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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城。
听街坊和路人口耳相传,最近城里多出来个“小太子”,是城主林雄的宝贝儿子。
他的名字,叫做林凡。
虽然名字起的平凡,但他的人生从出生开始,就已经被灌上了金汤匙捞的汤。
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说,就算是癞蛤蟆,也得是带着翅膀的癞蛤蟆!
家父对他厚以重望,从年少时,林凡就被家里送去外邦知名学府进行学习,带着两个书童,三人行走江湖。
阔别已久,已经是十几年过去了,城主都不记得自己还有这么个儿子。
他也正是今年才回来的,听他的两个书童说,少爷可是学富五车的顶尖人物。
但实际上,用着城主大人从江南城送过来的金豆,他的好儿子林凡在外邦吃喝赌博那是样样都沾。
学习?学个屁!
“琴棋书画,我牌最强!”
虽然一手莲花桥牌经常打的对手措手不及,但输钱的时候依然保持着嘴硬强撑的倔强态度:
“今天和运气配合的不是很好...”
两个书童也算是鸡犬升天,跟着林凡整日里吃香喝辣,也是用钱被堵住了嘴巴。
从外邦归来的他书没读多少,一肚子车轱辘话倒是十分精通。
回来时,城主问话:
“你在外邦都学了什么啊?”
林凡轻轻用手勾了一下额前的刘海,堂前走了七步,一篇“佳作”呼之欲出
《咏雪》
“什么东西天上飞,东一堆来西一堆。”
“莫非玉皇盖金殿,筛石灰啊筛石灰~!”
在场众人皆震惊,一时被这诗雷的说不出话来...
但为了给城主面子,他们不得不笑脸相迎,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好诗!好诗!”
“天之骄子,少年英才啊!”
回到江南城的林凡经常游走于烟雨楼,美其名曰欣赏红颜之芳泽,其实就是去猎艳的...
一身锦缎灰蛇袍,手拿桃花扇,面上桃花眼,在这城里,他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气派后生。
至少比烟雨楼里坐着的大多数客人要体面的多。
林凡的长相在寻常人里算是有记忆点的那个,五官精致,气质也算是惹得上眼的。
除了个子有点矮之外,没什么缺点。
他游走于每个楼中女人的房,轻轻一句话便能让那些红尘美人投怀送抱。
“你只要站在那里,便是世间最美好的存在!”
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只要一听他的花言巧语,就算不用银两,也能让对方主动掀开自己的石榴裙
自从林凡一出现,烟雨楼里时常传来花鸟鸣叫声,一时间如同风雨大作。
几近大半的女人都被他品尝过应有的芳泽,他对自己十分满意。
双手叉腰站在楼上,纵使成为百战精英,他仍屹立不倒。
他号称自己“金枪小霸王”,根本没有哪个女人能够招架得住他的威力。
这样的人,应该来说是很幸福的了吧?
其他来到烟雨楼的客人看着眼红,眼红他的魅力,还有他的...
但他始终无法获得一个女人的心。
那就是柳如烟。
偶然间知道有这么一个美人的时候,林凡就下定了决心要攻占美人的领地。
“世界上最顶尖的猎人,是要通过最凶猛的猎物来证明的!”
但那冰清美人怎会对如此浮夸的男性动一分心思呢?
无论林凡如何的讨好,等候,献殷勤,都不能让对方为之所动。
最近的一段时间,他自诩为“江南第一深情”,除了柳如烟,任何女人他都不想碰。
“林少爷,进来玩啊!”
“不要!我对你们这帮胭脂俗粉可是不感兴趣!我只要我的烟烟!”
看到其他女人搔首弄姿,扭来扭去的样子,林凡甚至都觉得恶心!
但只有柳如烟保持清冷态度,整日闭门不出,就算是出门也只是简单的为大家吹奏长笛。
花魁可以享受不接生意的特权,但是定期需要出来抛抛面子,进行歌舞表演之类。
每次林凡登门拜访时,柳如烟就会快速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零碎的脚步很是慌乱...
“柳如烟,可否让我进来,这深夜寂寞,你我促膝长谈可好?”
“我保证,我心守纯爱,绝对不会碰姑娘一个手指头。”
柳如烟直接就是一句:
“滚!”
对方的拒绝反而让这个轻浮少年更加的疯狂起来:
“她一定是欲拒还迎!真正的女人都不会把自己表面的心思透露出来!”
“坚持,我要坚持!”
她的心里,始终藏了一个人。
那就是张万年。
整日里,她都呆在闺房,缝制一些小手工,例如手帕,方巾之类的东西。
一想到那个男人,她就会把怀里的手帕抬起看一眼。
他的单纯和用心,还有那种为同伴挺身而出的少年意气,让她一直心动,从未消散。
只是不知道这人究竟是为何,自从那次房中别离他就再也没有来过。
或许是因为寻仇,或者别有他因。
她总是不相信这个少年会辜负于自己。
直到去年除夕夜,她在公告栏上看到清风寨覆灭的消息,一个想法从她的心头涌上。
“会不会是他...”
从那天开始,她的心里带着一种期待,也开始了属于自己漫长的等待。
柳如烟相信,总有一天,张万年会来找自己的。
虽然看似清冷,但实际上,花魁是一个专情的人。
十五岁被招进烟雨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人很快就被各样的男人盯上,花言巧语,灌酒、欺骗,她早就已经摸清看透。
花魁的身份让她很难被一般的男人碰上,老鸨也十分怜惜这个女人的贞洁,基本上都会想尽办法帮她脱身。
首先进入凤鸾轩就得花上重金,让许多人望而却步。
若是真有人感兴趣,想要对她染指的时候,她都会想尽办法戏耍对方以保周全。
每当那男人要凑过来意图不轨的时候,她都会用“来月事”的幌子糊弄过去。
若遇上几个聪明的,她便会假意主动,茶水杯酒里都会放上迷幻药...就连那把长笛里面,都藏了自保的暗器。
让人产生一种他实际上真的做了的假象。
一到第二天,迷迷糊糊的走出房间,给了钱之后,便什么也都记不起来了。
只有碰上了张万年,她看得出那人的纯粹,情意浓时,她竟也沦陷的深——心甘情愿的交出了自己最珍贵的那一次。
她的脑中不停的重复着和张万年愉悦的每一个场景,越是想起,越发舍不得。
“郎君...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四月十三,上午。
林凡一大早就来到了烟雨楼,在很满足的吃瘪过后,他带着下人朝着街道走去。
今天,他的心情不太好,最好谁都别惹他。
走在街道上,百姓们都很识趣的让出过道,他们心里清楚,这种身份地位的人,绝对是惹不起的。
林凡的小手不安的扇动扇子,脸上尴尬的涨红着。
他实在是想不通,这女人究竟是什么心思。
“坏女人!坏女人!”
但他爱这坏女人却又爱的深沉。
正当他沉浸于解释柳如烟为何如此对他的时候,一驾驴车悠悠来到街道的正中。
是张万年一行人。
经过辗转,他们来到了江南城。
车上的大家都对这繁华的城镇景象赞不绝口,而张万年却没有说话,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对面的林凡瞥见这个外来之客,顿时就来了气。
他直冲冲的走到驴车面前,怒指着驾车的男子。
“喂喂喂!你们这帮粗人,怎么回事啊?”
“江南城镇,怎么能容得乡野之人驾驴车肆意乱行呢!”
呼——
后生急忙停车,那驴受了惊吓,没忍住打了一个喷嚏。
“嘶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