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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想我刚刚出山便屡次受挫,人生这个东西啊,有时候对它当真无奈的很,这追姑娘啊,也当真如传说中的那么难啊!
高离的感叹,纳兰柔弱是注定无缘听到的,对于她而言眼下最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跑路,只有玩命跑路,身后的“臭鬼”才追不上她!
然而就当她认为已经跟那所谓的“臭鬼”拉开了很大的距离时,突然一道凌厉的劲风自其身后呼啸而来,早已被吓急眼的她瞬间抓狂了“啊!你个臭鬼你耍赖皮!”
话音还未落,只感有东西狠狠地撞在了她的背心处,而后身子徒然一轻,眼露茫然之色;而身体则不受控制的向下坠落!
一段熟悉且遥远的画面出现在她脑海中
我是谁……我在那!
………………
一望无际的雪山上雄鹰长鸣;寒风中夹杂着片片雪花如锋利的刀一般,割的皮肤生疼。
一道孤单且瘦弱的身影独自躲在风雪中的大石后,脸挂着泪痕仰望天空中的一条墨色的四爪巨龙。
巨龙愤怒的咆哮着;挣扎着,其身后是一群身着长袍的修士,女三男四共计七人。
为首的是一位约莫二十五六岁的青年,剑眉星目丰神俊朗;其余六人则在青年人的带领下与巨龙展开激烈的追逐战“道友修行不易,切莫自毁前程,还请放弃抵抗速速随我等前往师尊处领罚!”
吼……巨龙无视七人的劝解,仰首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凝神珠我势在必得,凭你们雪山七子还拦不住我!”
“放肆!凝神珠乃家师西皇尊之重宝;岂能容你轻易染指!”七人见巨龙毫无束手之意反而愈加拼命逃窜,心中怒意大起出手再无顾忌!
为首青年大喝一声,脚下长剑激荡而起带起道道长虹封住巨龙所有退路;其余六人亦同样祭出各自的飞剑脚踏虚空分站四方;手中重重法印打出围绕巨龙形成一朵巨大的七色莲花,片片花瓣向着巨龙层层叠叠的包笼而去。
一时间剑鸣声夹杂着龙吟之威回荡在茫茫雪山之上,山石崩落,积雪滑坡,百兽哀鸣,植被更是被成片成片的掀上高空,平静了三千年的西皇山迎来了一场史诗级的大雪崩!
破碎的龙鳞夹杂着温热的血液,于这个天地一色的风雪世界中勾勒出片片鲜艳的红梅花!
观之那凄惨的画面令躲在山石后的人儿哭的愈加撕心裂肺!
七人所施展的法门乃是西皇山的镇派绝学其名为“七星解厄”是西皇山创派祖师西皇尊晚年得意之作;其厉害之处在于能以修士自身为引,借助苍穹七颗星辰之力!
传闻三千年前的西皇尊,曾以一己之力独自施展七星解厄斩杀数位邪道至尊,从而令西皇尊之名,名传三界更是借此创下了西皇山这一古老的修仙界圣地!
当然天地本就不全,万事万物又焉能有完美之说?
七星解厄固然厉害,但它的精髓却在于先困再杀;倘若困阵告竭那么杀阵自然也就不攻自破!
很显然对于这其中精要所在,巨龙是熟知的,眼见那七色莲花即将要合拢起来,对阵的双方则露出了截然相反得神色。
雪山七子一方是期待是激动,而那巨龙则是焦急以及愤怒。
虽然它的修为足够了得,但连番打斗致使它的身体早已疲惫不堪,此时若任由那七色莲花合拢,那么今日等待它的只有死亡。
传承数千年的修道圣地,自有其独有的傲骨,即便西皇尊仁慈,但为了脸面,等待它的结局也不会比死好多少;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这凝神珠……。
思至此;巨龙慢慢的放弃了抵抗,它痴痴的望着躲在山石后哭泣的美丽人儿,硕大的龙目中满是歉意以及浓浓的不舍,过往的一幕幕如海纳百川一般强行汇入它的脑海;那熟悉的痛到窒息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哈哈哈哈;仙又如何,邪又如何;美好不复我要这心又能如何?”
话中的凄凉,似邪恶的梦魇一般操纵着众人的思感;此时的它像极了一个孤独的流浪者“弱儿……这是兄长欠你的!”
黑色的魔焰汹涌的燃烧着,巨龙的身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伟岸的男子,他的发黑白双色,他的眸赤红似血;炙热的高温焚毁道道围杀而来的剑气,顿时虚空便犹如那煮沸的开水一般荡起层层潋滟“想杀我,你们不配!”
话音落,漆黑色火海逆空扶摇而上,眨眼间便在众人头顶形成一个千丈大小的漩涡,苍穹似煮开的沸水一般层层叠叠的热浪向着四周汹涌扩散。
巨大的撕扯力吞噬着一切;植被,山石,风雪,灵气,甚至是光都是它吞噬的对象!
那朵泛着七色宝光的莲花,在与天空中巨大的火焰漩涡纠缠片刻后,逐渐的停止了合拢之势,显然即便是它也无法摆脱火焰漩涡的吞噬与撕扯,七色宝光逐渐暗淡缓缓失去色彩,观之此相令雪山七子内心恐惧不已,不祥之感顿生!
还不待雪山七子做出应对之策,那冰冷的声音如死神的警钟一般,适时敲响“生死……逆乱!”
天空中的魔焰漩涡瞬间爆发出无尽的死气,道道雷电无情的劈下,整个西皇山的生气在疯狂的流逝着,山石迅速沙化,以雪山七子为中心,整个雪白的世界逐渐的向灰色转变,七人的皮肤渐渐的出现褶皱,长发渐渐失去光泽。
七人就如同身在惊涛骇浪中的小舟一般随波逐流,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天空中的魔焰漩涡在一点点的下降,似恶魔张开的巨口一般;诺大的西皇山圣地则彻底沦为了巨口的食物,雪山七子在恐惧中等待着死亡的降临;他们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改变,他们只能被动的接受着,望着西皇山一点点的消失,再然后,再然后便是他们吗?他们也会如西皇山一般被一点点的吞下吗?
人生那,有时当真是讽刺的很,前一秒胜利的曙光还在向他们招手,然而后一秒迎接他们的却是截然相反的结局!
七人本以为这就是自己的命,在心中试着接受时,异象发生了!
呼啸的风停止了;飘零的雪花定格在空中,哭泣声、咆哮声;滚滚山石,百兽哀鸣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天空的艳阳被剥夺了属于它独有的橙红之色。
渐渐的渐渐的,天地间的五彩斑斓被无边无际的黑白双色所替代;片刻的的平静过后周遭的景物开始了疯狂的倒退。
当所看到的一切的一切重新倒退回原点时,一个垂暮的老者独自坐在西皇山巅上;背靠一棵黑白色的苍天古树,古树之上盛开着数之不尽的黑白色花朵,花蕊处是团团朦胧的光,依稀间能看到无数模糊的画面在不断交替破碎!
残破的衣衫遮在老者瘦骨嶙峋的身躯上,他的怀中抱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断剑,剑身上刻着两个小巧秀气的字样“葬星”苍老的面孔紧紧的贴着那把断剑,一截脏兮兮的黑布裹在他深陷的眼眶上,他就那么一动不动的坐着。
良久,沙哑的嗓音响起,如游荡在世间的孤魂野鬼所发出的凄厉哀嚎一般“岸儿是你吗?我最深爱的人是你回来了吗?我很想你!”
话音落,一个妙龄女子向着那老者缓缓走去,赤色的罗裳鲜艳似火,柔顺的发丝将颈间那朵含苞待放的曼珠沙华巧妙的掩去一角。
女子望着那怀抱断剑的老者,心中甚是不解,他是谁?他在跟我说话?回头环顾四方见再无他人后,坚定了自己内心所想!
恩,应该是这样的,这里貌似就我一个人“嘿,老头你是谁啊?这是哪里?你在这里做什么?”
女子走到老者跟前,学着他的样子盘膝坐下,双手拖着腮一脸好奇的,等待着老者的答复。
老者并未与那女子兜圈子,也没有因称呼他老头而恼怒,回答的甚是直接了当“这里……是一个囚笼;我姓衣你可唤我为衣染尘。”
“囚笼?你做错了什么事情吗?那岸儿又是谁?你老婆吗?”
“一个我深爱的人”
“她在哪里?”
“就在我面前!”
听闻;妙龄女子不禁俏皮一笑,伸出手来在他眼前晃了晃,当她发现那老者目不能视后,也不知为何;心中竟没来由的涌上一丝疼痛“不要闹了老爷爷,我叫纳兰柔弱,不是你说的岸儿欧!”
老者干枯的手掌温柔的抚摸着怀中断剑,那深情就好似怀中躺着的是昔日海誓山盟的恋人一般。
两行血丝自那黑布遮挡着的眼眶中缓缓淌下,嘴唇带着几分颤抖,话语带着几分激动“你是她,但不是现在,你还不是我的岸儿!快了……就快了!三千年了我终于熬出头了!”
抬起头对着纳兰柔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老者突如其来得的举动致使纳兰柔弱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你,你干什么,我跟你说啊,我的肉是臭的特别不好吃,你别过来啊!”
老头子再次咧嘴一笑伸出手,一朵黑白色的花恰巧便落在了他的掌心,那朵花生的甚是好看,倘若不是秃了几片花瓣,那它定是这世间最为美丽的东西吧!
花朵向着纳兰柔弱缓缓的飘去,花蕊中段段残碎的画面如遇海绵的水一般,被后者纷纷融入脑海。
大量的讯息充斥的纳兰柔弱昏昏欲睡……我是谁?我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