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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是马背民族,只要出了门,几乎都是在马上。此刻攻城略地的士兵虽然不骑马,可是后方压阵备勤的将士却都在马上。
耶律休哥、耶律斜轸等大将军们也骑在马背上,勒着马头观察战况。骤然而来的炮声让他们短暂震惊,不清楚这是什么新型武器,不过随即便冷静下来,好像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小而已。
问题是他们能冷静,胯下的马却毕竟是畜生,听到震耳欲聋的炮声,立即受了惊,嘶鸣一声,掉头就跑,勒也勒不住。一时间,人喧马嘶,争先恐后,互相践踏,乱做一团。
前线的辽兵眼看就要攻上城头了,突然听到后方乱作一团,回头一看,后面的大将军和援军都跑了,哪里还有心思打下去。
这样的状况下,即使攻上城头,但后继无人,只能白白送死。算了,大将军都走了,我们也走吧。于是都跳下城墙,狼狈而逃。
看着辽军潮水般的退去。宋军上下犹如做梦一般,本以为今天要完蛋了,没想到竟然离奇地打胜了。
赵明月脸上的兴奋很快就退却,凝眉说道:“这次的胜利很侥幸,只是因为辽国人的马惊了,如果下次他们不骑马,我们的大炮就什么用都没有了。”
众将官们纷纷点头赞同,脸上都有担忧之色。
凌坤挥手道:“没事,别担心,我再想想办法,走吧,带弟兄们回去吃早点。”
狄泊成说:“大将军去吃吧,我们早就吃过了。”语气中透露着些许不满。这个大将军真不怎么样,打仗不勇敢,又不能和将士们同生共死,还不如身后的女人。
凌坤尴尬地笑笑:“你们都吃了?呵呵,起得真早。”
赵明月嫌凌坤丢人现眼,赶紧拽着他的胳膊下了城头。
耶律休哥快气疯了,把马拴在树上拼命抽打,这一匹随他征战多年的宝马被打得遍体鳞伤。
他戎马一生,从没有临阵脱逃,今天因为这畜生,落下如此奇耻大辱,让他怎么向太后交代,怎么向全军将士交代。
战马被打得趴在地上不动了,耶律休哥也出了气,便扔掉鞭子,步行进了点将关,无论
如何,都得向萧太后汇报战况的。
皇庭大帐里,耶律休哥向众人叙述,宋朝的真将军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还不如假的,只是他们发明一种新武器,声势震天,威力无穷,此战还是没能成功。
“新武器?”萧太后等人同时疑惑地问道:“新武器是什么东西。”
萧然咕噜噜转着眼睛说:“你是说大炮吧?就像汉人过年放得烟花似的?”
“对对,有点像,只是威力比烟花大得多,震耳欲聋,震得山谷都感觉到摇晃。”耶律休哥故意夸张了些,为他的失败做铺垫。
“哈哈哈。”萧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耶律休哥说:“大将军,你上当了,凌坤的大炮根本没有研制成功,只会响,不会伤人的。”
耶律休哥脸色有些难看,期期艾艾说道:“公主说得没错,微臣也看出来了,可是我们的马受惊了,全乱做一团。”
“这好办,下次攻城,别骑马去,看他又能怎么办?”萧太后说道。
耶律休哥点头道:“太后英明。”
萧太后转头问萧然:“你怎么知道他们的新武器没有杀伤力?”
“我当然知道了。”萧然咯咯笑着,将凌坤用二踢脚救赵明月,然后奉皇命研制大炮,以及后来试炮失败的事说了一遍,犹如讲笑话似的,听得萧太后等人笑个不停。
萧太后笑完了说:“小孩子嘛,就喜欢使些雕虫小技,不过最终成不了大气,大将军不必气馁,准备再次攻城吧。”
“是,谢太后信任。”
接近中午,凌坤丰盛的早餐才开始,他翘着二郎腿大口大口吃着肉包子。赵明月坐在对面看着他,轻轻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怎么了,突然不当大将军有些不适应了吗?要是这样,我再让给你就是。”凌坤含糊道。
赵明月白了他一眼说:“你这一仗胜得很侥幸,要是耶律休哥明天还攻城,你该怎么办?”
“嗯,说得对,你有什么办法吗?”凌坤问道。
赵明月摇摇头道:“我在雁门关一个多月了,能想到的办法都用过了,现在实在没辙了。
凌坤一边吃一边思索,然后喝了一口浓浓的鸡汤,抹了一把嘴说:“走,到甲胄司看看去。”
“看什么,还指望那三门大炮?”赵明月揶揄道。
“如果我们的武器能比辽国人强,再加上天险屏障,守住雁门关不是问题,我去看看有什么可以改造的。”说着揽住赵明月的肩膀往外走。
赵明月脸上一窘,嗔道:“放手,我自己会走。”
“可是我不会走,哎呀,我伤口复发啦,疼死了。”凌坤故意一手按着胸口,一手搭在赵明月肩上。
赵明月大急,赶忙搂住他的腰,颤声问道:“你怎么了,要不要紧,我看看。”说着掀开他的衣领往里面看,然而他胸口处却光滑如初,连个伤疤都没有。
再看凌坤一脸猥琐的笑意,她知道自己上当了,脸上一红,骂声“臭流氓,不要脸”,顺手在他胸前狠狠一掐,疼得凌坤惨叫一声。
两人一路打闹,来到甲胄司,郝文凯陪着他们进了武器库。只见库里到处都是堆积如山的弓箭,因为没有用,只能扔在这里了。
凌坤随手拿过一把,弹了弹弓弦,果然,原本柔软坚韧的弓弦现在硬得像火柴棍,虽然一拉,咔吧一声断成粉碎。
凌坤摇摇头,扔掉手中的弓说道:“难道就没有什么可以代替牛筋的吗?”
郝文凯摊手道:“殿帅,目前还真没有发现。”
凌空皱眉沉吟了一下说:“你看能不能这样,用弹簧代替弓弦,制成弓弩,威力一定比现在的弓箭大,而且不受天气影响。”
“弹簧,弹簧是什么?”赵明月首先问道。
“弹簧嘛。”凌坤想了想,觉得不好解释,正好看见一截铁丝,拿过了几下弯曲成弹簧的样子,然后随手一拉一放,只听砰的一声轻响,似乎牛筋有相似之处。
赵明月疑惑道:“这能行吗?”
“用铁丝当然不行,得用钢筋,郝文凯,你多找些工匠,向这方面研究一下,以后一定能用到。”
郝文凯答应一声,赵明月却失望道:“这得猴年马月才能造出来,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