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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裳飘起,残阳西去,纳兰柔弱搀扶着面色苍白的纳兰封存,跌跌撞撞的奔着通往凡尘的三界门而去。
脚步连天,雄鹰长鸣,暴风雪很快抹去了他们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当他们踏上摆渡舟,穿过三界门的那刻起,一个崭新的故事渐渐的拉开了序幕!
时值深秋,江城的气候带着几分凉爽,熙攘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小贩的叫卖声不止;纳兰柔弱推开拥挤的人群,抱着一块还未啃完的西瓜,蹦跳的穿梭于各个摊位间。
千奇百怪的新鲜事物充斥着她的眼眸,她就像一个完全没有见过世面的孩子,摸摸这个,碰碰那个。
纳兰封存则一脸苦笑的跟在纳兰柔弱身后,手里大包小包的拎的,都是纳兰柔弱一上午淘换来的各种吃的玩的。
望着蹦哒了一上午,还依然精力充沛的妹子,纳兰封存独自感叹一声“果然买买买是女人的通病!”
当久违的笑容再次出现在纳兰柔弱脸上时,封存心中颇感欣慰,或许送她来凡尘走一遭是对的吧!
望着那身被瓜汁染成花花的洁白罗裳,封存不禁眉头一皱。
小妮子长的很是明媚动人,但也确实是顽皮的很,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总是流转着几分贼兮兮的光芒,玲珑有致的身材穿什么都好看,但总也保持不住三分钟的整洁;对此他的兄长可是着实伤透了脑筋。
每当如此,纳兰封存总会揪着那她那吹弹可破的小脸蛋说上几句“你看看,早上刚买的又让你弄脏了”
对于兄长的唠叨,小妮子则早已习以为常,常常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这不在就封存一脸错愕中,小妮子很自然的将手中啃剩下的瓜皮塞到封存手里,擦擦嘴说道“哥,中午咱们去八咏楼吃东西吧,听他们说哪里的饭菜可好吃了!”
纳兰封存听此顿感无语“弱儿,你这一上午嘴巴都没停过?你还没吃饱?”当然了说归说,最终纳兰封存还是跟着纳兰柔弱去了八咏楼,没办法这妹子跑的太快了拉不住啊!
提及八咏楼,便会令人情不自禁的想起那首流传于坊市的名词“千古风流八咏楼,江山留与后人愁。水通南国三千里,气压江城十四州。”
字里行间所表达的意思足以看出八咏楼的不凡,当然了,在繁华的江城能屹立几百上千年,它所倚仗的可不只是表面那么简单。
初入八咏楼店家便忙上前招呼,端茶递水好不热情,最终一番交谈后纳兰柔弱要了几个翠绿翠绿的招牌小菜,而纳兰封存则只要了一壶柔和的雪酿。
小妮子是个坐不住的主,静等饭食上桌的她百般无聊,晃荡着腿,哼着曲好奇的打量着四周,这家八咏楼较之他们往常去过的地方有很大不同,它少了几分热闹,多了几分优雅;食客们三五成群的对酌而饮;时不时的低声交谈仿佛怕打扰到旁人一般。
就这一点而言,就让纳兰柔弱对这家店铺平添几分好感,嗅着其兄长杯中的液体,一股淡淡的酒香袭来,勾起了她的好奇心,抢过封存的杯子一口下去便是半杯有余。
然而就在下一刻……
噗……大半杯雪酿被纳兰柔弱一滴不剩的喷到了封存的脸上“咳咳咳,哥这什么东西,这么难喝,可呛死我了,咳咳咳!”
“这个东西叫酒”纳兰封存接过柔弱手里的酒杯,将剩余酒液一口饮尽,对于被喷的一脸的酒液则表现出一股毫不在意的姿态。
望着一脸享受之色的封存,柔弱心中不禁疑问“怎么兄长偏爱如此辛辣且难以入口的东西?”
正在纳兰柔弱无语之际,他们的饭菜被店家端上了桌,嗅着诱人的香味,刚刚的小插曲则被她早早的抛到了九霄云外,搓搓手掌便大快朵颐起来,直吃的眼冒小星星。
很显然这一顿午饭相当合纳兰柔弱的胃口,几个简简单单的小青菜,让店家料理的十分美味;不难看出乃是用心烹饪而成。
再填一杯雪酿,纳兰封存嘴角挂着微笑,静静地看着纳兰柔弱的嘴巴被可口的菜肴塞的鼓鼓的。
对于这个妹妹,纳兰封存是十分溺爱的,幸福于他而言,莫过于柔弱能天天吃的开心玩的高兴。
望着小妮子狼吞的样子无奈摇摇头,放下手中的酒杯为她擦去嘴角的油渍;语气中带有几分不满:“吃慢点,吃慢点;我又不跟你抢,你这样子哪里还像个女孩子啊!”
纳兰柔弱对着封存傻傻一笑,拉着长长的尾音道来“知道啦……这也不能怪我嘛,谁让他家的饭菜如此可口呢,我从来没有吃到过这么好吃的东西。”纳兰柔弱随口答复了兄长一句,而后又不管不顾的埋头大快朵颐。
正当纳兰柔弱沉醉于眼前的美食不能自拔时,一段动听的琴音传入她的耳中,使她不由得眼前一亮。
纳兰柔弱平素也是爱音律之人,对于那曲中所表达的含义也能窥探一二,那曲子既包含了义无反顾的爱,又包含了撕心裂肺的痛,忽急忽缓间调动着她的情绪跌宕起伏,犹如坐过山车一般。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纳兰柔弱停下了咀嚼了一上午的嘴巴,四处寻找着那曲子的来源,此时她有一种想迫切的去了解他的冲动“他是谁?他又长什么样子?他奏的是什么曲子?他的手为何这般灵巧?他定是经历了许多;不然他根本不可能弹奏出此曲。”
慢慢的,她的目光定格在一道身影上,那是一个看上去约么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着一席白袍,盘膝而坐,墨色长发随风飘动,一把古香古色的宝剑立于旁侧,双手轻轻波动琴弦;悦耳的曲调便是出自他手。
少年人长的并非如何如何俊美,然而却偏偏有那么一份独特的气质,深深地吸引着纳兰柔弱的眼睛,望着少年的侧脸痴痴傻笑。
纳兰封存见此也并未感到太大的意外,讲真的陪着这丫头一路游山玩水而来,对于一些奇奇怪怪的举动早就习以为常,今日这般也同样如此。
大概是那青年发觉了什么,扭头缓缓扫视一周,很快便发觉了那双紧紧盯着自己的眸子,稍愣了片刻少年人出于礼貌的对纳兰柔弱点头一笑。
少年人的举动不禁令纳兰柔弱的脸颊一热,羞红一下爬上了耳根,低下头去,但又不甘心就此错过那青年的目光,眼角余光时不时偷瞟一下,那只顽皮的小鹿在她心中上窜下跳“完了完了,他看到我了,他会不会发现我的衣服脏了啊?他会不会认为我是一个不爱干净的女孩啊!”
纳兰柔弱这副表情,封存还是头一次见识到,不说就此惊掉下巴但也相差不远了“完了这丫头不会是动哪方面心思了吧。”
“不能不能,那小子怎么能配得上弱儿。”心中虽如此想可纳兰封存还是忍不住的打量一番那人“恩……范挺正,面相也不赖,倘若弱儿真的喜欢也勉强凑合。”
正当纳兰封存在脑补美好时青年的一个举动成功的将他逗笑了!
青年望着纳兰柔弱那副害羞的模样,原本手下行云流水的曲子却突然停顿了一下,而后……而后脸上竟然也爬上几分羞红???
少年人仿佛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在略微收拾下自己心态后,重又轻拨琴弦;虽然少年人的技艺高超;但中间的小小错失依然使这原本完美的曲子多了一分瑕疵。
“嗯,这是王八看绿豆,对眼了,如此看来这便宜妹夫是跑不了了,也罢以后不愁没人陪我喝酒了。”纳兰柔弱依然沉浸在青年那英俊的侧颜中,殊不知在封存心中,已经彻彻底底的给她卖了,而价格嘛……只是多了个酒伴!
正当兄妹二人均脑补自己的美好时,一位儒雅中年人挡住二人的视线,来者中等身材,慈眉善目看起来颇为和善“在下八咏楼掌柜欧阳信,喝一杯?”
纳兰封存抬起头上下打量一番来者,对其微微一笑,而纳兰柔弱则有几分不满,将欧阳信向旁边扒拉了扒拉,再次沉醉于青年那俊俏的侧颜中,直弄得欧阳信满脸不知所措,尴尬异常。
无奈这赔礼道歉的苦差事便只能留给纳兰封存去做了,哈哈一笑打趣道“有免费的美酒品尝,又怎能拒绝;请坐。”
欧阳信瞅了瞅自己手中的酒壶同样哈哈一笑,将刚刚的尴尬抛却脑后“看来兄台也是性情中人啊,今日这顿酒我请客,与二位交个朋友。”
二人很有默契的举杯对饮,而后欧阳信率先发问“二位如何称呼?是头一次来江城吗?瞧二位面生的紧。”
“纳兰封存,舍妹纳兰柔弱。”江城,我们确实是第一次来,这丫头很是喜爱玩闹,此次便是奔着游山玩儿而来的,纳兰封存望着纳兰柔弱犯花痴的样子无奈的回答道。
欧阳信为纳兰封存斟满杯中酒回道“那封存兄来的可当真不是时候,再过几日便是中州围猎,江城大大小小的仙门都会聚集中州;江城已是多事之秋!”
“中州围猎?”纳兰封存端起酒杯与欧阳信对碰了一下,而后略带疑惑的问道。
欧阳信饮尽杯中酒本想顺口回一句“封存兄不知?”
可还未等这句话说出口他便意识到了自己言语中的唐突“这所谓的中州围猎乃是江城数家仙门共同组织的一次猎杀行动;封存兄不知也很正常。”
前些时日中州解忧湖畔出了一件诡异的屠戮事件,一夜间中州九万里成为一片死亡绝地,诺大的中州城笼罩在浓浓的死气中,终日阴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