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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仁礼回到家之后。
虎子:“叔?”
“别担心!”
马仁礼拍了拍虎子的肩膀:“一切都准备好了。”
“也别当着你妈的面苦,让她开开心心的走比什么都强。”
虎子哽咽着点头:“我知道了。”
马仁礼:“我们能做的就这么多了。”
“人都有生老病死的一天,只要不是带着遗憾走,就足够了。”
接下来的日子,大家都陪着姜果儿。
姜果儿的状态一日差过一日。
马仁礼每天都在鼓励她,正因此,她才咬牙硬挺着。
看到姜果儿的样子,大家都很揪心。
乔月:“仁礼,要不别让她这么遭罪了。”
马仁礼:“没有人能够坦然面对死亡。”
“所以,还是看她自己吧。”
“没人能预知,明天跟意外哪个先来,所以,好好珍惜当下吧。”
乔月:‘让你一说,我都不想那么操心了。’
“就想好好过完人生最后的日子。”
马仁礼笑道:“这么想就对了。”
“我们既然都把生意交给孩子们了,就让他们自己去扑腾吧。”
“雏鹰不能老在雄鹰的看护下···”
“如果真的需要我们出手,我们再帮扶他们。”
乔月:“那这次咱们就不走了。”
马仁礼:“对,不回去了。”
姜果儿:“仁礼,带我出去转转吧。”
马仁礼:“好啊!”
“你想去哪里?”
姜果儿:“就在村里。”
马仁礼推着轮椅,姜果儿坐在轮椅上。
俩人在村里漫无目的的溜达着。
村口。
“仁礼,还记得么、”
“什么?”
“当年,我就是从村口跟大家走进来的。”
马仁礼:“是啊,那个时候你还很年轻呢。”
“一转眼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跟你一起来的人,不少人都嫁给了本村人。”
姜果儿:“可是她们没有我日子过得好。”
“我最幸运的事就是遇到了你。”
“自打遇见你,我衣食无忧,大家缺衣少食的时候,我却为了每天吃什么犯愁。”
“也是认识你,我才过了这么多年无忧的日子。”
马仁礼:“这都是命。”
“我也没想过会遇到你,即便遇到了,我也没想过会把你留在家里。”
姜果儿:“还是乔月心软啊。”
“换个女人怕是都不能同意。”
“我最遗憾的是,没能给你生个一儿半女。”
马仁礼:“人生在世,哪能十全十美啊!”
“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会帮你照看好虎子跟妞妞的。”
“不敢说把他们当成我自己的孩子,但觉得不会比爱国爱民他们兄弟差。”
姜果儿:“我信你。”
“让妞妞嫁给爱民,我也是藏了私心的。”
马仁礼:“我懂。”
马仁礼带着姜果儿,去了她曾经住过的土胚房。
姜果儿:“这里每一处都留下了我们的过往。”
马仁礼:“可不,那个时候怕人知道,每次都要偷偷摸摸的。”
每天,马仁礼都推着她出来走走。
晒晒太阳。
这一日,马仁礼推着她。
走着走着,姜果儿不说话了。
马仁礼心里咯噔一下。
“果儿,醒醒。”
“我们回家再睡。”
“果儿,能到我说话了吗?”
马仁礼看到姜果儿的头,已经低了下去。
眼睛瞬时就红了,眼泪哗啦啦的流出来。
无声的哭泣着。
等他们一路回到家。、
“仁礼,你这是怎么了?”
乔月上前抱着他:“你可别吓我啊。”
马仁礼摇头,哽咽道:“去喊孩子们出来吧。”
“果儿,果儿她,她走了。”
顿时,哭声一片!
虎子:“叔,我妈走了。”
马仁礼:“现在不让按照老规矩办,砸门送你妈最后一程吧。”
虎子强忍悲痛:“我去隔壁村找老聋子!”
李聋子见到虎子,就猜到姜果儿走了。
拿上东西跟着虎子回到马家。
“东家,今天的时间不好,明天再下葬吧。”
马仁礼点头:“交给你了。”
姜果儿的身后事办的不隆重,但却满足了她的心愿。
虎子跟妞妞也挑不出什么来。
你大胆听到消息,跟杨灯儿来了。
“仁礼啊,看开点。”
马仁礼:“哎。”
“这生命也太脆错了。”
牛大胆:“她这辈子遇到你也算享福了。”
“别多想了。”
晚上,虎子跟妞妞守夜。
马仁礼也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心口堵得慌。
这人陪伴自己半辈子了,说走就走了。
翌日。
姜果儿下葬,进了他心心念念的马家祖坟。
墓碑上也刻着马江氏。
给姜果儿少了纸钱,大家就回去了。
“虎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我过了头七吧。”
马仁礼:“好。”
“那边还有生意,心意到了就行。”
“等三七,五七的时候,你在那边偷偷找个十字路口烧。”
“别来回折腾了,这边还有我呢。、”
安慰了虎子跟妞妞,扎眼头七到了。
马仁礼带头,去给姜果儿送纸钱。
过了头七,孩子们都回京诚了。
就剩下他跟巧月了。
马仁礼睡醒后,习惯性的喊道:“果儿,给我拿鞋。”
只是喊完了,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乔月从外面走进来,把鞋子给他拿过来,。
“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马仁礼摇摇头:“算了。”
“就是回去,也四处都是她生活的痕迹。”
“我没事,就是习惯了。、”
“我们去村里转转吧。”
俩人走在村里,就听见牛大胆的喊声。
“你个小兔崽子,我说话不听了是吧?”
“爸,您的想法太老旧,已经阻碍咱们村发展了。”
牛大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同意,谁让我是你爹呢!”
麦子:“爸,您也太不讲道理了。”
麦子看到了远处走来的马仁礼。
喊道;“仁礼叔,您快来劝劝我爸吧。”
马仁礼走过来:“怎么了?”
“爷俩这是吵什么呢?”
麦子:“仁礼叔,现在大力振兴乡村经济。”
“我打算带着乡亲们种花,可我爸死活不同意。、”
牛大胆:“胡闹。”
“仁礼,你说咱们祖祖辈辈都是庄户人家,这好好田地不种粮食,去种花?”
“这不是糟践么。”
马仁礼:“麦子啊,你种花先不收,可是你有销路吗?”
“别花种出来,卖不出去!”
麦子:“已经在跟花卉市场谈价格了。”
马仁礼:“嗯,这就好。”
“大胆,你也别急。”
“如果麦子谈成了,种花的利润多过种粮食,还是可以作的。”
牛大胆:“你也支持这小子?”
马仁礼:“这事要这么看,如果卖花比种粮食赚得多,乡亲们挣到钱了,用钱去买粮食不就解决了吃喝问题?”
“而且,种花不像种粮食那么累。”
“只是需要人精心伺候。”
牛大胆:“我就是可惜啊!”
“好好的田地,这要是种麦子,等到成熟了,那就是一片金色的海洋啊!”
“种粮食,心里才不会慌啊!”
马仁礼:“现在不比以前了,家家户户也都富裕了。”
“即便麦子失败了一次,也没什么、”
“但要是签了合同,就是稳赚不赔。”
“这跟你当初办饲料厂是一个道理,只是做的事情不同。”
牛大胆:“那面粉厂,不就少了很多原材料?”
马仁礼:“可以出去收购啊!”
“不冲突的。”
“你啊,就是过去穷怕了,饿怕了,老是怕大家没吃的饿肚子!”
杨灯儿:“就是,现在是经济时代。”
“一切向钱看。”
牛大胆:“成吧,我不管了。”
马仁礼:“走,咱们去黄河边上钓鱼去。”
“晚上炖鱼吃。”
牛大胆:“还是买点吧。”
“最近上游开了家工厂,把这水域都给污染了。”
马仁礼一听;“这不行啊!”
“什么工厂?”
牛大胆:“好像是化工厂吧。”
“污水都排放到黄河里了。”
“经常能看到死鱼。”
马仁礼:“这是污染环境呢。”
“危害很大的,得去跟上面说。”
“麦子,你说过没?”
麦子:“仁礼叔,这事儿管不了。”
马仁礼:“为什么?”
麦子:“工厂用了很多当地人,而且还能创收,你说,这事儿能办吗?”
马仁礼懂了。
可是,马仁礼看着心里不舒服。
但也无济于事。
牛大胆:‘以前大家想吃鱼了,牛去黄河里捕捉。’
“现在谁敢吃啊?”
“连孩子们都不干下去洗澡,游泳了。”
“仁礼,你主意多,想想办法。”
马仁礼:“也不是没办法,但是不知道会不会有效果。”
牛大胆:“什么办法?”
马仁礼:“给更上面写信,把危害讲清楚。”
“不过,的是匿名信。”
牛大胆;“管他有没有用,先写了再说!”
马仁礼:“你去准备鱼炖上,我带着巧月回去写。”
分开之后,马仁礼带着巧月回家。
他口述,巧月动笔。
乔月:“仁礼啊,这能管用吗?”
马仁礼:“尽人事听天命吧。”
“不然污染了水源,这十里八乡的人喝的水都会出问题。”
巧月:“要不,咱们以集团的名义递上去?”
马仁礼摇头:“最多以个人名义,不能以集团,那样会有麻烦的。”
“段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这件事就先这个样吧。”
信写好,马仁礼就带着巧月去牛家吃饭。
“麦子,明天把信寄出去。”
“好的,仁礼叔。!”
“麦子,想办法申请一下,让人来查看一下地下水,看看有没有收到污染。”
“要是受到了污染,就不能吃这个地下水了,不然对身体危害太大了。”
麦子:‘这么严重?’
马仁礼:“都是你叔我的猜测,要是没人来,咱们就自己取样拿出去做检测。”
信寄出去了,但却石沉大海,一点回音都没有。
马仁礼都给姜果儿烧完五七了。
也没见有人来查看,他就知道,这件事不了了之了。
但马仁礼不想就这么算了。
而是用瓶子装了一瓶井水,然后邮寄给马爱国,让他想办法拿去做检测。
这期间,麦子跟花卉市场签订供需合同。
大家准备不再种粮食,而是改种花了。
牛大胆跟马仁礼戴着草帽,坐在地头上。
“有信了吗?”
马仁礼:“别急。”
‘一旦出了结果,爱国肯定第一时间告诉咱们。’
一个星期后。
检测结果出来了。
马仁礼死死的皱着眉头。
“仁礼你说怎么办?”
你大胆急的直打转。
马仁礼:“你别走来走去,我头晕,。”
“选在检测出来,有某项超标,长期喝会致癌。”
“这不是小事儿。”
“可是,这件事不是我们两个就能解决的。”
牛大胆:“那就集合乡亲们,大家一起来,人多力量大。”
“更何况,这件事涉及到千家万户。”
马仁礼:“话是这样讲!”
“但咱们先礼后兵,拿着检测结果,先去找上游的工厂,让他们别在河水里排污了。”
牛大胆:“如果他们不答应呢?”
马仁礼:“那就组织大家去找上面要说法。”
“其实改个排污管道,也不费什么事儿。”
牛大胆:“依我看,到时候集合更多的村子,大家一起来。”
“毕竟大家都会收到影响。”
马仁礼:“我觉得没问题。”
“人少了不敢用,人多了才会被重视起来。”
牛大胆:“那还等什么,我去集合村里人,咱们先去找工厂谈谈。”
马仁礼:“那就所有人都去。”
乔月有些怕:“仁礼,你可别惹事啊!”
“你这老胳膊老腿的,再出点什么事儿。”
马仁礼:‘咱们是去讲道理的。’
“又不是打架的,放心吧。”
牛大胆用广播喇叭,把村里人都给集合起来。
然后拿着检测报告,把事情讲了一遍。
大家听到后,一个个都怕极了。
“大胆,咱们去找他们要说法。”
牛大胆:“仁礼说暂时还没事,但长期饮用肯定不行、。”
“不对,不是仁礼说,是这个什么报告上说的。”
然后马仁礼看着大家,拿着农具一副兴师问罪的摸样。
“大家听我讲,咱们是去讲道理的,不是打架。”
“如果他们不答应我们的要求,咱们就去找能管他们的人。”
“可千万别冲动啊!”
“仁礼,你就是太好说话了。”
“就是你太仁义了。”
马仁礼:‘总之不能动手。’
“不然咱们有理也变成没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