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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且陶没好好睡觉的后果就是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脸色也挺不好看的。
程老爷子昨天没来见林且陶也不算稀奇，现在程家上下全都在为晚上的晚宴做准备。
就她无所事事，林且陶打着哈欠觉得在自己特别像个没有追求的咸鱼。
程颐氾来的时候，林且陶还窝在沙发里强行撸猫。
这只大白猫太傲娇了，且陶都不嫌弃它爪子上带着院子里的泥，它还嫌弃上且陶手凉了。
林且陶今天逮住它，摁住它的四只爪子拼命吸猫。
啊！治愈！
“咳。”程老爷子咳了一声提醒林且陶。
且陶把猫放开，丝毫没有尴尬的样子，白猫蹬着四条腿翻到地板上，一边骂骂咧咧地叫唤一边往院子里跑。
“且陶昨天没睡好吗？”程颐氾看出林且陶的憔悴，坐到沙发的另一头询问道。
且陶把身体坐直：“嗯，有些失眠了。”
离晚宴开始还有三个小时，林且陶穿着家居服懒散地坐在程颐氾面前，让他头疼。
“我找了一个认识的孩子给你整理一下造型，我看着时间他快过来了。”程老爷子的语速一直都很慢，好像说话的时候还在思考一样。
“有人过来给我化妆？”林且陶还以为要自己化。
“我家且陶第一次亮相，当然要重视。”
程老爷子看了眼时间：“一会儿会有人把他带过来，你先好好休息。”
林且陶站起来礼貌的送程颐氾走出大门。
她今天九点多起的床，十点多吃了点饭，现在快下午三点了，饿得她有点胃疼。
林且陶伸了个懒腰，她不知道一会礼服是什么样子，不知道会不会显肚子，也只能把饭省了。
“我进来了，林且陶。”
且陶举着两只手动作一顿，这声音，怎么那么像杨?天。
她回头看见杨?天站在门口，正眼神玩味的看着她。
“居然是你？”林且陶也很惊讶，“你之前是负责程老爷子造型的？”
杨?天今天的穿着很简单，没有那么多让人眼花缭乱的装饰，让他看上去特别像个乖巧的高中生。
“不是，老爷子可轻易不请我过来。话说你怎么瘦这么多？你这头发也染回来了。”
林且陶无奈地笑了笑：“一言难尽，就你一个人负责吗？”
杨?天挑了下眉毛：“有我一个人就够了，先告诉我化妆台在哪行不行？话说我给他们的东西怎么还不给我送过来？”
他还是这么个三句话就跑偏的个性，林且陶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那你到底是以什么身份过来的？”
杨?天用手指点了点且陶眼下的乌青：“造型师呗，你这黑眼圈够可以，肯定不是一天两天的。”
林且陶坐在椅子上，杨?天在她对面靠着化妆台，环着胳膊问道：“经常失眠？”
林且陶揉了揉脸：“差不多吧，昨天三点多睡的。”
“那你皮肤没糟蹋坏了还真是奇迹了。”杨?天凑近看林且陶素净的一张脸，除了脸色有些暗沉眼底有乌青，其他的堪称完美。
林且陶素颜的时候也很好看，她眉毛和睫毛都很浓密，嘴唇也带着点樱色，自带化妆效果。
有人把礼服和化妆箱送来了，杨?天点点头：“行，辛苦你了。”
那个人客套了一下，转身走人了。
“今天只能往妆容比较淡的方向发展。”杨?天拿着夹子帮林且陶把头发夹到两边，突然问了一句，“你洗脸没有？”
“洗了啊。”林且陶下意识地揉眼睛，“我有眼屎吗？”
杨?天抓住她的手，让她的爪子从自己眼上移开：“我就问问，你这么大力气揉自己眼睛干什么。”
他捧着林且陶的脸颊，看见她揉到发红的眼尾：“睫毛都揉掉了，你可真下得去手。”
睫毛不仅揉掉了，还扎眼了，林且陶眨着那一只眼，试图用眼泪把睫毛冲出来。
手里娇嫩的脸颊脱离他的手掌，杨?天这才发现他们的距离有多近。
“用不用……我吹一下？”杨?天耳朵有点红晕，说话磕磕绊绊的。
且陶伸出尔康手：“不，我自己可以。”
他没忍住笑出声，栗色的发丝划过他眼角眉间，漂亮的不像话。
“行，我要开始工作了。”
林且陶点点头，配合他上妆的动作。
“一会儿穿的衣服是什么样的？”
杨?天挑着口红色号说：“是件烟紫色的轻礼服，老爷子亲自挑的，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不过他也让我准备出另一套备用，我拿了一条剪裁合体的绸缎礼服，一会咱们换那个。”
“这样不算不给老爷子面子？”林且陶笑着看向杨?天，这小子胆子倒是大。
“他让我选备用的不就是允许我驳回他的意见吗？”杨?天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笑容肆意又张狂。
“你一个不踩刹车的小姑娘，现在问起我害不害怕来了。”
林且陶一愣，认真审视起面前的少年，杨?天看上去玩世不恭，但是说出的话却总是能踩到点上。
林且陶这几年确实磨练的天不怕地不怕，现在却畏首畏尾不敢在程颐氾手底下做一丁点小动作。
“这么看我干什么？”杨?天心虚地拿着唇刷祸害着口红膏体，“你这样，我会觉得你喜欢上我了。”
林且陶噗嗤一声笑出来。
杨?天脸一黑：“你笑什么？”
“笑都不行？”且陶学着他的样子单边挑眉。
杨?天抬起她的下巴，唇刷一点一点给林且陶嘴上填充着的色彩。
他勾完最后一笔，依然那么捏着她的下巴看向且陶的眼睛：“我说我喜欢你，你到底相信过没有？”
林且陶被杨?天褐色的眼瞳死死盯住，无所遁形，也没想明白杨?天为一张脸看上自己的概率到底多大。
就耽搁了两秒，杨?天突然被人掀离开林且陶的面前。
魏限月已经换好一身奢贵的深色西装，扣着精贵袖扣的胳膊按住杨?天的肩膀。他冷着一张脸，连梳到脑后的头发丝都散发着骇人的气息。
“你刚刚，想干什么？”魏限月站到杨?天面前，把林且陶挡在身后。
杨?天眯着眼推开魏限月的按在肩膀的手：“关你什么事？”
情况越来越狗血，林且陶站起来拉住魏限月的袖子把人往后带：“你干嘛？他要是对我做出格的事，我自己就能正当防卫，根本不需要你动手。”
魏限月：？？？
杨?天：？？？
魏限月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反应，是应该心疼自己多此一举，还是嘲笑杨?天死在起跑线上。
杨?天：“你正当防卫什么？你这样爱情是不会到你身边的！”
林且陶：“丘比特都让我砍成沙拉酱了，我还会在意爱情？”
“礼服呢？”林且陶站起来自己找着礼服的带子，然后自问自答，“找着了，在这里，行，我换衣服去了。”
林且陶抱着礼服，几步跑上二楼，只留下魏限月和杨?天两个人站在化妆桌前，两看相厌。
杨?天斜着腿半坐在化妆台边上，对魏限月的存在十分排斥。
“杨?天，”魏限月一手插兜，一手拿着手机读出上面的信息，“你母亲不知道你回兰城了吧？”
杨?天猛地弹起来：“你怎么知道我母亲的！”
魏限月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表带：“之前刚好因为项目和你母亲接触过。”
“魏限月，扯我家里人干什么？你是不是玩不起！”
“我有说过我在和你玩吗？”
杨?天一愣：“难不成……传言是真的？”
“这些和你没关系，”魏限月警告他，“你不要把这些事告诉且陶。”
“呵，做好事不留名啊？我有病告诉林且陶这些？”
杨?天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发着信息：“我一点都不在乎你拿什么威胁我，你愿意用这种不光明正大的手法你尽管用。但是，你别以为林且陶是你的。”
他褐色的眼瞳里闪着挑衅的光芒：“你喜欢她多少年？我初中就喜欢她，是初恋，你凭什么觉得你比我高尚？”
“就凭我和她在一起过。”
杨?天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而后突然笑了起来：“所以你们俩是分手了，你现在求复合？哈哈哈，魏限月，你还得意个什么劲？你没机会了你看不出来？”
他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这丫头现在多铁石心肠你也看得见，无用功做多了还是没有任何意义。”
魏限月冷眼看着他，没有任何表示。
“杨?天，你接近且陶的原因含有你自己的私心，我能查到，且陶也能。”魏限月说完这句话，如愿看见了杨?天失去血色的脸。
杨?天攥拳：“说得好像，你没有私心一样。”
在世家里面，杨?天从来不相信纯粹的感情，没有人可以不被利益左右。
“我的私心，”魏限月听见楼上传来的脚步声，林且陶提着裙摆走下来，绸缎的礼服包裹出玲珑的曲线，每走一步身上的绸缎就如同水波一般流光溢彩，他满眼痴迷，“只有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