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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可怜?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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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了古董店,映入眼帘的是店中央的翠绿欲滴的盆景,右边的柜子里摆放着各类千奇百怪,古色古香的古玩。透过左边的柜窗看,则可看到巨幅,中幅,短幅的古字画。店主人一看客人来了,用眼光上下打量,脸上还是堆着笑容说,“几位是想找什么样的?”

    “老板,你们这边有没有宋代的古画?”夏亦问。

    “宋代?几位是比较偏向画工精致,色彩华丽富贵的庭院系‘黄氏体’?还是淡墨着色,颇具江湖意趣的‘崔白,吴元瑜体’呢?

    “老板,您这有画中有猫的宋代古画吗?”夏亦说。

    “这当然有,几位稍等一下。”老板走进了店里的暗房。不一会,又从暗房里出来说,“这几幅都是带有猫儿的古画。不知是否能入得了您几位的眼?”

    夏亦接过老板手中的画,一一粗略的扫过一遍,然后摇摇头说,“老板,这几幅都不是我们想要的,您这还有其他的吗?”

    老板略一思索,便又转进暗房里。过了好一会,他拿出一幅小猫戏球图。看到夏亦他们眼前一亮,他知道准没错。夏亦他们仔仔细细地把古画端详了一番后。许久,夏亦开口道,“老板,关于这画的几个细节后面我们几个还得再商议一番,今天就打扰了,我们就先告辞了。”

    老板并无不悦的表情说,“得,您几位先考虑好,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来小店。几位慢走。”

    走出古董店一段距离后,夏亦便问到,“达达,冬茶,那幅画你们有看出什么异样?”

    “并没有,与人间这寻常的画作并无不同。”达达说。

    “我也在这画上看不出画精灵。但如若是画精灵不愿出来,我也是感知不了,更别说感知它所处的世界空间了。”冬茶说。

    “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古画和小猫失踪一定有关系。画上那只橘色的小猫太像我家的小猫了。”夏亦说,“我打算今晚再来这家古董店,说不定这古画精灵肯出来。”

    “也说不定这古画中根本没有画精灵。”冬茶说。

    “也有这个可能,但我想再试试看。我知道你们肯定有办法突破老板的各种保险措施的。拜托你们了,拜托拜托。”夏亦可怜兮兮地说。

    “好吧。”冬茶无可奈何地说。

    这天夜里,凭借着冬茶和达达的法术,他们几个轻易地就找到那幅小猫戏球图。冬茶在地上放了一些消声器,以确保房间里的声音外面不会听到。

    “画精灵,如果你真的有带走我家小猫的话,可否请你出来和我们说几句话?放心,我们并不是来找你的麻烦的。”夏亦对着古画说,“只是小猫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我只想带走它而已。”

    过了一会,周围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冬茶,还是没有画精灵出现吗?”夏亦心急地问。

    “没有,要不我们再等一会看看。”冬茶回答说。

    三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在原地呆了一会。“夏亦,我们还是回去吧,再等下去可能也不会出现画精灵的。而且时间久了,我怕有人发现。”冬茶说。

    “好吧,那我们还是回去吧,这么守株待兔也不是办法。”夏亦说。

    夏亦把古画放置好后,便离开了古董店。

    正当他们走的不远的时候,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这贼该不会是要去古董店里偷东西吧。”夏亦心里嘀咕着。于是她们又折回了古董店。三个人蹑手蹑脚地走进古董店,努力地提防和找寻那道黑影。不知何时起,一股呛鼻的气味往他们扑来。

    “不好,应该是着火了,我们快走。”达达说。

    “你们快出去吧,我自己去找找那幅古画。我不能让小猫有一丝可能受到伤害。”夏亦说。

    “别傻了,夏亦,不一定是那幅古画带走了小猫。万一被场大火伤着了,那可不值得了。”冬茶着急说。

    “你们快走吧。”夏亦说完就跑进暗房去找古画,找到之后便把古画装在画筒里。外面的火势越来越大,困在里面的夏亦努力找寻缝隙逃跑出去。但是似乎无济于事。

    “对不起,冬茶,达达,是我任性了。但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可以找到小猫,我都会去做,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夏亦抱着画筒,心里默默地想着。她突然看到了墙角的消防器材,于是就把画筒背上,拿起消防器材一阵乱喷。在迷蒙的烟雾中,夏亦仿佛看到了冬茶和达达的身影。

    冬茶和达达各抓起夏亦的手,不由分说地逃出了古董店。

    在路上,冬茶生气说,“夏亦,你以后可不能这么冲动。这样子多危险。”

    “不好意思~”夏亦挠挠头说。

    路上的消防车一辆辆鸣闪驶过,“看来附近的人已经打了消防电话了。”达达说,“你把古画带出来了吗?夏亦。”

    “嗯,已经带出来了。”夏亦边说着边打开画筒取出古画,确认古画是否完好无损。

    “那我们要火灭完之后赶紧把古画送回去,不能让古董店老板察觉出异常。”冬茶说。

    “那个,各位,能不能先别急着把我送回去。”古画精灵终于出来说话了。“谢谢你们对我的救命之恩。”

    “之前我们找了你那么几次,为什么一直躲着我们,不作任何回应?是你带走了小猫妈吗?”冬茶问。

    “嗯,是我不好,那日在夏姑娘家看到她家的橘色小猫,觉得特别可爱。我那段时间心情非常不好,一时迷失,把它带进了古画空间。对不起了各位,所以我一直不敢出来面对你们。”画精灵说。

    “那你现在可以把我家小猫放出来吗?其他的我都可以既往不咎。”夏亦着急说。

    “可以的。”画精灵一说完,从画中便延伸出一道白光,小猫从白光中跑了出来,跳进了夏亦的怀抱中。夏亦宠爱抱起小猫,脸贴脸。

    “你知道你这样做会遭受到反噬吗?”冬茶严肃地对着画精灵说。

    “我知道。但我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当我得知黎老板要把我卖给古董店的老板时,我先是气愤不已,后是自怨自艾。黎老板的前世可是创作我的主人,当我遇见他时,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画精灵说,“尽管他无法认出我,但我还是满怀期待,把主人当成是我的唯一。可是这次他有困难需要资金周转,想到的竟是把我卖掉。他有别墅,有车,有这么多选择可以换资金,但还是第一个选择我去交换。事已至此,我已经心灰意冷。当我看到橘色小猫,便只是想到让它进画中陪我玩耍而已,并无其他恶意。”

    “但你这样就是剥夺了小猫的自由,让小猫的亲人担心。”达达愤愤地说。

    “对不起,我当时已经失去理智了,并没有想那么多。”画精灵说。

    “画精灵,也许在你的价值排序里,黎叔叔是你世界的唯一。但在黎叔叔的世界里,是有很多东西需要去平衡的。他可能也很喜欢你。但在他的价值排序里,他的亲人和事业更重要。不仅他,他的亲人也需要一个安居之所。也许对你来说很残忍,但是在俗世价值观里,这可能没有什么不对。你把黎叔叔排在第一位,但你也不能强求黎叔叔把你当成第一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自由选择权利。你更不能由此心生怨气,做出破坏规则的事情。这只能使你越来越钻牛角尖,迷失自己的内心。最后伤人伤己。”夏亦对画精灵说。

    “我~”画精灵低下头低声说。

    “画精灵,火灭的差不多了,该送你回古董店了。”冬茶说。

    “好的,麻烦送我回去古董店。夏姑娘,对不起了。你的话我会再想一想的。”画精灵说。

    看着冬茶送画精灵远去的背影,夏亦问达达,“达达,既然画精灵有通道让小猫出古画,为什么它自己不能靠自己走出来,非要等它主人认出它来才可以走出画中。”

    “这大概就是冥冥中的契约吧。即便画精灵有能力走出画中,但没有创作者的祝福,就像没有解开当中的咒语,画精灵只能被封印在画中。”达达说。

    “那画精灵真可怜,不知道他什么可以出古画,获得自由。”夏亦说。

    “它有点偏执了,这次又这样轻易触犯禁忌,哪还能这么容易出古画。等待它的可能是无穷无尽的不得自由吧。”达达说。

    “其实画精灵对我也挺好的。它经常陪我玩耍。”小猫喵喵地说。

    “你这个小东西,是不是还想回到古画中?”夏亦佯装生气地说。

    “不,不,我当然是想留在主人身边的。”小猫撒娇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