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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二分之一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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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周末的早晨总是那么的舒适,那么的让人醉倒在梦乡里不愿醒来。不用被闹钟吵醒,更不用强制地被拖离被窝。

    “哎哟,我的头啊~”沈伴生慢慢睁开眼睛,平时喝个几口啤酒就够她头晕晕乎乎的了,她昨天夜里咕噜咕噜喝了大半听。她干脆不起身,闭眼躺着,等晕乎劲儿过了再起床。今天跟父母约好了,回家吃饭,顺便在家里住一晚上,陪陪他们。

    自从她上班以后,为了离公司近一些所以租了房独立生活,她很少有空回家,总是在加班,只能以电话线为依托来联系他们。父母们每次都电话里说很理解,自己过得也很好,但他们其实内心的担忧和心疼,她都知道。

    她慢慢支起身子,揉了揉乱七八糟的头发,掀开被子去了浴室,身上难免的酒气,让她觉得更加头晕。

    另一边的房间里,他又度过了一个想着她却没有她的夜晚。

    想起昨晚那个喝了酒脸红的她,萧翼世的心不停地怦怦直跳。他看尽了她的各种样子,陪伴了她的时光,却始终都不能拥她入怀。

    他看到过运动会上为了院系荣誉拼命奔跑的她,他看到过她上台演出时的流畅和自信,他也看到过她一个人独处的落寞。她曾经看到他受伤,立马朝他冲过去,只是那双眸子里闪过的担心有没有别的意味,他不敢知道,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产生了朋友间不该有的念头。

    他擦着刚洗完的头发,叼着吐司,热了杯牛奶就打开电脑开始了工作。

    他的上司非常地器重他,一直给他很好的资源,给他安排比较有难度的工作。他才初来乍到一个月,就结识了很多大前辈,也为公司完成了好几个自主开发设计项目。当然,代价就是,他的下班时间总是在黑夜降临、万籁俱寂以后。伴生老是说他是个大人物,见他一面太难,总是早出“早”归。

    也不知道她醒了没有,是不是又头疼了。

    翼世划开手机,对着那个电话犹犹豫豫不敢按下拨打。

    万一吵着她休息了怎么办?她平时天天半夜才休息,手机又老是有消息来找她,周末她难得可以睡个好觉,补补睡眠,但她万一醒过来头很疼怎么办,还有她那个胃,好不容易才养好了,被酒伤坏了可怎么办。

    他看了良久,最后还是放下电话,对着电脑敲击起了键盘。

    太阳升的越来越高,阳光照进了无数扇窗户。

    伴生包着湿哒哒的头发,裹着擦干了的身子,哼着小曲到衣橱前挑选今天穿的衣服。

    既然许多事情已经避无可避,那就这样吧。今天是周末,当然要穿的美美的,让爸妈看了以后完全放心啦!一会儿再去买点材料,去家里露一手!

    她走进厨房,看看都有什么食材。

    “给你做了醒酒汤,暖暖胃,记得热一热以后再喝。以后不要喝那么多酒了。”桌上的锅子贴了张纸条,伴生读完以后勾起了浅浅的笑容。

    翼世,谢谢。

    “生活刻琢了容颜,天真被逐渐改写。。。。。。”翼世手机响了。

    “翼世啊,你的汤我热好了,一会儿就喝。谢谢你。”

    “以后不要再喝那么多酒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以后少喝点就是了。”

    “最好不喝。”这丫头,真是拿他没办法。

    “好好好。对了!你今天下午在家嘛?我给你送点蛋糕来。”

    “好的,你快到了就打我电话。”

    “嗯嗯,那就晚点见!拜拜~”

    “拜。”

    二

    “喵呜~喵~”

    伴生吃完了午饭,跟着父母从家中出来散步,一路上都听到微弱的叫声,四处查看,寻找声音的主人。她远远看到一只小猫蜷缩在草丛里,对着来往的人虚弱地叫唤。她的心一阵一阵地被那弱小的生命揪起。

    “喵喵~”她轻声轻气走过去,怕惊扰了它,没想到小猫居然一点点向她挪了过来,朝她睁着那双大眼睛。

    “你怎么在这里啊?”小猫伸着脑袋向伴生靠过来,还不停地蹭她伸出来的手。它身上的毛几乎都是灰色的,估计是一直生活在草丛里,窜来窜去弄脏的,身子特别瘦小,尾巴上还有暗红色的血,大概是被这段的树枝划伤所致。

    “我带你去检查好不好?你好虚弱。”

    “喵~”它只是不停地蹭着她,然后两双眸子盯着她看。

    沈伴生蹲在路边陪了它许久,决定抱起它,去医院检查身体。放任它在大自然里自生自灭,她实在于心不忍。

    “你们先回家吧,我带这小东西去检查一下。”

    小猫一路上都和乖巧,只是轻声地叫叫,并没有什么应激反应。

    宠物医院里,医生按嘱咐为小猫做了全套的检查,费用都由伴生自己承担。

    “他身体比较虚弱,但是幸好只是长期的营养不良和一些细菌感染而已,只要给他用点药就好了,很快就会痊愈的。”

    “那就好,谢谢您。”伴生看着那只小猫,心里一阵酸,他到底是怎么长大的,又靠什么来维持自己的生命。那些名贵的家养猫咪,几千到几万,被人从小宠爱,可他因为没有名门世家,连生存都没有尊严。

    这就是流浪吧,四海为家,又四海无家。

    “你,从今天以后,跟我在一起生活,好不好?”

    “喵~”它蹭蹭她抚摸自己的手。

    沈伴生想起多年前的那个下午,草丛下的一只小猫,和还在一起的他们。

    “小家伙,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那个小脑袋,那般的温柔,那般的温暖。

    “喵呜~”它蹭蹭他修长的手。

    “它会不会是饿了?”伴生凑过去看看那只白色的小猫,由于流浪生活,它身上脏兮兮的。

    “嗯~他估计是饿了好几天,我们常来喂他点吃的就好了。”

    “那我每天来。”

    “嗯~”

    那天,他们没有带它回家,他们喂了它些吃的,就走了。第二天,她拿着食物来找,没找到,想着兴许是出去遛弯儿了,就放在了草丛下。可那个盘子之后一直都没有食物被消耗的痕迹,那只小白猫他们也从未再见过。没想到,最后,连他们都走散了。

    伴生抱起刚清洗过又上了药的小白猫放进笼子里,带回家去。

    “璀璨,我们回家。”

    三

    萧翼世转转有些僵直的脖子,忙活了一整天,终于把一部分的程序设计完了。

    她一直都没有打来电话。

    会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

    他越想越不对劲,就拿起外套,向伴生家去。

    “伴生,你这段时间过得好吗?”

    “段先生,您说要给我文件的,u盘在哪里?”

    “伴生,我们之间,不要这么生分吧。”

    “段先生,您把u盘给我就可以了。”

    “伴生!”段思华抬手去拉她的胳膊。

    “你不要碰我!”沈伴生猛地向后退,低着头,身子有些哆嗦,“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你。。。。。。还是那么害怕我吗?”他的手空荡荡地悬在空中。

    “拜段先生所赐。”她抬起头,对他笑了笑。

    “伴生,当年。。。。。。”

    “段思华,我不想再和你纠缠了。”伴生摇着头打断他,“我们还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不要再有交集了。”

    “伴生,我。。。。。。”他看着眼前人,不再多言语,“这是资料。”

    她拿了u盘就转身走进了小区里,不再回头看那个人,也并没有看到远处那个越来越小的高瘦背影。

    你的心里,还是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