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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得诚恳，话语轻柔柔的。
天下间绝无一个男人能够拒绝这样的话语。
更遑论，她所提到的，能可使人起死回生。
卫姜的眼一亮。
一时之间，也根本管不得阿丑的尸身已经不见，纵有起死回生术，他又哪里施展去？
他直起身子，眼里神色急切：“什么方子？”
“姜郎这样着急？”她努力想要做好一个温婉大气的人。
可是待她那样好的人，为了一个承诺而找了她数年，外界传言对她情深意浓的卫姜，他居然对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也这样好。
还是一个她根本瞧不上眼的人。
他怎能拿她与这样一个令人嫌恶的人相提并论？
不等卫姜回答，沈长清自己已经先将所有情绪都压了下去。
她眉眼低垂，很是委曲的模样：“姜郎这样着急，或许长清便不该回来，平白给姜郎添麻烦。”
“你怎么会是麻烦？”
“长清流浪在外的这些日子里，原是想着一定要回来，给姜郎一个解释。”她话声哽咽起来，“却没承想，途中会遇到一个登徒子，在知道了我是你的妻后，竟还是扬言一定要将我娶到手。”
卫姜原本心里对她有愧，如今听了她这样说后，心中便更是亏欠万分。
“你可没事儿吗？”张着唇，好半晌，卫姜才问出这么一句话来。
他原本应该将人揽在怀中，温语安慰这个新婚就被人陷害而离开他的妻子。
但手伸了出来，却怎么也没有办法再像误以为她是阿丑时，那样激动与开心地将人抱在怀里。
沈长清脸色微变，轻轻地摇摇头。
咬着唇，她又道：“若是有事，我也定然无颜再来见你了。”
“只是姜郎，对方是西陵太子，此次又是前来我东越，我知道他必然不会放过我，所以千辛万苦也要来找你。”
沈长清直白将自己的打算说出：“阿丑如今生得和我一样，若是那西陵太子当真向我东越要我这个人，我希望姜郎能够说服阿丑，让她代替我去。”
“原本就是因为阿丑，所以我才会流浪在外，若否，也不至于会遇见那个西陵太子，更不会沦落到如今的局面。”沈长清知道卫姜的软肋在哪里，“我知道这样对她不公平，可这样，对我就公平吗？”
“姜郎，我是你的妻，若不是阿丑从中作梗，我们现如今，会是很恩爱的一对神仙眷侣。”
是阿丑害得她新婚夜被迫失踪的。
无论事实怎么样，沈长清都要卫姜将这个念头深种在脑海里。
这样，他才会恨阿丑，才会更觉得亏欠于她。
卫姜混迹朝廷多年，不会不知道，那个西陵太子任性妄为，向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物。
且这一次，原就是东越有求于西陵，所以西陵太子手上的筹码又添了一分。
若是西陵太子与东越要人，东越为大局着想，势必会同意这个请求的。阿茵整理
卫姜嗫嚅着唇，好半晌，才听到自己的声音，说道：“可如今阿丑下落不明，纵然是你有起死回生术，但她却是无福消受了的。”
语气中有些闪躲的意味儿。
分明陈述出来的就是一个事实，但卫姜却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编造理由的罪人。
只是为了能够让阿丑免于再被人当作替身的下场，他已经可以学会找理由来敷衍沈长清。
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