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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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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诞带着白窕来到食堂,没到饭点,想吃什么随意选择。在白窕等五谷鱼粉的制作过程中,凌诞买了一杯奥利奥奶茶给她,美名其曰:“天气冷了,暖手。”

    白窕接过喝了一口,发现暖胃又暖心,真是一举多得。凌诞同她吃一个口味的鱼粉,可惜他把鱼粉里的小米椒都挑了出来放在纸巾上,破坏了最纯正的味道。

    白窕从此举得知凌诞不爱吃辣,不过凌诞爱吃什么口味和她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因为白窕从小秉持着“仙女远庖厨”的原则,只会烧厨房,不会在厨房里烧菜。

    白窕食速较快,这是高中培养出来的,甚至能够一边快速的动嘴咀嚼饭菜,一边快速的动脑思考问题。后天的训练和先天的优势其实也没有多大的距离,距离可以用时间来缩短,无论是学习还是恋爱。

    凌诞发现白窕吃东西时就像一只小松鼠啃坚果,迫不及待地品鉴,上次吃烤肉还被烫红了嘴唇,结账时服务员的视线在两人嘴上打转,一脸“现在的年轻人了不得”,白窕只能腹诽:烤肉店的员工这么没眼力见吗?顾客里面烫到嘴的少了?

    其实还真不少,但是烫成白窕这样红肿水润的着实罕见。

    白窕观察到凌诞吃饭倒是斯斯文文的,心疑也不知道这大高个是怎么长出来的。在白窕地映像里,所谓的细嚼慢咽只出现在家庭伦理剧中。如今倒是一睹真容,十分文雅自然。

    白窕虽然吃的快但是饱的也快,一大碗鱼粉还剩一小半,为了在凌诞面前显得勤俭持家,这已经是白窕冒着撑破肚皮的风险做到的极致了。

    凌诞虽然动作小吞咽的也慢,但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贴上了白窕的进食进程,俩人一同停箸。

    白窕用纸巾细细的擦拭完嘴角,一脸期待的望向凌诞问道:“好吃吗?”

    凌诞老是一副平静如水的模样,白窕实在难以从他的脸色中辨别喜恶。凌诞颔首表示肯定白窕的口味,白窕笑眯了眼睛,没有什么比喜欢的人喜欢自己喜欢的食物更让人欢喜了,至少白窕觉得。

    凌诞送白窕回寝室午休,俊男靓女偌大的校园并不少见,组合在一起却是十分养眼,羡慕的眼神时不时扫到俩人身上。

    还有出奇招的,从后面跑到白窕和凌诞前面再回头叫人,故作不经意看了俩人几眼,白窕心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一行人的代表来探查军情的。只见那人朝身后满脸得意的比了个“ok”,就知道对他们两的颜值十分肯定。

    凌诞和白窕都是极有风范的人,面不改色的接受一波波x射线检测。

    手里的奶茶已经不热了,白窕一只手端着,小拇指隐秘的扣着瓶身,微侧着脸对着凌诞说道:“师傅,迎新晚会你有节目吗?”白窕还没完完整整的听凌诞唱一首歌,只是微信的语音示范就已经令人神魂颠倒了,不知道现场版该是如何的震撼人心。

    凌诞目不斜视答道:“没有,不过有宸乐队的节目。”白窕难掩失望:“这样啊。”

    凌诞睨了白窕一眼:“你想不想上台?”白窕怔然,语气淡淡的说道:“我不怎么喜欢上台表演,而且我还是个初学者呢!师傅。”

    “如果你愿意的话,元旦晚会我想邀请你同台,到那个时候你唱的不会差的。”凌诞认真的说道。

    白窕收紧瓶身,奶茶有点想喷涌而出的意思,凌诞抬手夺了过来:“不要浪费。”

    白窕惊讶道:“真的吗?你会上台演唱?”凌诞把奶茶瓶身挤正,微微点头。

    白窕莞尔,“那我肯定牺牲小我,成全大家啊!”

    凌诞止步,把恢复原样的奶茶递给白窕,一板一眼的说道“好好练歌,找时间彩排。”等白窕身影消失,才转身离开。

    “凌哥,送女朋友啊?”一个笑得贱兮兮的男生从松树后闪了出来,凌诞不置可否。男生只当他默认。

    跟在凌诞身侧,习惯性的伸手想搭载一旁人的肩上,意识到是凌诞,拐了个弯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凌诞不喜欢别人触碰。

    “你女朋友能和你接触吗?”男生一脸好奇。

    凌诞漠然:“能。”男生没想到凌诞真的亲口承认有女朋友,而且还愿意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不由盯着凌诞看了好几秒,该不会被魂穿了吧?可是表情语气字数都没变,这难道是系统更新了,增加了谈恋爱功能?

    男生忍不住哈哈大笑,凌诞迈大了步子完全不想理会。男生又死皮赖脸的追上去。

    “你真的不上台?这可是难得露脸的机会。”

    “主唱有人了。”

    “主唱有人你就单唱呗,你到底为什么不想上台了?”

    “嗓子受伤”

    “你别拿这个搪塞我,应付外人还行。”

    “我们很熟?”

    “喂?凌哥,我们一个寝室的,一起睡了2年的左右铺,你八块腹肌都被我看了个遍,还不熟?”

    “嗯”

    “嗯什么嗯,你是不是在走神?不会是在想你小女友吧?哈哈哈哈哈。”

    “你不值得我费神。”凌诞推开寝室门不顾后头气急败坏的肖渊。拿起斜靠在桌子旁边的吉他试了几个音,倚在扶梯旁,手指灵活的起舞,舒缓的音乐游走在整个屋子。

    仔细瞧,平素抿着的唇尽然有了一抹温暖的弧度。一沉浸在音乐里,凌诞会自动收起严寒铠甲,袒露柔和顺滑的内衫,第一次看到的人总会下意识把他归为温和的人,只有最后到一个音符的流出,才发觉他是个冷漠的人。

    凌诞喜欢音乐和他哥哥D.S脱不了关系,他哥哥是个真正温润如玉的人,他的初始表情就是微笑。友好的微笑,释然的微笑,惆怅的微笑,单纯的微笑......没有不微笑的时候,除了,和家里断绝关系那一天,是真的笑不出来。

    不过也没有狰狞的表情,只有淡然,漠然。

    哥哥对他很好。在一个重组家庭里,虎爸狼妈压抑两个孩子的天性,不许玩,不许哭,更不许闹,只许听话。听话也不会得到什么,不听话就是关小黑屋。

    两个孩子被虐得很听话,学礼仪,学艺术,需语言,学运动......学到发不出声音,学到关节肿胀,学到站着睡觉。父母从不会安慰,更不会鼓励,他们只是输入指令的研发人员,而兄弟俩只是执行指令的机器人,两者没有感情。

    但是大孩子会拼尽全力保护小孩子。告诉他拥有自己的情绪,告诉他分辨是非对错,告诉他学会选择。哪怕,被发现后,关了整整三天小黑屋。他是凌诞真正的老师和亲人。

    他选择音乐,音律的自由,音律的浪漫,音律的唯美,成了他毕生的追求。

    掌控者生生折毁忤逆者的翅膀,炽热的鲜血先是流出来,最后一滴滴的掉落。撕开皮肤,斩断筋脉,碾碎骨头,掌控者疯狂的施暴,忤逆者拼命的存活。

    忤逆者涅槃重生,照亮整个暗夜。

    他的哥哥成了D.S,没有姓名只有艺名。

    飘絮生了根,支撑自己野蛮生长。

    凌诞义无反顾的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