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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长进。”莲熙冷笑着甩出一鞭。
那一鞭抽来时劲风作响，鞭上的倒钩被阳光晃得蹭亮。
“所以你在男茅房堵我是来讽刺我没长进？你这么关心我？”皮皮虾满脸问号，一时忘了抵挡鞭子。
眼看着鞭子就要落在他身上，若被鞭子抽中，定会鲜血淋漓。
便在此时传来一声叹息，随后也瞳凭空出现在皮皮虾身前，她的白衣飘然而动，头上灵蛇髻有些散乱。
皮皮虾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也瞳，心底又是一暖，老大总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
也瞳看着袭来的鞭子，眼神越来越冰冷。
就在鞭子接触到她的那一刻，自鞭尾开始，鞭身寸寸凝冰，冰层不断加厚。
莲熙紧紧握着鞭子，不停向鞭子里灌输妖力，想用妖力震碎冰层。
只是也瞳的妖力深不可测，莲熙的妖力输入鞭子就像石沉大海，没有一点儿回应。
冰层不断加厚，莲熙只觉得手上鞭子越来越沉，她握住鞭子的手不断颤抖。
眼看着冰层快要冻住自己的手，她及时松手，那被冻住的鞭子‘吧嗒’落在地上。
也瞳打了个哈欠，“你也是啊，毫无长进。”
莲熙，“……”
“老大。”皮皮虾凑上去。
也瞳拍开凑过来的头，“你就不能多撑几招？”
“老大，你在关心我？在为我的修为发愁？”皮皮虾的眼睛很亮。
“是愁啊，我还想多看一会儿戏。”也瞳道，“谁知道你这么菜？”
皮皮虾，“……”
“你们……”莲熙面上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
“你怎么还在？我们说话时你可以跑的。”皮皮虾叉着腰，老大在时他很有底气。
莲熙，“……”
“夏夏的话是有点儿直，但也没错，你刚刚可以跑的。”也瞳很认真。
莲熙，“……”
莲熙冷哼，“我自有后路，不用你操心。”
“既然你有后路，那咱们好好聊聊，就说说你为什么想杀夏夏？”也瞳道。
“我为什么告诉你。”莲熙笑了，“你很聪明，那就自己猜吧。”
“好，我自己猜，那留下你的命也没什么用了。”也瞳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刀。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长刀收到袖子里的。
那是一把九环刀，刀身宽阔锋利，刀柄刻着老虎。
向来长刀杀意重，刀背上铁环相撞的声音沉闷，却听得人心底生寒。
莲熙看到长刀呼吸一窒，“也瞳，你不必得意，早晚有一天你的一切都会成为我的！”
她说完就化风离开。
也瞳收了刀。
“她怕了。”皮皮虾撇嘴，“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莲熙还会来杀我？一直在旁边保护我。”
“别，不是一直。你蹲坑时我就不在，我没那爱好。”也瞳说得皮皮虾耳根潮红才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精致的锦囊，那锦囊是纳兰不器给她的。
她打开锦囊，露出一座金山。
阳光照进去，金山亮着璀璨的金光。
“这有啥的？”皮皮虾不知道也瞳这是什么意思。
“你再仔细看看。”也瞳将锦囊口扯得更大了。
皮皮虾细细看去，发现金山旁边有几粒银色的沙子。若不是也瞳让他细看，他只会觉得那些银色的是几粒灰。
放入锦囊里的东西会同比例缩小，那银色的沙子是几块银子。
“哦！皮皮虾恍然大悟，“这是莲熙要给咱俩的银子？”
“没错。”也瞳道，“我在她眼皮下用幻术换走她的银子她都没发现，所以刚刚李记珍珠行里的‘小李娘子’是假的。”
“啊？”皮皮虾很意外。
“那位‘小李娘子’为了演得真一些，还特意和我传音。”也瞳摊摊手，“这更暴露了她是莲熙变出来的假人。”
“啊？”皮皮虾挠头，“为什么？”
“直觉。”也瞳说到这里，一个大叔走进男茅房，他看到穿着白裙的也瞳，顿时惊悚了。
“女…女…女…”大叔看着也瞳的背影说不出话。
也瞳是背对大叔与皮皮虾讲话的，感到有人走进来，她抹了一把脸，变成皮皮虾的脸。
然后她转过身，一边抠鼻子一边笑，“咋滴，没见过穿裙子的男人啊！”
她把自己声音变成大汉音，这粗狂的声音配上她的裙子倍儿有杀伤力。
大叔，“……”他还真没见过穿裙子的男人。
皮皮虾，“……”老大你又在无理取闹。
大叔呆在原地，坏心眼的也瞳媚眼一抛，袖子一甩，用特粗狂的声音说，“死相，走了。”
然后她一扭一扭地扯着皮皮虾走出男茅房。
皮皮虾，“……”不要酱紫啊老大，我错了不该顶着你的脸胡闹。你也不要顶着我的脸胡闹啊抓狂！
那位大叔看着两只妖精的背影，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刚刚看到了什么？
好辣眼睛。
他出门时是不是没看黄历？
不然为什么看到这种事？
大叔痛苦地捂住脸，结果透过指缝看到一个被冰冻住的鞭子？
阳光下冰雕晶莹，像件工艺品。
大叔无心欣赏，且不说三月末哪来冰雕，单说这鞭子的模样，鞭子上的倒钩。
看鞭子的样子，这是被甩出去抽人时冻住的？
他想到这里，然后就看到一个带着冰纱的白衣女子凭空出现，从冰雕里取了鞭子又凭空消失。
大叔，“？？？！！！”
片刻后白衣女子再次出现，对着大叔晃了晃手。
然后大叔的记忆逐渐模糊，意识逐渐停滞。
白衣女子见大叔的眼睛变得迷离，满意地点点头，再次凭空消失。
大叔恢复意识后，有些发懵，看着眼前的茅房，终于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
……
此时，也瞳和皮皮虾已经回到镇妖塔。
互相变脸的游戏已经结束，两妖全部变回本来面目。
他们打开镇妖塔的地窖，地窖口布满青苔，隐隐看出青苔下画着诡异的阵法。
自地窖口望去，地窖里黑黝黝看不到尽头。阴冷的寒风自地窖吹出来，吹得人汗毛竖立。
就在此时，也瞳笑道，“呀，饿坏了吧，别急别急，这就给你。”
她说着，把纳兰不器给她的锦囊丢下地窖。
锦囊落在地窖里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黑暗中亮起一道紫光。
紫光悄然而逝，地窖再次恢复黑暗。
也瞳慢慢关上地窖。
皮皮虾撇嘴，老大总是把金子丢进地窖。
“老大，这地窖是什么来历？”他忍不住发问，他发问后却不觉得也瞳会回答。
他每次问到地窖，老大都说时机未到。
什么时机？
“你看到的地窖，是它想给你看到的样子。”也瞳破天荒解释了一下。
“它？”皮皮虾发现了新大陆。
“嗯，是个大家伙。”也瞳眼底充满怀念，“好久没见到它了。”
皮皮虾还想再问却被人打断了。
“你们回来了。”
来人是寇八妹，她端着茶壶茶杯缓缓走来。
她走路时姿态优雅，走来后为也瞳和皮皮虾倒了两杯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