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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境之中夜晚万籁俱寂,抬头就能看到满天繁星和高悬的一轮明月。
在石崖下已经吃饱了的唐璃和莫季围着篝火聊天,两人早已在四周布好了结界和符纸。
在这围炉夜话般的氛围里唐璃与莫季之间的关系慢慢拉近。唐璃给莫季说起自己的家人们。
“出去了我让柔儿叫你姐姐,”唐璃看到莫季略带怪异的眼神思索后说,“哦对,柔儿比你的年纪还要大些。没事啊,我们狐族的五百岁才算成年,按你们的标准,柔儿的年龄才不过十几岁。”
“十、十五……。”
唐璃点头说:“我回去就告诉她,免得她出去玩的时候说漏嘴吓到那些小孩。”
莫季的脸颊和耳廓红了,小声的解释说:“不、不是,这、这是我的年、年纪。”
唐璃愣了神,看着满脸通红的莫季说:“你……,你才刚及笄?”
莫季摇头说:“我、我还没行、行及笄礼,我、我是季秋、秋晦日的生、生辰。”
唐璃掐指一算,看着莫季高兴地说:“我们进秘境的那一日是季秋既望,等到九月末,左右就是我们该出去的日子了。”唐璃靠近莫季,嘴角噙着笑意问她想要什么礼物。
“……,”莫季看着唐璃欲言又止,在看到唐璃真切的眼神后缓缓说,“我、我从来没有去过你、你说的落、落辉崖,我、我想看看。”
“没事,就包在我身上。到时候你到我家来,我带你去!”
“……,嗯。”
“那就说好了,”唐璃伸出小拇指说,“那拉勾。”
篝火照在莫季的脸上,她看着含着笑的唐璃,也伸出小拇指。
“好、好,我、我们拉勾。”
郑重其事的两个少女的第一次和对方约定。昏黄的光影交错,两人相视而笑。
唐璃索性睡在了莫季的身边,很快入了梦。莫季躺下,看着背对着她的唐璃,露出挣扎的神色。她最后好像下定了决心,翻过身悄无声息地睡下了。
此夜崖下是好梦,而云淡淡笼着皎月。无人注意到月色泛着红,呼吸间却又恢复原样了。
唐璃又梦到了那片花海,她本想再看看自己的额间的印记,但她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在一处十分雅致的庭前坐着。唐璃放下茶盏,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庭外一处走去。随着她的脚步,腰间的环佩轻响。唐璃看着自己用袖子笼住腰间的饰物,慢慢想那片花海走去。似乎是想掩住声息,怕被谁听到。
“姐姐!你看好不好看。”
花海中突然冒出一个身影,捧着一束花朝着唐璃走来。唐璃身体前倾,拿过了那束花,来者的脸显现出来。
唐璃震惊,那个唤她叫姐姐的人长的十分像莫季,虽然她的额头上有花钿,脸上也似乎比莫季更圆一点,两人的眉眼却是完全相似。
唐璃心想,她怎么会梦到莫季呢?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你又调皮了,这一片花海都要被你折秃了。”
唐璃不由自主的说出了这句话,虽是谴责语气却又透露着亲昵。
“这可是我专门给你采的,我就知道你会喜欢,”她对着唐璃灿烂一笑,又伸出双手,故意装作可怜地对她说,“为了这一束花,我的手指都被划伤了。”
那个与莫季十分相像的姑娘戴着一对幽兰珠钗,穿着橘红色的襦裙,披帛松垮的搭在胳膊上。她一派天真烂漫的神色,现下正在可怜巴巴地看着唐璃。
唐璃望着她的眼神,突然又陷入了那种熟悉的晕眩感觉。
画面一转,唐璃眼前是一片血红色的火场,唐璃与“莫季”身陷囹圄,唐璃不但依然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而且似乎感受不到自己的灵力。周围的建筑已经摇摇欲坠,二人身上都有数道严重的伤口,唐璃与那个形似莫季的人在这烟熏火燎的阁楼里逃窜。
“轰——!”
从两人头上掉下一个燃着的梁木,眼见二人都要被砸中。千钧一发之际唐璃一个踉跄躲过一劫,却实打实的砸到了“莫季”的身上。梁木掉落那一刹那,“莫季”用力推开了唐璃。
她身上的伤更加严重,咳出了血。唐璃回头看见压在梁木下的“莫季”,不顾自己伤势强行去搬那个庞然大物。唐璃受了伤没有力气,连手指都磨破了,也不见一点成效。
眼见火势越来越大,被压在梁木下的“莫季”拉过唐璃的手,对她急切地说:“姐,你快走!苏涉已经入魔了,不会放过你的。”
“不!我不能抛下你,我们一起走!”
唐璃在她身边不断的尝试着解救她的方法,磨的两只手血肉模糊。
她伸出手,轻轻的拉住唐璃,摇了摇头说:“姐你自己快走吧,你知道的劫雷之伤药石无医,就算我出来了也不过死路一条。”
“莫季”握紧唐璃的手,眼中满是眷恋,她毅然决然地转过头。
“你快走!”
唐璃的视线模糊了,她哭着说:“不行,我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你不会死!”
“莫季”身上突然冒出明光,那是自毁内丹的前兆。阁楼突然塌陷,唐璃看着那道光靠近自己,把她远远的送了出去。
尘土飞扬,火舌燃着废墟。
唐璃看着眼前的一切,忍不住胸口剧痛吐了血。
“啊!!!”
一只手探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