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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思·后25 我不像我,你不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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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我好心给你带了两块糯米醉糕回来,你刚吃下一块,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花桨开始娓娓道来昨晚的经过。

    苗芒苦笑:“我是真的沾酒就醉。”

    “你眼神迷迷糊糊,话特别多,还讲得飞快,讲了好多故事。”

    苗芒忙问:“我,我都说了什么故事?”

    花桨噘嘴道:“我昨天答应了你,不会将你所讲的故事,告诉任何人,所以,你问我,我是不会说的。”

    苗芒惊异,道:“我也算在这任何人里吗?”

    花桨道:“你是人,当然要算在任何人里!我可不能违背诺言!”

    苗芒说不出话来。

    花桨又道:“没事,我不会跟你说,也就不会跟其他人说,只有我自己知道。你个大猪头!”她说这话时,语气又有了些温柔。

    “那,那后来呢?我怎么变的遍体鳞伤的?我的脸,我的眼睛,我的脑袋,你为什么又揍我呢?是不是我想做什么坏事?”苗芒低头看了看自己凌乱的官服,脸上有些发烫。

    花桨笑道:“哈哈哈,你倒是敢,我可是会武功的,‘宁见阎王,莫见花桨。’说的就是本女侠。”

    “在院里,我见你醉了,就把你送了回来,可是进屋点上蜡烛,你就自己趴在桌上不走了,紧紧盯着这桌上的棋盘,自己跟自己下起棋来,你‘嗒嗒嗒’落子飞快,我还没反应过来,你就叫了一声‘再来’,把棋子拨了拨,就又要开一局。”

    “我劝你不下了,你自己吹牛,说要让我两子,让我跟你下一局。”

    苗芒捂着脸,他大概猜到了接下来的剧情。

    花桨问道:“咦,你怎么不好奇,到底是你赢了,还是我赢了?”

    苗芒没好气得道:“我好奇我这一身伤,是怎么来的,不会是你下输了,气得打的吧。”

    花桨龇牙一笑,道:“还真是,你眼眶上的伤,就是我投子认输的时候,用力过大,不小心砸的。”

    苗芒一脸无奈,惊道:“你投子认输,怎么也要用那么大力气!”

    花桨一跺脚,叫道:“你不知道你昨天有多可恶,没一会儿,你就赢我一局,而且赢了你还嘲讽我,说每赢一局就多让一字,下到第四局,还没到中盘,我就没得下了,你又说‘没事,围棋不行,换象棋也行’。”

    苗芒问:“然后你就拿棋子砸我?”

    花桨道:“哪儿有,我是那么的冲动的人嘛——我就又跟你下象棋,还是照样输,后来又换成了五子棋,结果输得更快了,你还嘲讽说‘五子棋可不能让你五子了’,我一气之下,投子认输的时候力气大了点,就……就不小心砸到你的眼睛了。”

    苗芒心道,你怕不是直接朝我的脸“投子认输”的吧……

    “不过,你下棋真的好厉害,我跟好多古人学过棋,可跟你下,完全不是对手。”

    苗芒被她一夸,不禁脸红,忙岔开这个话题:

    “那,那我这脸又是怎么回事?”

    “哦,脸呀,”花桨坐正了身子,“我砸到你时,你捂着眼睛叫了一声,我就赶紧过去看,然后,然后你嘴嘟囔着什么,就开始脱衣服。”

    苗芒嘴张得老大。

    “我当时也是你这表情,一紧张,一巴掌抡过去,你脸就肿了,然后我听见你继续叨叨,说‘哎呀,好热呀,好热呀’,我才知道打错了。”花桨说着,伸了伸舌头。

    苗芒的嘴好半天才合上:“那我就……就这么被你白抡了一掌。”

    花桨叫道:“当然不是,我太用力了,自己手还疼呢。”

    苗芒扶额苦笑。

    “那后来呢?我这脑袋,还有我这脚,还有我的屁……屁股,怎么也疼得厉害,好像是摔着了。”苗芒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发现额头上鼓了个大包,还没消下去。

    花桨道:“诶诶诶,你这脑袋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打了你一巴掌之后,你嘴里喃喃着,非让我抱你,我不抱,你就非要来抱我,我想,坏了,我这一巴掌,好像把你打得更醉了,我不敢再动手了,就往后躲。我一躲,你就抱在那柱子上了。”

    说着,花桨指了指苗芒身后朱红的柱子。

    “然后,你嘴里,就一会儿念着‘妈妈’,一会儿念着‘爸爸’,一会儿又念着‘阿森’,念到最后,就‘咚’得一下,把头磕在了柱子上了。”

    苗芒脑补出了当时的画面,默然无语。

    花桨又笑嘻嘻得问道:“爸爸妈妈我知道的,可‘阿森’是谁,你没讲过他的故事耶,是你喜欢的姑娘吗?那我要不要把‘阿森’写在你的承诺书上?”

    苗芒连道:“别别别,你可千万别,阿森是我最好的好朋友。他是个男孩子,不是姑娘。”

    花桨“哦”了一声,语气有些失望。

    “那这承诺书又是怎么回事?”苗芒问。

    花桨继续道:“我好不容易把你从柱子上拉开——你抱得太紧了,把你拖到了床上,你嘴上老说着‘好想他们’,我就随口说了句,‘天涯若比邻’,你就跟我犟了,非说‘爱就要陪伴,决不能天涯’。”

    “然后,我就对你的‘爱情观’进行了纠正,可不知为什么,你喝醉以后口才突然变得很好,于是,纠正就变成了辩论……”

    苗芒瞪大了眼睛看着花桨,喃喃念道:“我的天啦,我觉得,昨天不止‘我’不是‘我’,‘你’也有点不像‘你’了,在公堂上那个‘英明神武’的花桨,竟然会和一个醉汉‘辩论’。”

    花桨眨眼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我’了,我那会儿就是生气了,觉得你持有的爱情观不对,所以就要和你争——而且,你连我的名字都念错了,我叫‘花桨’,不叫‘花桨’,第二个字要念轻第四声。”

    苗芒连连道歉,默默念了几遍“花酱,花酱,花酱”。

    “那我们都辩论什么了?”苗芒问。

    花桨翻了个白眼,道:“这个,就不说了。反正结果就是,你非说,要用行动来向我证明,‘好男人要爱老婆,疼老婆,宠老婆’,然后就非要给我写个承诺书,让我当见证人。”

    花桨在心里偷笑,其实是,她觉得有趣,就故意让苗芒写一个承诺书,自己做见证人,结果苗芒就真的写了,写着写着还问她,现在没有老婆,承诺书写给谁,花桨眼珠一转,让他先空着,以后有老婆了,再添上。

    花桨继续道:“写完之后,你这个猪头,还要找印油按手印,找了一圈没找见,就要咬破手指往上摁,我伸手拦你,你见到有手指头就啃,把我的手指给咬了。”说着,花桨又把右手食指冲他晃了晃,那食指上,还扎着淡黄色的布条。

    苗芒又是连声道歉,赔不是。

    花桨笑道:“没事没事,咱俩扯平,我当时手一疼,就气得踩了你一脚……嗯,你这承诺书,就归我帮你保管了,等你有了老婆,我再拿出来给你。”

    苗芒心中苦笑,花桨说不定真的练过武,这一脚,昨天踩的,今天还疼。

    苗芒又问:“那这之后,我怎么又从楼上摔下去了呢,我脚都没法走路了,不会是又想去楼下发酒疯,然后从楼梯摔下去的吧?”

    花桨摆摆手道:“不是不是,不是楼梯,你是从窗口摔下去的。”她一指旁边的窗口,那窗口现在还开着,有半人高。”

    “我又把你安顿到床上,见你安静躺着,我就走了。”

    “哪儿知我刚走到楼下,就听见有人不断叫我名字,我回过头,看见你二楼的窗子是开着的,你好像跨坐在窗口,跟我挥手,大声喊‘花桨,我专门为你创作了一首歌曲,趁着午休唱给你听’,我还奇怪,怎么大半夜成午休了,然后你就开始唱歌了。”

    讲到这儿,花桨就停住,不往下讲了,只眨着眼睛,笑着看着苗芒。苗芒没懂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