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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月站在城头上看着潮水般退去的辽兵,脸上露出一抹冷笑。她回头对众将士高喊:“弟兄们,辽军已经败退,此时正是他们人困马乏、士气最为低落的时候,我们乘胜追击,定能取得大胜。”
宋军士气高涨,举着兵刃一齐大喊:“杀、杀、杀。”
赵明月双手虚按,等将士们安静下来又说道:“但是,大家听好了,点将关的城门已经被我们自己冻死了,此行出征,我们自己也回不来了,只有打下对面的石门关我们才有落脚之处,你们敢不敢随本将军出关。”
大将军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敢不敢,便依旧大喊:“杀、杀、杀。”
“好,出征。”赵明月拔出宝剑,第一个跳下城去。
城关此刻是个冰冻的斜坡,越往下冰越厚,就像一个滑梯一般,赵明月跳下去,顺着冰坡迅速向前滑行。眼看就要追上辽军尾部。
殿前司众将大吃一惊,赶紧跟着跳下去,他们都知道这个大将军并不是真的大将军,而是公主,所有不能让她有任何闪失。
点将关守军和禁军见将军们身先士卒,一往无前,他们还有什么理由缩在后面,于是也争先恐后跳下去。
辽军正在有序撤退,突然听到后面鼓声大振,呼声震天,回头一看,宋军顺着冰坡滑下,如同飞箭一般向他们袭击而来,顿时吓得四散而逃,阵脚大乱。
宋军士气大震,而且是破釜沉舟之战,只能胜不能败,所有个个勇猛无敌,直杀得辽军抱头鼠窜,逃回石门关。
耶律休哥万万没有料到这个小将军竟然有如此胆识气魄,此刻己方已乱,再想组织反击已经不容易,只能快速撤回石门关内。
然而,此刻宋辽两军已经完全混在一起,石门关内乱成一团,杀得天昏地暗。
不过,目前双方将士的心理是完全不同的,辽军败相一露,士气已衰,只盼望早点逃出石门关。而宋军士气旺盛,而且没了后路,只有拿下石门关才有活路。如此一来,双方高下立显。
耶律休哥见此情景,果断命令军队全部撤出石门关。
当撤兵的锣声响起,辽军没命似的往北门逃去。宋军乘机掩杀,直至升起吊桥,关上城门,才算大获全胜。
这一仗下来,夺回石门关,斩敌首5000余,而宋军损失很少。这一次,原本对大将军颇有微词的杨延昭等人再也不敢小瞧他了。这份谋略,这份置之死地而后生果敢狠辣,绝对是大将风度。
赵明月首战告捷,表面虽然平静,内心却兴奋异常。她当即命人写了捷报,八百里加急送回京城。
赵恒和寇准见到捷报自是喜不自胜,对赵明月更加放心了。
耶律休哥大败而归,心中扫兴至极,但又无可奈何。说到底,这次失败最大的原因是轻敌,若宋军将领不是一个毛头小子,而是李继隆,他绝不会那么贸然进攻。
他怀着吃了苍蝇似的心情回到南京向萧太后述职,讲述了这次战斗的过程,以及自己轻敌败兵的主要责任。
萧太后安慰道:“大将军稍安勿躁,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才是个开始,重新整顿军队给宋朝还回去就是。”
“谢太后信任,宋朝这些小家伙爱耍诡计,臣以后多留个心眼就是,带兵打仗,阴谋诡计终究不能长久,臣有信心拿下雁门关。”
“喂,你说的小家伙是谁?宋朝大将吗?”一直坐在一边闷闷不乐的萧然突然问道。
耶律休哥答道:“是殿前司都指挥使凌坤,据说只有20岁,不过应该还是真有些能力的。”此时的他已经不敢小看对手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凌坤早就失踪了。”萧然叫道。
大家都惊奇地看着这个冒冒失失的公主,萧太后皱眉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了,赵光义下葬的时候,有刺客刺杀赵恒,他为了护驾受了重伤生死不明呢。”萧然说着,忍不住唔唔哭起来。
萧太后恍然大悟,问道:“难道你去中原找的就是这个凌坤。”
“嗯,当然就是他。”萧然毫无顾忌地说。
萧太后眉头皱得更紧,一直以来都以为萧然是少女怀春,看上了谁家漂亮俊美的小男孩,没想到竟然是个大人物。
耶律斜轸说道:“公主,您回来已经有段时间了,说不定是凌坤回来了,不然他们为什么要用凌坤名义发兵,凌坤又不是很出名的大将,而且我亲眼看见一个年轻将军率先攻下城来的。”
“赵明月,一定是赵明月,她早就想带兵打仗了。”萧然恍然道。
“赵明月是谁?”耶律休哥问道。
“赵明月是大宋燕国长公主,也是凌坤背后的主人,她很厉害呢。”
战神耶律休哥脸上有些挂不住了,难道这半天在和一个女人打,而且还败得这么惨,这叫他耶律休哥的脸往哪儿搁?于是咬牙切齿道:“太后,不管他们主将是男的还是女的,这次微臣绝不会让他的小把戏得逞。”
萧太后点头道:“大将军,切不可贪功冒进,要谋定而后动,宋朝人善用计谋,可不要掉到他们的陷阱里。”
耶律休哥出了大帐,感觉心中憋着一口闷气,这一仗打不回来,可能会把他活生生憋死。他连夜调动军队,安排部署,准备再对石门关发动进攻。
三天之后,辽军再次旗帜鲜明,号角震天,开拔到石门关。
赵明月带着众将站在石门关城头,看着城下黑压压的辽军问道:“这仗怎么打?各位有什么看法?”
狄泊成回道:“大将军谋略过人,决胜千里,您说怎么打就怎么打。”一仗下来他已经对赵明月佩服得五体投地。
杨延昭说道:“奇谋巧计虽可制胜,但不能常用,打仗的根本还在兵精将勇,刀箭下见真章,属下认为还是做好准备,跟他们实打实打一仗,现在我们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未必怕了他们。”
赵明月手扶剑柄,蹙眉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