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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一早,苗芒是在浑身酸痛、头昏脑胀中醒来的。
他一睁开眼,顶上是青色的纱帐,身上是一床锦被,头枕在一块木枕之上。
他忽就觉得右眼诓上有些疼,举起右手摸了摸,似乎还有些肿;抬手时,觉得右手拇指又有些疼,还用一块黄色的布条包扎着,那布条,看来还有些眼熟,好像……好像在哪儿见过。
一转头,见一张俏脸正趴在床边,是花桨。她双手托住头,一双明亮的眸子,正盯着苗芒。
苗芒一怔,就一下子坐了起来,起得太猛了,一个巴掌大的物件,从自己的怀里飞了出去,掉在了床上,他还没来得及查看,就又觉得脑袋昏沉,背上、屁股上也疼得厉害,好像全身都挨了揍似的。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还穿着昨天的那身官袍,只是官袍松松垮垮,有些凌乱。
“猪头,你醒了?”是花桨的声音。
苗芒同她眨了眨眼,愣了愣。
“是……是,是啊,我醒了——我这是怎么了?”
“你昨天喝醉了。”
花桨站起身来,边往外走边道,她的声音轻柔好听。
她身上穿的已不再是昨天鹅黄色的衫子,而换成了粉白色,外边又披上了红色的轻纱。她走去一个木桌前,伸手去拿木桌上的茶盏。
苗芒在床上找了找,寻到了刚才从怀里飞出去的物件,是一块小铜镜。
镜子里的自己,右眼框上有一块青肿,右脸似乎也肿了,红红的,他对着镜子一龇牙,脸就还有些疼。
自己这是怎么了?喝醉了?可自己是绝对不会喝酒的呀。
苗芒想下床,可左脚刚碰到鞋,就觉得左脚脚背也疼得厉害,就见花桨忙放下手上的茶盏,跑了过来,便跑便喊道:
“你别动,你别动,我来扶你。”
苗芒心中的疑惑就像春天的野草一般生长,他对昨天最后的记忆,就是花桨好像给自己带了什么好吃的,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怎么今天的感觉……还别说,就真有点像喝酒断片儿了,他忙问花桨:
“我昨天喝醉了?我……哎呀……”他说话时,扯得左脸还有些疼。
苗芒确实不会喝酒,也从来不喝酒,只醉过一次,那次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喝过酒。
花桨扶着他起来,道:
“我昨天给你带了好吃的,你吃了之后,就……就醉了……”
苗芒奇道:
“你给我带酒了?——不不不,不会的,我是绝对不会喝酒的。”他连连摇头。
那次喝醉的时候,他情不自禁得将自己的许多事情,告诉了一起喝酒的“朋友”,可之后,那位“朋友”,却将他的事情,加油添醋得又告诉了其他人,从那之后,他就告诫自己,绝不会再碰酒。
花桨一噘嘴,急道:
“你个大猪头,你怎么沾酒就醉呀,我昨天给你带了两块糯米醉糕,你才吃了一块,就……就……”
“我就……就醉了?”苗芒动了下脖子,浑身一处连着一处得疼。
“嗯,是的。”
“哦,那我是不是……是不是说了很多错话,做了很多错事。”苗芒有些担心得问,花桨已经把他扶到了屋中的木桌旁坐下,给他倒了盏茶。
花桨倒茶时,左手已经应用如常了,手上的绷带也没了,倒是右手拇指,也绑了根跟自己右手相同黄色的布条,苗芒想了起来,这黄色布条,难不成就是从花桨昨天穿的衫子上撕下来的。
“你的手好了吗?”苗芒轻声问道。
“嗯,已经好多了。”
花桨将左手伸给他看,手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她又弯了弯手指,手指正常,只是那两道伤疤触目惊心,实在跟她美丽的手掌不搭。
“还有啊,”花桨把左手收了回去,把包着黄布条的右手拇指伸到他眼前,大声叫道,“你看,这是昨天你弄的?你还不赶紧给我赔礼道歉!”
苗芒一怔,连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完全记不起昨天的事儿了——是怎么弄的,是我发酒疯打到你了吗?我向你道歉,是我不对。”
花桨轻“哼”一声,道:
“是你昨天咬的!”
苗芒瞪大了眼睛:
“咬……咬的?”
苗芒忙把自己的右手也伸了出去,问她:
“那这个呢,该不会是你咬的吧?”
“那也是你自己咬的。”
“我自己咬我自己,然后又咬了你?我……我是变成丧尸了吗?”苗芒惊得瞪大了眼睛。
“是你要咬你自己,我伸手拦你,谁知你就拉着我的手,咬了我。”花桨噘着嘴道。
“我咬我自己干吗?”苗芒更不解了。
“你非要写一个承诺书,然后盖上手印,没有印油,你就要咬破自己的手指,往上盖。”
“承诺书?什么承诺书?”苗芒连问。
“呶,这个咯。”
说着,花桨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张纸来,纸像一张用墨画的鬼符,苗芒伸手去拿,花桨却把纸一收,道:
“不许拿,就这么看。”
苗芒只好把脸凑上去看,纸上潦草的字迹,确像他所写,大而难看。
抬头是三个大字“承诺书”,正文处写着:
“我,苗芒,要证明给花桨看,我一定会成为”
接着是留出一小块空白,后边继续写着:
“的好丈夫,爱她,宠她,保护她,一直陪着她,做她的光,绝不抛弃她,否则罚我天天吃霸王椒,喝酸汤水,走路碰石头,睡觉呛口水。”
落款,写的是,
“日期:未知,承诺人:苗芒,见证人:花桨”,两人的名字上边,还真按了两个红红的指印。
苗芒看完,连问:
“这是我写的?”
“当然是你写的,还是你求着我作见证人的。”花桨嘴一噘,然后就将纸变不见了。
苗芒又问:
“那这是我写给谁的?我什么时候成丈夫了,我哪儿来的老婆,为什么‘好丈夫’前边是空白的,怎么没有名字?——咦,对了,你不就是我的夫人嘛。”
”呸呸呸,谁是你的夫人,那叫角色扮演……没写,是因为你还没老婆,等你有老婆了,我再帮你添上……哈哈,你要是再敢胡说,我就直接写上林欣儿的名字!”花桨装出一脸坏笑道。
“不不不,一定是你趁我酒醉,逼我写的,你这是违……违法的,无效!”苗芒说着,就指了指自己的头、脸、眼睛,还有左脚,窘迫道:“这些肯定就是我抵死不从,你逼我时,滥用私刑的证据!”
花桨翻了个白眼。
“你的头,是你自己撞柱子撞的……额,不过脸、眼睛、脚确实都是我干的。”花桨捂嘴偷笑。
“我就说吧。”苗芒一挺胸,却觉得背上也在疼,“我现在浑身都疼。”
花桨一下子站了起来,碰到了桌子,桌子上的围棋棋盘动了一下,棋子碰得“哒哒”直响,苗芒扫眼看见,这才注意到,桌上放着围棋,不过,好像下法不对,下的却像是五子棋,又见不远处的地上,还摆着象棋盘。
花桨大叫道:
“喂,你个猪头,你昨天从楼上摔下去,还是我把你背上来的呢,你浑身疼也是你自找的。”
苗芒完全懵了,怎么昨天他还从楼上摔下去了?
我的天啦,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