
J教授的大脑一片混乱,已经不能集中精力思考,好一会才终于找到了一个安慰自己的理由:“我想要的是青春和永生,不能成为圣人,也没关系。”
她脸上那极不自然、极不甘心的笑容,自然没有逃过A教授的眼睛。望着她这副落败斗鸡的模样,A教授也觉得十分难过,片刻之间竟有些动了恻隐之心。但也只是那一个片刻而已,怜悯之情只在他脸上一闪而过。
A教授倒了杯酒拿在手里,拿着就被轻轻的晃了晃,然后把酒倒在了碗里。碗里是满满的一碗米饭,虽然米饭已经装满了碗,但是酒还是找到空隙钻到了最下面。
A教授端起酒泡饭,呼哧呼哧的吃了。打了个嗝:
“即便是饿了七十年,这味道也还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J教授沉默着,她不愿意接这个话题。在她的记忆里,这应该是是A教授第三次这样吃:
第一次的时候,是她们刚刚相遇的时候,她给A教授盛了满满的一碗米饭,然后把一杯烈酒淋在了上面,居高临下的告诉A教授说:“你要是吃了,就什么事都好说。”
那一次,A教授只吃了两口就‘哭了’,吃完立刻就跑到厕所大吐特吐。
第二次是七十年之前,在惨变当夜的黄昏。饭桌上,J教授久违的拿出了酒,凑到嘴边一口气喝掉了大半,然后半另外得淋在了A教授的米饭上,十分严肃认真的说:“我有件事瞒着你,如果你吃完了的话,我就向你坦白。”
但或许是饭太多了,也或许是酒太烈了,也或许是天意如此;A教授只吃了一半就吐了。
他没有吃完,J教授也就什么都没有告诉他,在他去厕所吐的时候,J教授就回了管理处,跟另外的六个人一起密谋当夜的刺杀。
A教授突然这么做是想干什么呢?想让她求饶吗?或者是想要羞辱她?J教授不知道,也不想问。她选择沉默,是因为七十年前的事她虽有愧疚之心,但绝无悔过之意。
愧疚,是因为这个男人给了她太多美好的回忆。但这些还不够成为让她言听计从的筹码,所以在意见产生分歧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背叛。曾经是,现在依旧是。
A教授喝了几口水,嘴里的酒臭味散的差不多了才继续说:“答应见你,除了确实很想见你之外,还想告诉你一件事:你注定要失败的,你所追求的东西,已经都注定要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