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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公摇头,指了指头顶,低声说道:“那就要看天家的意思了,宫里哪怕是落了一片叶子,恐怕都逃不过皇上的耳目,这件事到底如何,皇上应该已经查清楚了,小五会如何,就要看圣上的意思了,是找出陷害之人,还是让小五顶包,那就看小五的造化了!”
云想容颔首,觉得自己还是太嫩了,不然也不用急吼吼跑回来了,见荣国公有些累了,忙低声说道:“祖父把答应给我的人叫进来吧,我准备回去了!”
荣国公嘴角翘起,看着云想容笑着说道:“好!告诉郑国公,有空来喝酒!”
云想容乖顺的点头应了,心里却是憋闷,总不能和祖父说自己和郑国公闹了矛盾,云想容隐下了自己的情绪,笑着安静的坐着!
荣国公心里叹气,云想容一进来他就注意到了,这孩子自幼没了父母,眼底总是有一丝落寞,还以为郑国公是良人,上次回门,见云想容像花骨朵一样静怡美好,看来是他看走眼了,好在云想容还年轻,两个人在一起生活,总要磨合些日子,彼此都熟悉了,才会有默契,日子自然就过得舒坦了!
云想容并不知道,自己的表现,已经很让祖父担心了!只是安静的喝茶,很快容嬷嬷就拿着一个包袱过来了!
云想容颔首,容嬷嬷似乎是想通了,并未打扮的十分艳丽,反倒是打扮得十分老气,比起实际年龄,看着至少老了十岁,还真有几分管事嬷嬷的模样!云想容看着嘴角翘起。笑着说道:“委屈嬷嬷了,只要嬷嬷尽心,日后家里的子嗣想要读书,或是习武,无论我,还是祖父,都会尽一份心力的!”
容嬷嬷颔首。看着云想容。笑着说道:“夫人说的哪里话,能在夫人身边学上几年,是奴婢的福分!”
荣国公见两个人。并不像想象的那般别扭,也是云想容既然开口要了容嬷嬷,自是不会别别扭扭的,以后容嬷嬷就是云想容在内宅的左膀右臂了!想到这儿。荣国公还是沉声敲打道:“容嬷嬷在我身边多年,规距自是没问题。只是三丫头如今是郑国公府新妇,不要仗着是夫人身边的嬷嬷,对人太过刻责,别人只会以为容丫头纵容的!若是牵连了云丫头的名声。我自是不会看着不管的!”
容嬷嬷深色微冷,这些年的孺慕,终是竹篮打水。忙敛神,低声应道:“奴婢晓得。奴婢时刻谨记国公爷教训!”说完目光清明的看着云想容!
云想容知道刚荣国公的话,定是伤到了容嬷嬷,只是有些事,既然自己不想看到,那就不能心软,有时候不是别人多狠毒,是自己生了不该有的怜意!
云想容嘴角翘起,轻声说道:“等侍卫过来了,我们就回府!”容嬷嬷安静的站在云想容身后!
两个侍卫随即进来,给荣国公和云想容分别行了礼,云想容看了眼两个侍卫,并无印象,容嬷嬷却是认得二人了的,没想到荣国公竟把二人给了云想容,心里对于自己的选择,似乎是更有信心了,看着两个侍卫,嘴角带笑!
荣国公看着两人,介绍道:“高的是大鹏,黑的是雄鹰,都打个招呼吧,以后你们都是三小姐身边侍候的,互相也要有个照应!”
云想容仔细的看了两个侍卫,两个人长得都极其平常,是那种在人堆里,基本找不到的那种!但是目光如炬,云想容看着十分满意,笑着说道:“时候不早了,两个孩子还在府里,祖父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再让大鹏给您送信!”
荣国公颔首,也不起身相送,看着云想容已经出了院子,才收了脸上的笑容,脸色沉沉的,宫里的孙女,不知道如何了,都是自己的亲孙女,虽在云想容面前,极力表现出并不着急,这会儿没人了,荣国公却是红了眼眶,一拳打在了书案上,书案上的笔洗和砚台被震落,丁零当啷,屋内恢复了平静!荣国公起身,拾起来笔墨,却是想到了冲出门去的混世魔王,眉头微皱,哪里还呆得住,忙出门赶去了皇宫!
皇宫勤政殿,此刻王喜正跪在御前,皇上看着面前的王喜,第一次面露迟疑,按说如今云家的局势,若不是真心喜欢,想来王喜真不至于这般替云五求情!只是自己也有难处,的确他知道不是云五做的,但是在宫里,竟敢进给太后吃食,这本就不是什么聪明的举动,自己都已经如履薄冰了,还这般傻傻的,也不怪他痛下狠手,他还真没想好要如何处置此事,没想到王喜就来御前请求了,看着是侠肝义胆,仗着的也不过是自己的信任和依仗,想到这儿,皇上看着王喜的表情,就又冷了几分,低声说道:“你已经打算好不起来了?那好,那你就好好想清楚吧!”皇上说完已经起身,迎面却是见八皇子躬身走了进来!
皇上脚步微顿,低声问道:“可是有事,怎的这会儿过来了?”
八皇子一看跪在那里的王喜,心止不住沉了下去,见皇上在盯着自己,忙敛神,低声说道:“进宫给祖母请安,没想到祖母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臣就想过来问问,可要在宫外寻个大夫,听说那位活死人万大夫,如今就在京城,若是父皇同意,儿臣这就过去寻人!”
听完了八皇子的话,皇上神色才放松了下来,低声说道:“也好,太医还没有查到根源,既然你们这般信任那个活死人,那就带人来给太后看看吧!”
八皇子听话听音,一听皇上说你们,就忙向王喜看去,好在皇上没有让他乱猜许久,笑着说道:“郑国公在你之前来过了,这会儿人去请那位大夫了!”八皇子颔首,这才放下心来!看着跪在那里的王喜,忙说道:“父皇还有政务。那我就去宫门迎迎郑国公!”
皇上满意的颔首,低声说道:“不必了,你随我去你祖母的寝殿看看!”八皇子忙躬身跟在皇上身后,只是临出门时,回头看了眼王喜!
王喜挺直着脊背跪在那里,一副把牢底坐穿的模样!八皇子本来过来,也是准备向皇上表明心迹。保下云五。只是如今看着王喜,恐怕已经说过了自己要说的话,怕自己再提。反倒害了云五,八皇子这才灵机一动,提起了大夫的事情!
王喜听了殿门关闭的声音,知道这是皇上和八皇子已经离开了。心渐渐沉了下去,只是自己已经选择了。此刻再没有了回头的理由,只能硬撑到皇上让他离开!但是王喜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因为他知道,若不是这般釜底抽薪。那个娇俏的女子,就真的不再属于自己了!
八皇子跟在皇上身后,一路听着皇上品评当下的时局。却是心绪飞得老远,刚来时。他去见过云五了,那般妩媚的女子,此刻却是脸色青白,眼睛空洞的看着自己,完全没认出自己,实在是不忍心说什么,八皇子给了狱卒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拜托给云五些热水和可口的吃食,转身离开了地牢!
这会儿听着皇上说起国事,八皇子却是无法聚精会神,看着皇上时,目光飘的老远,脑袋里不停的出现,云五那双空洞的眼睛。
皇上早就注意到自己的儿子,有些不对了,但又不想戳穿,王喜刚和自己说了要娶云五,他这会儿还真怕再听到类似的话!最近八皇子常常进宫给太后请安,本还觉得是这孩子纯孝,如今看来,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皇上心里叹气,脸上却是未表露半分!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太后的寝殿,一进寝殿,皇上的脸色就十分不好,太医站了一屋子,空气都十分浑浊了,也不见小宫女开窗!
皇上四周扫了眼,见李公公站在角落,沉声吩咐道:“李公公让人开了窗户!”也不理上前行礼请安的太医,带着八皇子大跨步进了内殿,比起外面的空气,那好的不是一个两个档次,皇上放下心来,上前一看太后还是如睡着般,脸色并没不好,心里多少安慰了些,吩咐身边的小宫女仔细看着,转身出了内殿!
八皇子心里有事,脸色一直不好,皇上突然打趣说道:“怎么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是说要看你祖母吗?”
八皇子忙敛神,低声说道:“郑国公怎么还没请来大夫?”
还真是心有灵犀,八皇子话音刚落,郑国公带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笑着走了进来!不要说八皇子,就连有些认出了万大夫的太医,也是惊讶异常,都把目光看向了郑国公,和一身布衣打扮的万大夫!
郑国公忙快速的上前,笑着给皇上引荐了万大夫!
万大夫神色微冷,若不是因为和郑国公的交情,郑国公求上门来,万大夫还真不想趟这趟浑水,安静的给皇上行了礼,皇上微颔首,对郑国公的举荐,自是十分信任的,看着郑国公低声说道:“太后还没清醒,带万大夫进去见见吧!”
郑国公忙颔首,带了万大夫进了寝殿,就在门外的众人翘首期盼的时候,万大夫请了脉,看着郑国公摇了摇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懂的声音,低声说道:“是胥草,据我所知,这种草应该长在苦寒之地,应该是有人带进宫里的,不是中原之物!”
郑国公忍不住皱眉,按万大夫这般说,不仅不能帮着云五洗刷冤屈,恐怕连荣国公也牵连进来了,冷着脸摇头,轻声问道:“可有解药?”
万大夫点头,轻声说道:“药园里有一味药,倒是能解此毒,只是若是我实话实说,外面的太医,定有人知道此物,到时候,只怕是五小姐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郑国公心里叹气,他就怕事情就算是自己参合了进来,也无法解决,看着万太医,轻声说道:“让你来是为了救人,不是要把你也牵连进来,实话实说吧,宫里皇上到处都有眼线,就算这会儿不知道,恐怕不出一日,我们刚才的对话,也是会传到皇上耳朵里的!”
万大夫皱眉,紧张地看向了四周,心里叹气,他就知道,和皇家扯上关系,准没什么好事!冷着脸,快速出了内殿,直接把自己的判断,和解药的事情说了!
皇上看着万大夫身后的郑国公,对身边的八皇子低声说道:“带着万大夫去取解药!”
八皇子忙看了眼郑国公,见对方神色冷俊,忙应了,悄声带着万大夫,退了下去!
皇上看着一脸严峻的郑国公,低声说道:“我们到外面走走吧!”
郑国公哪里敢有意见,安静地跟在皇上身后,太医们都看了过来,郑国公脸色平静的出了寝殿!皇上也不开口,带着郑国公在院子里走了许久,看到一处盛开的腊梅,皇上停了下来,背对着郑国公和低声说道:“你向来清冷,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般热心,怎么?是云家求到了你那里?”
郑国公忙摇头,轻声说道:“是属下自己担心太后,听说了此事,就想起了之前看过的万大夫,好在幸不辱命!”
皇上颔首,像是不经意般说起,低声说道:“倒不是我偏心,不想要查出真凶,你可能还没听说,侍卫第一时间就报给我了,那日云五做点心的事情,说来也巧了,才贵人说是胸口憋闷,在御花园散步,见到了五小姐,却是一见如故,借了小厨房给云五,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本朕也没往那面想,不过是有一件事,朕十分奇怪,才贵人深居简出,进宫数十载,也不曾出过自己的宫门,你说这件事,是不是太巧了些?”
郑国公敛神,心里知道恐怕此事不能善终了,皇上嘴里提到了才贵人,不是别人,正是郑国公多年前布下的一枚棋子,当时不过是闲着无事,因缘巧合,就布下了,这会儿看着,却是有些凶险了,只是没有自己的命令,才贵人并不会这般冒险啊!
一想到自己当年布局时,对老夫人的悉数相告,郑国公一阵眩晕,不敢相信的看着皇上,不会的,不会的,老夫人怎会这么做,云五和云家倒霉了,对郑国公府又有什么好处,不对,如果对方不是冲着云家呢,那么。。。
郑国公倒吸一口凉气,第一次这般失态的,呆愣着看着皇上,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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